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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六四章 嘗試-《寒門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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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北開始集結(jié)兵馬。

    大明這幾年仗打多了,朝中人也就沒覺得有何稀奇,只是兵部那邊忙一些,而作為監(jiān)國的沈溪則若無其事,仍舊按部就班當(dāng)差。

    幾次兵部派人來問沈溪,沈溪都沒接見。

    畢竟現(xiàn)在的兵部尚書王瓊是三邊總制出身,跟王守仁一樣對宣府、大同周邊情況非常了解,二人基本能勝任眼下所有差事,沈溪沒覺得自己有必要牽扯其中。

    眼看往六月去,此時西北傳來消息,張氏兄弟經(jīng)跋山涉水后,終于在五月中旬抵達延綏,這一路可把兩兄弟折磨得不輕,張?zhí)笙胝胰藥蛢蓚€弟弟也沒成事,兩兄弟到西北后身上都帶有傷病,苦不堪言。

    “他們是罪有應(yīng)得。”

    當(dāng)沈溪把這一情況告知惠娘和李衿后,惠娘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句。

    沈溪微微點頭:“就算他們身體有恙,還是要參與戍邊,三邊總督上奏朝廷該如何處置兩位國舅,陛下以‘按照慣例處置’進行回復(fù)。”

    李衿問道:“老爺不打算做點兒什么?”

    沈溪笑了笑:“他們現(xiàn)在犯的是王法,自然有朝廷法度懲戒,他們即將面對的,可能會比一個普通戍邊士兵更加艱苦的局面。”

    惠娘看看沈溪,問道:“老爺,你還是不想跟張家人起太大沖突吧?其實老爺有的是辦法除掉張氏兄弟,但最終還是心慈手軟了。”

    “哦?”

    沈溪意外于惠娘直面這個問題,在他看來,或許是張氏兄弟落罪已成定局,惠娘瞧出來他沒有繼續(xù)干涉案子的打算,所以才會直言不諱。

    惠娘道:“老爺雖不算錙銖必較,但對于身邊人的保護可說不遺余力,何況他們兄弟對沈家乃至于老爺于朝中的地位都造成極大影響,總歸已結(jié)仇,不將他們徹底扼殺,意味著將來會對老爺產(chǎn)生實質(zhì)性的威脅……太后到底不過跟妾身年歲相仿……”

    這話像是在點醒沈溪。

    你要對付張家人,非等張?zhí)笏篮螅强赡芤葌€幾十年,張氏兄弟將來有大把機會復(fù)出并報復(fù)。

    沈溪點了點頭:“也許我在朝中不會留那么久吧!”

    “老爺言笑了。”

    惠娘對沈溪態(tài)度有所了解,生怕自己會影響沈溪的決定,話題剛展開,又被她硬生生收回。

    有關(guān)沈溪為官的問題上,惠娘小心謹慎,更愿意把自己當(dāng)作一個從來不過問丈夫事情的閨中女子,但她平時又要幫沈溪打理商業(yè)和核算財務(wù),沈溪會把很多事跟她說,她想避免談敏感話題近乎不可能。

    ……

    ……

    沈溪身邊,除了惠娘和李衿關(guān)心張家兄弟的事,其他人沈溪根本無需去提。

    家里的女人對此都不感興趣,作為外室的馬憐更不會去問,至于云柳和熙兒這邊知根知底,明白沈溪對此案的態(tài)度也不會過問。

    終于到了六月,朱厚照備戰(zhàn)仍未結(jié)束,說是開戰(zhàn),但其實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通過調(diào)動和操練兵馬威懾韃靼。

    倒是有消息傳來,說是朱厚照帶著數(shù)量不多的侍衛(wèi)往張家口堡去了一趟,毫不畏懼路途上有賊寇來襲,讓后知后覺的京城官員緊張半天。

    畢竟大明沒有皇儲,朱厚照又沒有兄弟,有個妹妹卻沒法繼承皇位,若是朱厚照在西北有個三長兩短,無論是死了還是被俘,大明要找繼承人,還得到地方藩王府上找尋,主要是弘治帝的兄弟后裔中產(chǎn)生,這讓文武百官覺得很不靠譜。

    皇嗣不確定,意味著皇位有很多人惦記,會產(chǎn)生諸多不穩(wěn)定因素,當(dāng)京城以及地方都太平無事時,宣府自然而然成為世人關(guān)注的焦點。

    便于此時,朱厚照傳來圣旨,讓兵部左侍郎王守仁兼任宣大總督,即刻赴任。

    因為王守仁是帶職前往西北,做的還是他以前熟悉的差事,讓很多人大惑不解。

    京城輿論普遍認為朱厚照仍舊沒做好出征準(zhǔn)備,所以找王守仁這個熟悉宣大之地情況的人去幫忙。

    王守仁走前本想見沈溪一面,主動投了拜帖,沈溪卻始終沒派人召喚來見,加上時間很急,所以王守仁未跟沈溪有任何交流便匆忙踏上前往西北的路程。

    直至王守仁走后兩日,李鐩來跟沈溪匯報河道修繕工程進展時,才跟沈溪提及此事。

    “伯安走前惶惶不安,大概是覺得到西北后,可能會發(fā)生意想不到之事,諸如陛下突然出兵,或者領(lǐng)兵在外音訊斷絕等情況。草原上有太多不確定因素,沒人愿意帶兵出塞啊……”

    李鐩很理解王守仁的心態(tài),在他看來,帶兵出擊草原這種事,只有沈溪做得出來。

    自太祖太宗后,大明勢力逐漸退出草原,鮮有出動出擊者,只有沈溪縱橫馳騁,在草原建立不朽功業(yè),奠定現(xiàn)在北疆相對穩(wěn)定的局面。

    沈溪道:“以在下看來,西北這場仗打不起來。”

    李鐩驚訝地問道:“難道陛下準(zhǔn)備那么久,不是為了一舉平定草原?”

    沈溪搖頭:“草原上現(xiàn)在沒有那個部族等著陛下去平定,各部自顧不暇,哪里有工夫跟大明開戰(zhàn)?出兵草原最大的問題不是來自于草原部族的抵抗,而是對于環(huán)境的不熟悉,以及天災(zāi)人禍……陛下不能出關(guān)塞,否則可能會有亂子。”

    “哦。”

    李鐩好像明白什么,點頭道,“如此說來,其實都是杞人憂天,或許陛下從開始不過是為了整頓邊防,并非為了出兵。”

    沈溪笑了笑:“那也未必,你認為在下說的這些情況,陛下真的都清楚嗎?”

    李鐩對于沈溪這種似是而非的態(tài)度大為不解,但他又知道很多事追問也是徒勞,沈溪不可能把詳細情況跟他說明,有些事就算說了他也不明白。

    沈溪道:“草原目前的境況,其實一年前我便已上奏,但陛下仍舊我行我素,幾番往宣府,現(xiàn)在更是在那邊建立行宮,長久不回京師,長此以往,就算陛下自己也知出兵意義不大,但架不住下面人挑唆,以及時局推進。若是再有草原部族不識相,跑到邊關(guān)來虛晃幾槍,添上一把火,陛下也隨時有可能領(lǐng)兵出塞。”

    “真是……不知該怎么說了。”

    李鐩對此非常擔(dān)憂,他發(fā)愁的不是這場戰(zhàn)事該不該打的問題,而是覺得有這樣的皇帝,大明很難維持現(xiàn)有的平靜。

    沈溪微微搖頭,苦笑道:“陛下決定之事,臣子很難干涉,只能多番上奏,陳述利害,在陛下面前多發(fā)出一些不同的聲音,或許陛下能聽進去,否則……只有一種聲音,陛下可能真要出兵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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