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賈薔沒有理會呂嘉,而是看向韓彬,未言,但目光之輕挑,讓這位負天下重望的元輔,怒氣大升! 不過到了這個地步,他壓抑的住怒氣。 韓彬目光冰冷的看著賈薔,道:“你是指望林如海起兵救你?老夫明白告訴你,老夫的家眷,闔族老小,無一人疏漏,已經全部送到福州了。還有韓邃庵的滿門,連三歲稚童,都一并送了過去。你可知道,送過去何用的?” 卻也不給賈薔回答,聲音陡然拔高,厲聲道:“就是送給他林如海殺的!待除去你這個禍國大奸后,老夫和韓邃庵,親赴福州,于林如海當面,將這條命給他!如此,總能救得了江南六省的無辜百姓罷?所以,今日你莫再存一絲僥幸!” 此番言論一出,滿朝文官,大半跪倒在地,痛哭流涕。 一邊斥罵賈薔、林如海師徒,一邊為二韓許身社稷為國除奸的無私感動稱頌。 連葉蕓、呂嘉二人,都跪地落淚,感動莫名。 或許,站在他們的立場上,二韓以升格為當世圣人了…… 賈薔卻覺得有些好笑,他抬頭看向御座上的那位,問道:“皇上,你怎么說?” 在一眾再度斥罵他對皇上敢用“你”字的聲討聲中,李暄干笑了聲,為難道:“朕還未親政,眼下說話也不作數,要不,你留下來?” 賈薔還未再開口,韓彬聲音強硬如鋼鐵,道:“今日無人能救你,天子亦不能!”說罷,看向武臣屬列,沉聲道:“你們怎么說?” 話音剛落,尹江、尹河齊齊出列,異口同聲道:“愿效忠天子,效忠朝廷,共誅國賊!!” 御階上,尹浩怒吼一聲:“大哥、二哥,你們在胡說甚么?他是你們的妹婿!” 老大尹江回答很簡單:“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尹浩面色驟變,一時無言。 頓了頓,他還想解釋甚么,賈薔卻與他擺了擺手,隨后側眸看向尹江,淡淡笑道:“尹褚那個廢物,的確是被人所殺,而非自殺。不過,并非是我所殺。他應該算是弄巧成拙,自己作死。原是想以死之悲壯慘烈,來證明他的忠誠和無私,來逼迫娘娘讓步,博取同情,他甚至還留下了遺書。只是沒想到,有人將他的假自殺,變成了真自盡。那個廢物死的實在是,可笑。” 尹河怒聲咆哮道:“狗賊!你敢羞辱先父!” 賈薔視若罔聞,看向御臺上的李暄,笑道:“皇上沒同他們說過,尹褚是怎么死的?” 李暄臉上的笑容掛不住了,看著賈薔搖了搖頭。 賈薔笑了笑,不再提這一茬,他問道:“皇上,臣南下離京,是你和娘娘同意過的。如今臣不在意他們說甚么,只問皇上一句,臣到底離得,離不得?” 李暄看著賈薔,苦惱道:“賈薔,你何必非要逼朕?你要是將小琉球、德林軍和德林號都交出來,朕拼著這個皇上不做了,你想去哪就去哪,如何?” 賈薔哈哈笑道:“你還真實誠。太上皇死的不冤,李曜、李曉、李時他們,也都敗的不冤。” “胡言亂語,喪心病狂!” 韓彬聞言面色劇變,厲聲道:“你竟然敢詆毀圣躬!!永城候,臨江侯,你們怎么說?你們同樣世受皇恩,此等狂妄之輩,當如何處置?” 永城候薛先身量高大,面容黝黑,聽聞此問,他緩緩道:“元輔,吾等武將,持戈之人,不善言辭。” 韓彬點點頭,沉聲道:“既然如此,那就動手罷。賈薔之罪,無需多言。只蓄養私軍,無旨調兵入京一事,就是殺他一百回都不為過!拉出去,于午門外,明正典刑,以昭天下!并傳令忠勤伯楊華,立即肅清賈逆余孽!” 韓彬話音落,御臺上李暄忽然開口,道了聲:“且等等!” 韓彬聞言眉頭一皺,回頭看向李暄,拱手道:“皇上,還有何圣宣?” 李暄嘆息一聲道:“元輔,賈薔是有功于社稷的,你又何必……” “皇上,此事不必多言!” 韓彬悍然打斷李暄之言。 李暄面色抽了抽,嘆息一聲道:“朕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相識一場,朕還想最后再請賈薔吃一盞杯中酒……來人!” 陸豐忙躬身,從一旁接過一個托盤,托盤上裝著一只九龍金杯。 李暄看著賈薔道:“吃了這一杯罷。” 賈薔笑了笑后,陸豐親自端著托盤走了下來,于賈薔面前躬身道:“王爺,請飲杯中酒。” 賈薔將金杯拿起,看了眼杯中酒,嗅著那股清香,忽地嘆息了聲,抬眼看向陸豐,道:“皇上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近來要備胎生子,郎中告訴我,萬不可飲酒。這酒倒了可惜,不如小豐子你代我飲了如何?” 陸豐聞言面色微變,賠笑道:“王爺說笑了,這金杯是萬歲爺的御用之物,奴婢卑賤,豈敢僭越?” 賈薔點了點頭,倒也未再逼迫他。 韓彬見他不說話,以為他在拖延時間,冷笑一聲。 到了這個地步,便是大羅金仙下凡也別想再有變數,便同薛先、陳時等道:“不要耽擱時間,拉下去斬了,京營即刻出動,清繳繡衣衛和金沙幫余孽!” 此番令下,所有人都以為,事情至此,便是結局了。 然而,意外終究還是發生了。 韓彬一聲令后,薛先、陳時等十個執掌京營的元平功臣,竟恍若未聞,站在那,動也不動。 韓彬、韓琮見之,眸瞳幾乎在同一時間,收縮如針! 心口如同被一只鋼鐵大手,狠狠攥住…… 再看賈薔,依舊是一臉的,云淡風輕,看著他們輕聲微笑道:“既然都不讓我走,那我不走就是。” “轟隆!!” 又一聲驚雷! …… ps:感謝盟主“我心飛翔6919”的新盟~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