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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第 172 章-《毒婦不從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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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人不禁紅了眼圈,神色也黯淡下來。

    那內侍以為自己說了什么,惹得對方傷心,竟然讓人都哭了,不禁急道:“我可沒說你什么!”

    “沒事,我是想起了小安子,昨晚上之前咱們還在一起說笑呢。”

    內侍拍了拍他的肩膀,嘆了一口氣:“行了,別多想了,據說皇宮那里死的人更多,總歸、總歸咱們幸運的活了下來。”

    是啊,總歸幸運的活了下來。

    ……

    是啊,終于渡過了。

    九娘站在廊下,看著外面的庭院,初晨的陽光散發著淡金色的光芒,她不禁瞇著眼伸手擋了擋。

    一陣腳步聲傳來,九娘抬眼往外看去,就看見穆謹亭身披黑色披風,行色匆匆的帶著人走了進來。

    眼眶突然感覺有些發酸,她靜靜的看著他向她走來。

    他微撩衣袍下擺,邁上臺階,上前握住她的手。

    “你還好吧?”

    九娘點了點頭,微笑:“我很好,兒子也很好。”

    穆謹亭緘默須臾,歉道:“也是孤沒有考慮周全,沒料到他們對府里動這么大的陣仗。”

    “無事,殿下已經安排的很好了。”即使最后王府會失守,也有人會護著他們娘倆逃出去。

    九娘想起宮里那邊,她原本想著他沒有這么快回來的,畢竟那邊還有一副爛攤子沒收拾。

    “宮里那邊?”

    “宮里那邊無事,我馬上就要走了,回府來,就是想看看你。”

    “殿下不用擔心,我和兒子都很好。”

    穆謹亭點了點頭,捏了下九娘的手:“照顧好自己,照顧好肚子里的孩子,我很快就會回來接你們。”

    “嗯。”

    *

    承元三十年,夏。

    趙王、成王聯合各路叛軍逼宮犯上作亂,只可惜功敗垂成。承元帝雷霆手段,命大理寺聯合刑部徹查,因此牽連出長安城內無數高門大戶,許多勛貴官員紛紛落馬。

    其中趙王、成王、昌平公主被貶為庶人,流放幽州,永世不得歸長安。兵部侍郎曹塹里滿門抄斬,其余從犯皆是抄家的抄家,下獄的被下獄,流放的流放。一時間,長安城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從成王敗北被擒的消息傳來,蕭家便進入了一種風聲鶴唳的狀態。他們不是沒想過逃,可是安國公府早就被人團團圍住了。

    府中氣氛十分緊張,男人俱是滿臉凝重之色,老弱婦孺不時哭嚎出聲,下人們俱都惶恐不安。由不得他們不怕,犯上作亂是死罪,罪無可恕的死罪。

    可這會兒知道怕,早干什么去了?

    “咱們根本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憑什么連咱們都被牽連進來!”四房夫人劉氏哭道。

    就憑你姓蕭,就憑你在蕭家這顆大樹下存活多年!

    三房的夫人馬氏也差不多是這種想法,她們兩房都是庶出,平時并不參與這種朝中大事。三郎君蕭棉四郎君蕭棋,一個打理著府中名下庶務,一個在外面打理生意,兩人雖掛著蕭家郎君的名號,實則在府里并不受重視,地位也只比外八房的庶出旁枝的高上一點。

    光還沒沾到,就有要掉腦袋的危險,也難怪三房四房會怨聲載道、推卸責任了。

    “咱們兩房不管,若真是被下了獄,我們會實話實說的。成王和蕭皇后密謀造反,咱們可是一點都不知情,那都是老夫人和大房二房的事。”

    如今只是被禁在府,還未到秋后算賬的時候,蕭家人便自己先亂了起來。

    “去求五叔!”有人說。

    仿若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繩也似。

    “請五叔去求九娘,九娘貴為太子妃,定然不會放任自己的親爹不管。她姓蕭,太子妃怎么能攤上一個有犯上作亂罪名的娘家!”

    有這種想法的蕭家人不在少數,蕭杭被找了出來。

    聽阿爹阿娘和幾位兄嫂說完,蕭杭陷入了沉默。

    九娘?他的女兒?

    這些年他對家中一切不聞不問,甚至連自己子女的事情都極少過問,他一直活得有些渾渾噩噩,而如今竟然讓他去找一個從不親近的女兒去求情。

    可蕭杭說不出來拒絕的話,他活不活無所謂,可家中這么多的老弱婦孺,尤其他爹娘的年紀已經不小了。

    蕭杭望著一夕之間白了頭發的安國公和安國公夫人,有些痛心疾首。

    “爹,娘,你們怎么這么糊涂!”

    可不是糊涂嗎?

    蕭家雖沒有達到榮耀的極致,但也是長安城內有名望的頂尖世家之一,為了一個并不是十拿九穩的前程,便將一家老小都搭了進去。

    可若是真能如此明悟,這世間也不會有這么多人犯下各種錯誤了。事情沒有發生,誰也不知道結局如何,而蕭家人之前只去想,若是成功以后,他們該如何如何榮耀,如何將誰誰誰踩入腳下,天子的外家,一門皆榮,多么光輝榮耀啊!

    可惜夢醒了之后,面對的卻是大廈將傾的局面。

    安國公一夕之間老了十幾歲,本就年紀大了,如今更是一臉褶皺。細細看去,密密麻麻斑斑點點的老人斑密布在他流露在外的皮膚上,平添了一種即將腐朽的氣味。

    “五郎,如今家里也只能靠你了。”

    “是啊,五郎。”安國公夫人哭道。

    她比安國公也沒好到哪里去,矜持尊貴早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滿臉倉皇。這個富貴了太久的貴婦,似乎一夕之間便被打回原形,即使滿身華服也遮掩不了她如喪家之犬的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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