第(2/3)頁 一個個面色陰沉的,就如天上滾滾翻騰的黑云。 很沉悶的一個獻俘大典,只用了不到一個時辰,就走完了流程。 然而當禮畢,君臣文武并新晉顯武營指揮尹江、耀武營指揮尹河,轉至太和殿時,王公諸臣才從漫不經心的沉悶中清醒過來,一個個目光或明或暗的落在武臣之首的那位年輕人身上。 今日太和殿上,是否會起刀兵,是否會見鮮血…… “皇上,臣彈劾平海王賈薔,懷不測之志,居心叵測,謀逆造反,無旨調私兵入京,其罪當誅!” “轟隆!” 隨著一殿內御史率先發難,天上順勢起道驚雷,隨即大雨聲傳入殿內。 有了這場春雨,京畿之地的旱情,將明顯減緩。 好兆頭! 只是此刻,已無人關注殿外春雨。 隨著一位御史打頭,接下來,文官之屬陸續站出數十位大臣,官位逐漸增高,言辭也愈發激烈,紛紛彈劾賈薔,喊打喊殺! “行事貪鄙酷烈,借抄家中飽私囊!” “好色如魔,亂惑倫常,平康坊、秦淮河、瘦西湖何其無辜!” “手段殘忍,殺害忠良!” “名為賑濟,實為搜刮!” “養私兵破萬,入京城如入無人之境!” “行割據之實,為大燕之禍根!” “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不殺,不足以安社稷!” “當殺!” “當殺!!” “當殺!!!” 千言萬語,最終匯聚成一言: 誅國賊! “轟隆!” 又一道驚雷炸響,聲音之巨,仿佛就在皇庭。 凄風厲雨,平地起。 然而賈薔依舊面色淡淡,嘴角甚至還噙著微笑,無動于衷。 龍椅上,李暄看到這一幕眨了眨眼,沒有開口,目光落在二韓身上。 執掌蘭臺的大學士韓琮緩緩出列,看向賈薔,一字一句問道:“平海王,你還有何話可說?” 賈薔想了想,道:“其實沒甚么好說的,不過你韓邃庵問我,那我就說兩句。我自隆安六年出山,至今也不過三年。這三年內,平叛何止三回?宣鎮蒙古叩關,博彥汗為我親手斃殺。這一次西北兵戈戰事,我雖未親至,但說一句為我所平,不為過罷?至于賑濟災民一事……但凡長了眼,但凡有丁點良心者,都不會視而不見。 好,功高難賞,是人臣大忌,我認了。我雖可以生內亂,可以舉兵造反,但我不忍,也不愿,我走,還不行么? 身為世受皇恩的大燕勛臣,身為華夏之民炎黃子孫,對大燕,我自認為,俯仰之間,皆無愧天地。 如今你韓邃庵問我有何話可說,只一句:就憑一句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便誅國之功臣,爾等與秦檜何異?” 這番話,非但沒有激起文臣百官的良知,反而愈發激怒了他們,一個個似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愈發跳出來指責斥罵賈薔。 “世受皇恩,而存不忍言之志,還敢狡辯!” “立微末之功,盡本分之事,高居王位,還敢道冤?可見心存怨望!” “叛亂乃邊境將士所平,爾黃口豎子,也敢貪天之功,厚顏無恥!” “恣意為禍江南,橫行無忌,反意昭彰!” 賈薔靜靜聽罷,看向龍榻上的李暄,笑道:“論耍嘴皮子功夫,倒是不能與他們比。” 李暄反應比較奇怪,沒有接口,只打了個哈哈,笑了笑。 賈薔“嘖”了聲,點了點頭,卻也未再說甚么。 韓琮看著賈薔,沉聲道:“平海王,莫要再執迷不悟了。只要你交出小琉球,交出德林軍,老夫以闔族性命擔保你一生榮華富貴!” 葉蕓在一旁附和道:“交出小琉球,交出德林軍,你的功勞朝廷仍認可。莫要在邪魔之道上,越走越遠。” 新晉東閣大學士,兵部尚書呂嘉厲聲道:“平海王,你看看今時今日之局面,可還有你選擇的余地?” 隨著其話音落,殿外忽地響起一陣陣腳步聲。 一隊百余人持戈甲士踏步入內,圍向了賈薔。 窮圖,匕見。 同一時間,內大臣尹浩帶著一應披甲御林,出現在了御階前,以防萬一。 尹浩看向賈薔的目光,滿是沉重,難掩悲痛。 這是他的,親妹婿! 倒是賈薔,反倒寬慰的與他笑了笑,示意無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