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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發表部分)京津保衛戰-《超新星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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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可憐蟲仍在掩體中揉著眼睛,喊著:你把我眼迷了!

    阿帕奇的蜂巢火箭暴雨般地射下來,掩體被炸成一股高大的塵柱,在爆炸聲淹沒一切之前,我還聽到了班長的半句話:

    你把我的眼......

    (選自《孩子戰爭》,楊成著,新星出版社,超新星紀元7年版)

    整個世界好像只有我在抵抗。我手中那挺輕機槍在射擊中劇烈地顫動,兩個支架在沙土中越陷越深,但我卻不敢把槍抽出來換個地方,因為我的射擊一停止,前面海灘上臥倒的日本海軍陸戰隊員就會躍起向前沖,把他們與陣地之間的距離再縮短一段。那群身穿藍白相間的海上迷彩服的日本孩子像沙灘上的一群熱帶蜥蜴,很讓人恐懼。現在,我的機槍槍口噴出的火焰就像自己的呼吸,我的全部生命都維系在上面,是絕對不能停的!我聞到了燒焦的槍油味,知道槍管早就過熱了,現在我對這世界的唯一愿望就是機槍不要卡殼,這也可能是最后一個愿望了。

    這個彈盤又打光了,劉上尉從戰壕中躍起飛快地換上了一個新的,只有這時我才意識到他的存在。這小子很會投機取巧,干這么個又安全又省力的活兒,我射擊時他就貓在戰壕中。但有他的存在對我多少也是個安慰。再說他換彈盤速度極快,像變魔術似地就換好了,這很重要,能盡量縮短敵人借著這個間隙前進的距離。聽聽這小子在連里的戰前動員會上是怎么說的:不要怕日本鬼子,他們都是小個兒,只會縮頭縮腦地挨著村子抓雞,你躲在什么地方,叭一槍就打住一個,可好玩兒了。

    現在我真想問他:還好玩兒嗎?當遠遠地看到日本孩子涌出登陸艇時,誰都意識到他們個子并不低,但最要命的是,他們一個個全是冷酷的戰爭機器。當時陣地的火力還算建全,有十多挺重機槍在射擊,彈雨把敵登陸艇前的海面打出一片水霧。那些最先跳出登陸艇的日本孩子幾乎全被擊斃在海中,但后面的孩子仍然毫不猶豫地沖出來。在后來向灘頭陣地的沖鋒中,他們堅定沉著,有條不紊,在彈雨中穩步逼近,像在干一件刻板的工作。最讓我感到震撼的是:周圍的死亡對他們好像沒有什么影響。剛才我親眼看到了這樣一幕:我的機槍子彈在海灘上那些臥倒的日本孩子之間激起一股股沙柱,最前面的一個孩子抽搐了一下,顯然是中彈了,血從他背上的迷彩服中滲出來,成一個紅色的圓圈。他旁邊的那個孩子從他的脖子上扯走了標識牌,又拿走了他手中的步話機,他做這些動作時頭都沒轉一下,好像早就等著這一刻似的。我感到這群日本孩子共同組成了一個大動物,在這個動物中個體是不存在的,誰死了,就好像這個動物掉個指甲斷根頭發什么的,對它本身根本沒有什么太大的影響。

    我向兩邊看看,透過煙霧我看到了右邊十幾米遠處掩體中那挺輕機槍射擊的火焰,我打定了主意:他們要跑我也跑!這時彈盤又打光了,上尉拿新一個新彈盤跳起來,他的頭剛伸出戰壕,我就聽到啪地一聲響,那聲音很奇怪,像是什么很脆的東西破碎了。上尉的鋼盔向后飛了出去,一顆子彈鉆進他的眉心,從后腦穿出把他的鋼盔頂飛了,他腦袋的上半部分整個被揭開,紅的白的在機槍邊涂了一攤,他的軀體還在抽搐,牙齒在只剩一半的臉上咯咯地響著......我拿起掉在戰壕邊沿上的彈盤,上沾滿了血和腦漿,又粘又滑。

    我向機槍上裝彈盤,但手抖得歷害,怎么也裝不上。前面的海灘上,日本孩子全都躍起,呼叫著沖上來。我扭頭一看,右邊那挺機槍不知什么時候也啞了,我扔下彈盤,跳出戰壕沒命地向后跑去......

    (選自《京津戰記》,張忠、曹建平著,藍天出版社,超新星紀元5年版)

    炮火支援叫不來,空中支援叫不來,電話都不通了,所有的無線電頻道都亂七八糟,好不容易有幾個從陣地上來的通訊員和前線聯絡軍官,所說的情況也是模糊不清互相矛盾;再看看墻上的作戰地圖,那些箭頭也是亂作一團自相矛盾,我一氣之下把圖扯了下來。我沖到團部的外間,想找幾個參謀到陣地上了解情況,對面的門也同時開了,有十幾個士兵魚貫進入,由于背著光看不清他們,我開始沒在意。當這些人貼著墻根圍成一圈后才發覺不對,這時這些日本傘兵的沖鋒槍開始射擊,血花飛濺,參謀們彈痕累累的尸體紛紛壓在傾倒的沙盤上。我感到胸部被什么猛擊了一下,仰面倒在地上。過了一會兒,一個日本孩子把我翻了過來,用傘兵刀輕輕把我的鼻子削下來,然后在我的衣領上擦刀上的血,失去知覺之前,我看到他在沖我友好地嘻嘻笑......

    (選自《最短的一天》,金同著,軍事出版社,超新星紀元8年版)

    跑,快跑!快快跑!!槍扔了,子彈帶扔了,鋼盔扔了,連鞋都掉了,只顧沒命地跑!子彈在頭頂啾啾叫,我真切地看到跑在前面的一個孩子背上出現了一個黑黑的彈洞,然后他就摔倒在地丟在后面了。突然,前面的一群孩子停了下來,很快又向回跑,與我們這一群仍向前跑的孩子撞在一起。我拉住一個孩子問他怎么回事,看到他的一個耳朵被子彈或彈片齊齊地削掉了,流下來的血在迷彩服上濕了一大片,他喘息著掙脫我,繼續向后跑去。

    我抬頭一看,一排日本90式坦克正穿過公路向我們這里駛來。我也轉身順著人流跑,坦克的滑膛炮在后面響了起來,前面幾聲爆炸后,被炸飛的孩子殘肢在四周噼里啪啦地落下。我雙腿一軟坐到地上,然后躺下,實在跑不動了,隨它怎么樣吧。我喘息著,肺像要炸了,日軍坦克從我的兩側隆隆地駛過,覆帶濺起的泥土落了我一臉,我只是漠然地看著飄著黑煙的天空,隨它怎么樣吧......

    (選自《士兵日記》,劉曉東著,青年出版社,超新星紀元七年版)

    到處都在潰退,到處都是恐懼和死亡,失敗的陰影籠罩著一切。預想中可堅守一至兩個月的渤海防御體系,在一周之內就全線崩潰。每個人都在自問:這一切是怎么發生的?

    孩子統帥部對攻方聯盟的進攻目標做出了卓越判斷,后來知道,這個判斷甚至差點結束戰爭,但攻方聯盟還是發動了全面進攻。渤海戰役開始后,孩子統帥部失去了原有的冷靜,接連做出了一系列錯誤的判斷和決策。

    在進攻開始時,攻方聯盟用驅逐艦組成的艦隊靠近渤海海峽,引誘和消耗中國的岸基導彈。應該說,這種作戰行動在大人時代會被認為是瘋子的舉動,它的危險極大,很可能帶來重大損失。但孩子戰爭有其特殊性:在超新星戰爭初期,雙方的空中力量都很少出動,主要是由于飛行員的技術不熟,以及空中指揮、地空協調和目標偵測等復雜的技術問題孩子們還沒有完全掌握。這樣,中國的岸基防御體系中的主要武器就是岸基導彈,其中起主要作用是被稱為中國飛魚的c800系列地對艦導彈,其威力只一枚就可能擊沉一艘航母;

    還有一直蒙著神秘面紗的中國巡航導彈,但由于引導巡航導彈的技術十分復雜,孩子們一時難以掌握,所以其發揮的作用是有限的。攻方聯盟的統帥部清楚:現在世界上還沒有工廠能繼續生產導彈這樣復雜的武器,導彈打一枚就少一枚。所以攻方采取了這種極為冒險的戰術,并準備付出相應的代價。

    攻方聯盟出動的引誘艦隊有70艘驅逐艦和11艘護衛艦,應該說規模是很大的,一下把中國孩子給唬住了,統帥部的大多數人都傾向于認為這就是敵人對渤海發起的總攻擊。但保持清醒頭腦孩子也是有的,海軍的幾位將領就注意到了敵艦隊中沒有巡洋艦和戰列艦,航母也沒有進入作戰位置,但他們的提醒沒有引起足夠的注意,統帥部命令岸上火力以最大威力打擊海上目標。引誘艦隊受到重創,有三分之一的艦艇被擊沉,但這損失低于攻方統帥部的預計。由于艦隊啟動了宙斯盾海上防御系統,也由于中國孩子對導彈發射和引導的復雜技術不熟練,從岸上發射的對艦導彈有三分之二都被攔截或干擾偏離目標。這次佯攻消耗了中國岸基導彈總數量的三分之二,并使攻方海軍熟悉了中國岸基導彈發射和攻擊的一些規律,為真正的總攻擊鋪平了道路。

    現在,唯一能對攻方聯盟的進攻進行阻滯的就是渤海海峽的雷區了。按常規,在那一百萬顆水雷構成的雷區中開出一條航道,怎么也得十天半個月的時間。但直到進攻發起前,攻方聯盟從來沒有在海峽認真地掃過雷,只是用轟炸機向海中投擲帶水壓引信的炸彈,想炸出一條航道,后來發現效果不好就放棄了。

    就在中國孩子認為敵人的進攻肯定要因雷區而推遲時,攻方聯盟對渤海的總攻擊開始了。當中國統帥部的孩子們看到偵察機拍攝的照片時,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敵人攻擊的前鋒竟是上千艘漁船!這些小噸位的漁船像一群蝗蟲一樣通過海峽,引爆了大量的水雷;接下來的第二波是四百多艘噸位較大的民用船只,這些船只中最大的有上萬噸的油輪和集裝箱貨輪,這是為了引爆那些能夠識別目標大小的高級水雷。用這種方法,攻方聯盟很快在海峽開出了一條航道。但與陸上的雷區不同,水雷除了固定的錨雷外,大多都有很大的流動性,所以開出的航道一段時間后又變得危險了,在整個戰爭過程中,攻方聯盟多次故技重演,用這種瘋狂的方式維持著航道的暢通。

    這也是公元世紀的大人們沒有想到的:與他們的戰爭相比,孩子戰爭更具冒險性,也更不吝惜生命。以下是一位美軍直升機駕駛員留下的記錄:

    我駕駛著一架黑鷹直升機從南朝鮮大田基地起飛,任務是到海峽為那些開辟航道的漁船提供可能的救護。到達預定空域后,上千艘漁船出現在下面的海面上,景象很是壯觀。首批沖擊雷區的漁船大約有一百艘,我從空中看到這些船上的船員都向后面的船上轉移,每艘船上只留下一個舵手,稍大些的船上再留一個輪機手。我在空中跟著這支船隊慢慢飛行,看到下面有的漁船的舵手從駕駛艙里探出身來向我招手,那些日本孩子好像不是走向死亡,而是去一個很好玩兒的地方。

    海面上響起了一聲巨響,盡管直升機的高度有200米,還是震得我肚子疼。我向下看到海面上騰起一股高大的水柱,其中的海水在陽光下發著白花花的光,仿佛是突然升起的一座的冰峰。當水柱落下水霧散盡后,我發現已沒有必要進行什么救護了,海面上那艘漁船原來所在的位置只漂浮著幾塊木板和一些細碎的雜物。就在我降低高度觀察時,又有三艘漁船觸雷了,與第一艘一樣,這些噸位只有一百左右的漁船都被那用于攻擊大型軍艦的水雷炸得粉碎。這時我看到有一艘漁船被爆炸激起的波浪打翻了,就飛過去,把那個落水的舵手用纜索吊上了直升機。這個孩子叫渡邊,是北海道的小漁民。他對于自己的船沒撞雷就沉了感到很沮喪。這之后我很注意他,他又駕漁船闖了兩次雷區,很幸運(或不幸?)都沒撞上雷。第三次他駕駛一艘一千多噸級的貨輪輪觸雷了,那顯然是一顆在一定深度感應觸發的錨雷,在船的中部爆炸,那船折成了兩截后沉沒了,我在沉船的海面上找了很長時間,但沒有找到他。

    (選自《海上雷區》,享利。韋斯特著,杰克遜出版社,超新星紀元11年版)

    在攻方聯盟的海軍控制渤海之后,中國統帥部曾寄希望于灘頭防守,但這個希望也很快破滅了。統帥部曾正確地判斷塘沽是敵人登陸的主攻方向,并把主要的防御兵力布署于此。但攻方聯盟的登陸行動開始后,塘沽防線僅支持了一天就崩潰了。在強大的海上火力支援下,以日軍為主的敵登陸部隊建立了牢固的灘頭陣地,并開始進攻天津。

    灘頭防御是中國孩子取得戰爭主動權的最后一次機會,他們完全可能在反登陸戰中大量消耗敵人的有生力量,挫殺其銳氣,贏得保貴的時間。對于中國孩子的灘頭防御如此迅速地崩潰,所有人都大感意外。這中間,攻方聯盟強大的海上火力起了很大的作用,但后來的戰史研究者們卻發現了一個更深刻的原因:中國孩子對殘酷的戰爭沒有心理準備,這在很大程度上應歸結于戰前宣傳的失誤。

    在渤海戰役開始之前,得知進攻渤海的主要是日軍,電視臺中就反復播放兩部過去的黑白片《地道戰》和《地雷戰》。放這兩部片子的本意可能是為了讓孩子們豎立勝利的信心,而中國孩子一時也被這兩部電影迷住了,從電影中他們看到日本人是那么滑稽可笑,與他們打仗是那么有趣好玩兒。大部分孩子對戰爭并沒有真實的概念,他們寧愿相信戰爭就這么好玩兒,一遍遍看這兩部電影后,他們也真的信了。

    而日本孩子對這次戰爭進行了充分的準備。與其它國家不同,他們并沒有解散用于選拔國家領導者的模擬國家,而是不斷擴大它,使其成為高效率的訓練基地。孩子軍人在這些模擬國家里不斷經受與真實戰爭相差無幾的錘練(有些未經證實的傳聞,說這些模擬國家中的一部分武器使用實彈),而作為登陸作戰主力的海軍陸戰隊,更是在這種訓練最后篩選出來的精華,是日本軍隊的刀鋒。

    當中國孩子在電視中看到日本千艘漁船闖入渤海雷區的場景時,他們的精神受到了第一次沖擊。他們看到那一艘艘漁船被炸得粉碎,而后面的船仍堅定地向前,都陷入震驚和迷惑之中。當敵艦隊以強大的火力轟擊海岸時,爆炸的巨響、燃燒和死亡讓孩子們領略了真正的戰爭,他們中的很多人都被嚇破了膽,而當他們見到登陸的敵人與自己的想像相去甚遠時,一種集體的恐慌便在前線蔓延開來,最后發展成無法遏止的大潰退。

    華華和呂剛乘坐的直升機向天津方向飛行,剛飛出不遠,就看到下面的高速公路上擠滿了車輛和人流。當日軍在塘沽登陸的消息傳到天津后,全市居民傾城而出,逃向北京,由于混亂和空襲,很快堵塞了京津之間的所有道路。再向前飛,可以看到人流中混著許多從前線退下來的軍人。華華讓直升機降落在公路邊,他和呂剛走上了公路,公路上一片混亂,

    孩子們把一輛輛動彈不得的汽車推下路基,企圖開出一條路來,但更多的孩子是在公路邊向北京方向徒步而行。那些潰退下來的孩子士兵們個個衣衫破爛,面露驚恐和疲憊之色,有一半沒帶武器。

    呂剛拉住了一個經過他身邊的小士兵,這孩子的槍和鋼盔都丟了,迷彩服上滿是土和焦痕,呂剛問他是哪一部分的,他看了一眼呂剛,又四下張望著,好像在找呂剛說的什么東西。

    哪一部分的?我怎么知道......呀,海邊好嚇人啊,那么多的大炸彈,轟隆隆,還有那些沖上岸的日本孩子,都不要命的耶......

    你們的指揮官呢?呂剛打斷他問。

    指揮官?什么狗屁指揮官,跑得比我們都快!

    這時,一名參謀讓呂剛到直升機那邊去接電話,呂剛去了好一會兒才回來,臉色更加陰沉。

    已經證實,天津失守了。他對華華說。

    華華問:想過下一步怎么辦嗎?

    只有在廊房一線再建立一條防線。

    這么近?到北京也就是大口徑炮的射程了!不能再靠前一些嗎?

    呂剛看著混亂的高速公路搖搖頭:敵人正在迅速推進,照他們現在的攻擊速度,再靠前已沒有時間建立防線了。

    華華伸手對旁邊的警衛員說:把你的沖鋒槍給我。

    呂剛吃驚地看著他:你干什么?!

    我們上前線和士兵們一起戰斗!

    你這不是胡鬧嗎!再向前走就危險了!

    危險?!華華指著潰退的人流大聲說:如果我們舒服地待在安全的后面,怎么讓其他的小朋友們在前面浴血奮戰?!

    國家的最高領導人中了流彈或當了俘虜小朋友們就能更好地作戰了?我們有自己的責任,比起這個責任,上前線拚命真是再容易不過了。

    這時,呂剛拉住的那個孩子對旁邊的人流喊到:喂,大家快來呀!他是華華,他要上前線!

    這時有許多小士兵和平民圍了過來,有孩子從他手中把沖鋒槍搶了下來。大家七嘴八舌地說:

    華華,你可不能去!日本小鬼子要打住你們中的一個可就高興壞了!

    仗已經打成這樣了,你去頂個屁事?!

    你們都上前邊送了命,北京沒人指揮,那可真是全完了!

    趕快回去好好計劃,我們準備守北京吧!

    ......

    華華勁兒推開周圍的孩子:你們都走開,我就要去,用不著你們管!說完他向直升機那邊走。

    這時搶走沖鋒槍的那孩子擋住華華,又把槍遞給他:逃跑的是我們,在這兒把我們槍斃了好了!你到前邊去送死有什么意思?!

    華華看著槍嘆了口氣,把它還給警衛員。

    在直升機飛回北京的途中,他對呂剛說:對不起,我剛才急得有些糊涂了。

    真正嚴重的情況可能還在后面呢。呂剛說。

    當天晚上,華北集群的兩個集團軍在廊房一線倉促布防,可以肯定,在銳氣正旺的攻方聯盟面前,這仍是一條不堪一擊的防線。日軍已登陸的大量裝甲力量正以高速公路為軸線迅速進擊,以下是一名西方戰地記者留下的報道:

    我因為懂些日語,被《星報》指定為隨日軍第一批登陸的戰地記者,與我一起的還有一位叫安德森的美國陸軍上校,做為國防部的一名觀察員參加登陸。

    我們所在的這個日軍裝甲師登上早已為攻方聯盟控制的灘頭陣地后,繞過已被攻克的天津,直接向北京方向推進。這時天下起了雪,地上白白的一片。當時從天津逃避戰火的難民的車輛和人流把高速公路堵死了,我和安德森只好把吉普車停在路邊。我們正在車上聊天,一縱隊的日本坦克開過來,在我們周圍散成一大片停下。幾名軍官從車上下來,會聚在坦克圍成的一片空地上。顯然召集他們的是一名裝甲兵上校,這孩子是日本新新人類的典型形象,身材高挑晰長,面容白凈漂亮,他的話音很有穿透力,在這發動機的噪音中都能聽得很清楚。

    怎么象蝸牛一樣?為什么不走高速公路?!他質問周圍的裝甲部隊軍官。

    巖田君,路堵了!其中一名少校無可奈何地指了指高速公路,那里幾十名日軍士兵沖天鳴槍,試圖清出一條路來,但無濟于事。我又聽到了巖田上校的聲音:

    我們這支部隊的前身,是二戰中在支那土地上屢建奇功的板垣師團,那些前輩們要是活過來,也會讓你們這付樣子氣回墳墓里去!

    他一手按住領口的喉頭送話器,另一支手一揮:全縱隊注意,都跟著103車!說完,他跳上那輛坦克,坦克發動機轟鳴起來,排氣口噴出的黑煙吹動我們吉普車上的美國國旗,這輛日制90型坦克一躍而起,沖上路基。這時,路上站著一群剛從一輛不能動彈的大客車上下來的幼兒園的娃娃,有三四十個。小保育員站在沖來的坦克和孩子之間揮動著雙臂,

    但那輛坦克沒有絲毫猶豫,撞倒了這個女孩兒,沖進那群嚇呆了的娃娃們中間。我們看到,一個個幼兒的小身軀在雪地和坦克履帶之間迸放出一朵朵血花,如同在雪白的臺布上壓碎了一個個西紅柿......

    安德森在胸前劃了個十字,然后不停地向地上吐唾沫。看到我疑問的目光,他解釋說:這是東方人的習慣,能去除晦氣。

    在以后的整個戰爭期間,我也不斷地吐唾沫。

    (選自《孩子的菊和劍超新星戰爭中的日本軍隊》,比爾.喬那森著,大和出版社,超新星紀元5年版。)

    但接下來戰局的發展出乎中國孩子的預料:日軍推進到廊房防線前就停了下來,沒有對防線發動攻擊。開始中國孩子認為日軍是在集結攻擊力量,后來發現不是那么回事。攻方聯

    盟這種貽誤戰機的行為一時很難理解,后來知道這有兩個原因:其一,日軍在登陸戰中雖然取得了成功,但也暴露出孩子指揮大戰役時計劃粗糙和混亂的缺陷,再經過對天津的攻城戰,需要時間從海上補充物資和調整兵力配置;但最主要的是第二個原因:按照攻方聯盟的內部協議,擔任第一階段陸上作戰的主要是日軍,在最殘酷的登陸戰中,美軍只象征性地出動了少量海軍陸戰隊。日軍在塘沽登陸和攻擊天津中遭受了巨大的損失,而美國和其它北約國家的陸軍部隊還在從沖繩和日本基地磨磨蹭蹭地向南朝鮮的前進基地集結,顯然想投機取巧。日本孩子的心理上很不平衡,大西文雄命令停止攻擊,直到北約國家在津京戰區投入相當的陸戰兵力后再恢復進攻。

    這一停就是10天,中國孩子得到了寶貴的喘息時間。

    軍事法庭

    我們有一個誤區!華華對統帥部的這一群垂頭喪氣的孩子們說,前一階段的仗是打得很糟,形勢的惡化超出了我們的預料,但我們的很多人,包括許多軍事指揮員,都有一個更糟的想法:覺得我們孩子的戰斗力遠不如敵人。這個想法是不對的!這次失敗的主要原因是孩子們對戰爭根本沒有心理準備,而這責任不在他們而在我們!我們開始是輕敵、盲目樂觀,現在又陷入悲觀退縮的情緒中!

    由于北京常常遭到空襲,信息大廈的頂部大廳已不安全,孩子領導集體只好把辦公地點移至地下機房中,他們后面,就是放置在大玻璃罩中的量子計算機。這里很安靜,時間長了忘記了外面是日是夜,但孩子們漸漸掌握了一個規律:白天地面常有微微的震動傳下來,因為敵機習慣于白天轟炸。在孩子戰爭中,由于難以掌握精確轟炸的復雜技術,空襲又回到了二戰時期的樣式,進行野蠻的面積轟炸。事實證明曉夢提前把城內平民撤空的決定是十分正確的,否則市民將在這種轟炸中遭受重大傷亡。現在,北京市民都已撤出,來自天津的難民在未入城前也已向西疏導,所以敵人漸漸把空襲的目標轉移廊房防線和向西的交通線上。

    眼鏡說:我想起了大人時代的這樣一個寓言:說日本、蘇聯、中國和美國四國的軍隊來到一個懸崖邊,日本軍隊徑直走去,全部摔下懸崖;蘇聯軍隊的士兵們看看指揮官,指揮官凝視前方命令向前走,于是他們也走下了懸崖;中國軍隊的士兵們則聚成一堆商量了半天,然后用背包帶連成了一根長繩,部隊拉著它下了懸崖;美國士兵跑到懸崖邊探頭向下看了看,然后打了一聲長口哨,一轟而散,都扭頭向回跑去......這四支軍隊中哪支最好,我想大家是一目了然的。請注意,這個寓言不是中國人編的,它來自西方,說明人家也看到了我們軍隊的長處。是的,在執行命令的堅決上,我們比不上日軍;在機械化大兵團作戰上,我們比不俄軍;在士兵的文化水平和對尖端武器的掌握上,我們也比不上美軍;但我們有自己的優勢,中國軍隊是一支與這塊國土溶為一體的軍隊,這種優勢在我們自己的土地上尤其能夠發揮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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