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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40-《潛龍在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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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爹,皇父……

    你何其殘忍。

    怎么會沒有怨恨。

    怎么會沒有。

    胸口像是被什么東西重重一撞,原本糾纏成團的云霧突然被撥開一些,卻還是看不清什么,猛地睜開眼,入目是賀淵臥室里的天花板。

    寧靜得近乎溫馨的環境讓他一下子有些難以適應,雙眼大睜著,卻是沒有焦距的。

    “做了什么夢?”旁邊賀淵極其淺眠,立刻被他的動靜吵醒了。

    蕭闌喘著氣,發現自己手里好像還攥著什么東西,拿起來一看,是一塊玉。

    賀淵臉色微變。

    這就是那塊發現于羅布泊,后來落入趙老爺子手中,又隨著趙老爺子他們的死一起被埋在那個石窟里面的樓蘭古玉。

    作者有話要說:由于假期的關系,所以更新比平時晚了很多,等到假期一過就會調整過來了,小劇場放在下章。。。

    39

    39、第  39  章  ...

    賀淵皺眉:“你把玉帶了出來?”

    蕭闌看著手里的玉,一臉不明真相的茫然。

    既然蕭闌沒有帶出來,為什么這塊樓蘭古玉又會出現在他手上?

    賀淵臉色凝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眼前仿佛有一團看不見的迷霧,將兩人重重籠罩住。

    “你剛才做了什么夢?”

    “……不記得了,好像是有人在大聲說話,還有很亂的聲音,像是……”蕭闌努力想了一下。“像是刀槍劍鳴之類的。”

    “再回想一下。”

    蕭闌撓撓頭:“真想不起來了,我只記得之前好像也做過幾次類似的夢。”

    “什么時候?”

    “有一次是剛進羅布泊不久,還有一次是在地下,就是受了傷之后。”

    說了等于沒說,賀淵完全得不到任何信息。

    就在這時,蕭闌咦了一聲:“這塊玉,有點不一樣。”

    他把玉拿高,在燈光下,那些血絲紋路更加鮮亮,與上次不同的是,原本明顯的死紋,現在卻像是活了一樣,在乳白色的玉石中緩緩流動,但再仔細一看,其實那些血紋并沒有流動,只是沁血透亮的顏色給了他們這樣的錯覺。

    蕭闌指著玉塊中間:“我上次看到的時候,這里是沒有血紋的。”

    然而現在,他所指的位置,不僅多了兩條血紋,而且紋理狹長,幾乎從整塊古玉斜斜劃過。

    賀淵接過玉攥在手里。

    那上面隱隱有種力量傳過來,鼓噪著心口也跟著怦怦直跳,他稍稍松開手,這種感覺又馬上減弱了很多。

    換了旁人,恐怕就不是心跳加快這么簡單了。

    “這塊玉的材料跟地下古城的那十二尊石像是一樣的。”

    賀淵冷冷說完,拿著玉走到陽臺外面,遠遠拋了出去,才又回來。

    “那塊玉上面的紋路,會不會是有什么寓意的?”

    “這不是個好東西。”

    蕭闌還想說什么,電話聲響起。

    他看了一下時鐘,夜里剛過三點,此刻萬籟俱寂,電話鈴聲倍顯刺耳。

    在賀淵這里,別說晚上,就連白天也很少有電話響,就算有,也都是慕名來詢問風水八字的事情,賀淵的脾氣古怪在行內是出了名的,誰也不敢在大半夜打電話過來打擾。

    電話聲響了好一會兒,卻還是沒有掛掉的意思,賀淵這才接起電話。

    “請問是賀府嗎?”

    “我是。”

    “您好,久仰大名,自我介紹一下,鄙人叫石井陽一。”來人操著生硬的普通話,卻執意一字一句咬得清清楚楚,更顯得有點怪腔怪調。

    “說事情。”賀淵的聲音并沒有因為他的話而熱情起來。

    那人似乎噎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道:“我這里有一筆大生意,不知道賀先生有沒有興趣?”

    “沒興趣。”賀淵冷冷道,掛了電話。

    “是誰啊?”蕭闌打了哈欠。

    “騷擾電話。”

    “喔。”蕭闌揉著眼睛躺下,沒一會兒突然嘿嘿一笑:“不對啊小黑,我聽見電話那頭是個男聲,沒想到你早就有這種興趣了,還裝大尾巴狼呢?你別害羞嘛,咱倆誰跟誰啊,男人嘛,男人有點需求是正常的,你以前多久一次啊,不會都是自己解決的吧,我跟你說,男人憋久了會不正常的,有時候也需要適當紓解,孔夫子也說過,食色性也,可見這本來就是人的天性,不要刻意壓抑……”

    賀淵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居然會讓這種人到自己家住,還躺在自己床上。

    眼前這副情景,生動地告訴了他,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翌日。

    賀淵進房間的時候,蕭闌還沉沉睡著,半張臉都埋進枕頭里,神色恬靜,唇角還微微勾起,氣息均勻綿長,耳朵被頭發掩著,被子滑落到肩膀下面,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

    后半夜他睡得很踏實,甚至沒有察覺賀淵是什么時候起床的。

    賀淵走過去,正要給他蓋上被子。

    枕頭下傳來微弱的喵嗚一聲,一個毛絨絨的貓頭鉆了出來。

    它瞧瞧賀淵,又看看蕭闌,興奮地伸出前爪朝后者的額頭按去。

    快起床來陪我玩!

    爪子伸到一半被捏住。

    賀淵拎起那毛絨絨的脖子,小貓烏溜溜的眼睛跟他對望,貓臉寫著無辜。

    “自己偷溜進來的?”

    “喵!”爪子不安分地在半空中晃動,模樣像極了某人。

    嘴角微微揚起,罕有的,起了點逗弄的心思,手指點在它的額頭,念了道咒。

    “喵嗚……汪!汪汪!汪嗚!”

    貓叫成了狗吠,蕭闌睜開眼,就看見小貓正倍感委屈地望著他,就像被欺負蹂躪又不敢伸冤的奶娃兒,可憐又可愛。

    “小花你怎么成狗了!”沒良心的主人愣了兩秒,毫不客氣地哈哈大笑。

    小花,小黑,小白。蕭闌的懶人特質在起名的時候徹底展現出來。

    “去洗漱吃飯。”賀淵把貓丟到他懷里。

    “汪嗚汪嗚!”小花用控訴的眼神表達自己的不滿,那神情就跟蕭闌被禁言的時候一模一樣。它從蕭闌懷里掙扎著跳到被褥上,哧溜一聲鉆進他枕頭下面,過了一會兒又冒出來,嘴里叼了個東西,眼睛亮晶晶地邀功,等著兩人給它撫摸順毛。

    賀淵一看臉就黑了。

    “是你撿回來的?”蕭闌也吃驚不小,從小貓嘴里拿過古玉,左右翻弄了一下,確實是那塊被賀淵丟下樓的玉,連裂痕都沒有。

    “汪!”小貓當然不會回答,它伸出舌頭討好地舔了舔蕭闌,像是把他當成自己的母親。

    賀淵盯著古玉,臉色透出一股凜冽的寒氣,“以符箓術未必封印不住它。”

    “算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既然是它自己回來的,現在封印住了,難保不會出什么事情,也許冥冥之中自有定數。”蕭闌笑了一下,順手把玉放進口袋,揉揉眼睛,起床準備刷牙。

    賀淵拉住他,想了一會兒,才說:“我會跟你一起的。”

    他本來就不是善于言語的人,這番話,已經是極難得的承諾了。

    還沒等賀淵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就有人找上門來了。

    來人西裝革履,面色嚴肅,見蕭闌開門,馬上就來了個九十度鞠躬:“是賀桑嗎?鄙人叫石井陽一,就是昨夜打電話的人,若有叨擾之處,我感到十分抱歉,久仰賀桑大名,請多多指教!”

    鞠躬之后,見蕭闌還在上下打量自己,沒有請人進門的意思,石井陽一只好道:“賀桑,我這里有一筆生意,您一定會感興趣的,我們不如入內詳談吧?”

    “是誰?”賀淵從書房里出來,見蕭闌杵在門口,也走了過來。

    蕭闌道:“是個日本人。”

    賀淵一下子就想到昨晚打電話的那個人,冷冷道:“進來,關門。”

    蕭闌喔了一聲,眼睛還是粘在石井陽一身上,沒有挪動。

    “你在看什么?”

    “還沒見過真的日本人,參觀一下。”蕭闌嘿嘿一笑。

    石井陽一有點黑線,他的視線在兩人之間游移,開始有點不確定究竟誰是賀淵了。

    “請問哪位是賀桑,我有重要的事情,想和您說。”

    “沒興趣。”賀淵言簡意賅,把蕭闌拉進去,一邊就要關門。

    石井陽一連忙伸手擋住,差點被門夾到手指,他也顧不上疼痛,高聲道:“有關鄱陽湖的事情,難道賀桑不感興趣嗎?”

    作者有話要說:放假了,變懶了,留言也積了好多,我錯了,這兩天一定來回  =  =

    無責任小劇場:

    蕭闌拼命給賀淵灌酒,打算讓他酒后吐真言。

    結果賀淵還沒醉,自己就先醉了。

    蕭闌:“小,小黑,你的酒量怎么那么好?”

    賀淵:“這說明我處處比你強。”

    蕭闌:“那我考考你,你叫什么名字?”

    賀淵:“小黑。”

    蕭闌伸出一根手指:“這是多少?”

    賀淵冷冷道:“你白癡嗎,這當然是2。”

    蕭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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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第  40  章  ...

    “鄱陽湖的什么事情?”蕭闌一臉好奇,可他還沒說完,就被賀淵拎到身后去。

    “你怎么找到這里的?”他冷冷看著石井陽一。

    石井陽一畢竟只是一個普通人,不是像蕭闌那樣的缺心眼,他感到有點承受不住這種冰冷目光的巨大壓力,不由自主后退了半步,才說道:“是一位叫姚三刀的先生介紹來的,他說您也許能夠幫上我的忙。”

    “誰介紹你來你找誰去。”

    幾乎話剛落音,賀淵把門一關,石井反應很快,伸腳進去,皮鞋恰好卡在門跟門框之間,他隨即又伸出一條胳膊把門擋住,嘴里不住道:“如果不是走投無路,我也不會找到您這里來,實不相瞞,姚三刀先生已經失蹤了!”

    賀淵愣了一下。

    石井瞅準機會,忙道:“他在失蹤前,曾經跟我提起過您,說您是很出色的人才,能力不僅遠遠超過他,而且這世上也鮮少有超過您的人。”

    后半句純屬他自作多情添上的,但賀淵的注意力卻沒有在這上頭,他冷冷問:“他怎么會失蹤的?”

    終于等來這句話,石井不由大喜:“這就跟我剛才說的事情有關,能否容許我進去詳談?”

    他穿著打扮極為講究,眉宇間也流露出一種矜貴,顯然身份不低,賀淵早就注意到在外頭不遠處還站著兩個保鏢模樣的人,但顯然因為石井事先有過吩咐,所以這邊剛才動靜不小,他們也沒敢靠近。石井因為有求于人,身段放得很低,言語也很客氣,并沒有流露出與身份相符的高傲。

    賀淵沒說話,轉身走了進去,石井把他的態度看成默許,轉頭把那兩個保鏢喊過來吩咐了兩句,讓他們在外面等,后腳跟著賀淵進了門。

    彼此各自落座,石井能夠面對上千員工講話面不改色,被這兩人一貓看得感壓力甚大,再看茶幾,連水都沒有一杯,他只好清清嗓子,道:“先自我介紹一下吧,鄙人是三禾株式會社的社長,石井陽一,這是我的名片。”

    他從懷里掏出名片,雙手捧著遞過去,這倒不是因為他對賀淵特別尊敬,這只是日本人的習慣,石井會來到這里,僅僅因為姚三刀的淵源。

    賀淵沒接,倒是站在蕭闌肩膀上的小花一蹦蹦下來,咻的一聲把名片叼走,幾個起落,沿著石井手臂跳到頭上,又竄到地上,往陽臺跑去。

    蕭闌撓頭:“不好意思,這貓有點調皮。”

    石井陽一的笑容有點勉強:“沒關系,真是一只活潑的小貓……還是先說正事吧,我跟姚先生認識,還是在三個月前的一次酒會上。”

    三個月前,某市政府舉辦了酒會,為的是慶祝中日建交數十周年,也為了跟在本市投資的日企搞好關系,邀請了不少日方的企業家,這里面就有三禾株式會社的社長石井陽一。

    石井陽一是一個新派的日本人,他不像那些傳統的老派日本企業家那樣處處都要求照傳統來,相反他十分具有與時俱進的精神,并且對與中國有關的事物相當感興趣——這當然是有原因的。但就算再新派的人物,對這種形式化的官方酒會也并不感冒,只不過邀請方都是政府高級官員,所以不好拒絕。

    就當他在酒會上四處轉悠,百無聊賴的時候,突然就聽到這樣一句話:“這世界上有許多事情是無法用科學來解釋的,比如說你們英國的百慕大三角,還有鄱陽湖的老爺廟……”

    石井陽一對鄱陽湖這個名字非常敏感,馬上就順著聲音來源望去,就這樣認識了姚三刀。

    當時姚三刀正在跟一個英籍華人說話,對方有意賣弄,大談特談現代科學,姚三刀嗤笑一聲打斷了他。

    還沒等那個英籍華人反應過來,石井陽一已經走過去,狀似很有興趣地插嘴:“這位先生,你剛才說的鄱陽湖老爺廟,能不能細說一下?”

    姚三刀看了石井一眼,說:“有句俗話,叫船過老爺廟,鬼在水下叫,你聽過沒有?”

    見石井搖搖頭,他又道:“那個地方很邪乎,平靜的時候很平靜,一旦突然起了風浪,無論你是神仙還是水鬼都逃不過去,洋鬼子那個百慕大雖然很有名氣,可他們都不知道,在中國也有這么一塊地方。”

    石井點點頭:“這件事情我也聽說過,還聽說當年日本人的船路過那里,也莫名其妙地沉了。”

    姚三刀哈哈一笑:“活該日本鬼子倒霉,他們也不去打聽打聽老爺廟是什么地兒,那是連龍王爺都不敢管的地兒!”

    石井強壓下惱怒,面上仍保持著好奇:“后來就沒人下去打撈?”

    “怎么沒有?日本人投了大批的人力物力下去打撈,卻打撈不著,后來日本人走人,國民黨也摻和一腳,國民黨走了,gc黨也派人下去過,結果都沒什么收獲,還賠了不少人進去。”他臉色一轉,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說:“不過我小的時候,曾經潛到湖底去,結果你猜發現了什么?”

    “發現了什么?”石井的心提到嗓子眼,不由自主跟著問。

    “我發現那湖底有個坑洞,不知道通往哪里,那附近水流很急,我沒敢靠近,卻在離那里不遠的地方發現了一個帶鉤,”他比劃了一下,“比小孩子的手心還要再小一點,后來人家告訴我,這個玩意叫嵌寶螭龍紋帶鉤,年代大概在東周到秦朝之間。”

    石井急切地問:“那帶鉤現在還在嗎?”

    姚三刀古怪一笑:“在是在,不過我干嘛要給你看?”

    石井有些失望,但又沒有完全失望,他心念一轉,馬上就有主意了:“不瞞您說,我也對老爺廟一帶很有興趣,正打算組成一支科考隊,與當地政府合作,到水下去考察勘探,如果您說的是真的,那就是最適合的顧問人選了。”

    石井講到這里,覺得有些口干舌燥,忍不住停下來休息一下,賀淵面無表情地聽著,沒有說話,倒是蕭闌饒有興趣地發問:“那個帶鉤到底是不是真的,你后來看過沒有?”

    “是真的,我為了保險起見,還請來專家鑒定,他們都說這確確實實是中國古代春秋到秦代的古董。”

    “所以這支科考隊組起來了?他真跟你去了?”

    石井點點頭:“這是跟當地政府的合作項目,我們說好了的,一切費用由我來支付,打撈出來的東西,再跟政府分成。”說完自嘲一笑,“錢一旦多了,就覺得沒什么意思,有些有錢人喜歡做慈善,而我的興趣是對這些神秘莫測的事情追根問底,只要能有個答案,就算最后沒什么利益也是甘愿的。”

    “你沒說實話。”

    石井一愣。

    賀淵冷冷道:“到底為什么要往湖底打撈,你沒對姚三刀說實話,也沒對我說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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