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90-《潛龍在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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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陳白和劉教授他們,確確實實是從這里下去的。
不僅如此,那下面仿佛還有什么東西在吸引著他。
從樓蘭開始,冥冥之中,牽引著他來此。
手被抓住,走在他前面的反而是賀淵。
“跟上。”淡淡一句之后,敏捷矯健的身形就已經從洞口躍下了。
眾人目瞪口呆,還來不及反應,蕭闌便接著跳進去。
然后是紀一鳴。
“都瘋了么?!”蘇介訥訥道。
胖子很糾結,他既不想被賀淵他們捷足先登,又怕這個方向是錯的,下去也成了怪樹的食物。等了十多分鐘,也沒見下面傳來哀嚎慘叫,他搓著手掌,躍躍欲試:“要不,咱也下去?”
呂四爺不搭話,江秀敏沉吟片刻,下了決心:“走吧!”
洞口往下自然是黑茫茫一片,但誰也沒料到竟有那么深。
甬道是呈斜坡狀往下的,坡度并不是很陡,但就這么一滑,愣是滑了許久也沒到底。
十多分鐘后,雙腳終于踩在實地上,蕭闌跺了跺,腳下的土質松軟濕潤,看起來附近應該有水源。
“小黑?”
他覺得自己應該是發出聲音了的,但自己卻聽不見。
“小黑——”
扯開喉嚨又喊了聲,手按在聲帶的位置,感覺它的微微顫動,確實是發出聲音了。
但還是聽不見。
他下意識把手摸進口袋,觸手便是溫軟的絨毛。
阿毛動了一下,興許也叫了,可自己還是沒聽見。
看來只有兩個原因。
要么是自己聾了,要么是這里隔絕了一切聲音的傳播。
蕭闌伸出手往前亂摸,心想摸到賀小黑就賴在他背上讓他背著走算了。
事實證明,路可以亂走,但手不能亂摸。
摸著摸著,就摸到一具溫暖的軀體。
不是賀淵。
作者有話要說:哦哦,小白終于要出現了,不容易!
無責任小劇場:
賀淵:什么叫爺的東西不能碰,明白的你們?
眾:明,明白……
賀淵:別老看他順眼,他除了話多了點(不止一點),其他都比你們好,明白滴?
眾:明,明白……(抖)
霸氣四溢的賀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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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第88章 ...
觸感溫暖,那就是人非鬼,當然也不排除其它生物的可能性,蕭闌摸了摸,發現這是條胳膊,嗯,用排除法,應該是個人了。
于是很放心地繼續摸。
對方顯然嚇了一大跳,反射性就要跳開,蕭闌按住他的肩頭,一邊繼續摸。
唔……
圓圓的腦袋,柔軟的頭發,跟他差不多的個兒,嘴巴,鼻子……
長得不錯啊,應該也挺年輕的。
不過肯定不是賀小黑,要不然早就炸毛了。
對方像是冷靜下來,轉而抓住某人的魔爪,制止他肆無忌憚的行為,然后在他的手心上,一筆一劃,用手指寫字。
你、是、人、嗎?
蕭闌一本正經地寫下:不,我是鬼。
對方似乎噎了好一會兒,才換了一種提問方式:我們是進來勘探的考察團隊,被困在這里了,你是誰?
蕭闌眨眼,又眨眼,在他手心寫下兩個字:小白?
被他握住的手頓時僵住,過了很久,才突然將他緊緊抱住。
溫暖而有力的擁抱……嗯,是小白沒錯。
蕭闌眉眼彎彎,也反手擁住他。
阿毛陡然被壓住,拼命從口袋里掙扎著冒出頭來,以免窒息而死。
這里隔絕了一切聲音,就算兩人靠得極近,也聽不見對方的聲音,只能通過肢體動作來表達。
那頭陳白繼續寫字:你怎么會到這里來的,不是讓你別跟來嗎!
還用了感嘆號,可見情緒激動。
蕭闌:我想你了啊。
陳白需要深吸口氣才能勉強壓抑住揍人的沖動,就算不能視物,他也想象得到此刻蕭闌一臉無辜的欠揍表情。
陳白:你跟誰一起來的?賀淵?他呢?
蕭闌:走散了。
陳白無聲嘆了口氣,這下好了,自己陷在這里,又來了個作伴的。
他定了定神,把自己的遭遇簡單寫了一遍。
說起來也和蕭闌他們差不多,劉教授在收到那些照片后不久,就決定親自過來看看,驗證照片上說的真偽,由于有了在樓蘭的經驗教訓,這次劉教授決定不帶那么多人了,除了陳白之外,就只有于叔,和劉教授那位亡妻的遠親,四川人袁暖玉。
不得不說他們膽大包天,四個人也敢直闖無人原始森林,結果居然還一路暢通無阻,只不過他們并不是從那棵怪樹上的洞口進來,而是發現瀑布后面一個隱蔽的洞口。
也就是說,這里并不止一個入口。
按照時間計算,實際上劉教授等人在路上耽擱的時間比較長,算起來只比蕭闌他們早了五天左右到達這里,而陳白被困在這里,也已經有兩天了。
由于這里情況詭異,又聽不見旁的動靜,陳白也不敢輕舉妄動,生怕觸動什么機關,有時候走幾步就停下來查看摸索,渾然不覺時間流逝,直到蕭闌的到來。
幸好隨身背著干糧,也不擔心溫飽問題,陳白在直到是蕭闌的那一刻,縱然著急上火,一顆心卻也落定下來。
也好……就算是死,總算還有兄弟陪在身邊。
陳白只好這么自我安慰,一邊摸摸蕭闌的腦袋,尋思這個不會照顧自己的缺心眼是瘦了還是胖了。
這么想著,另一只手伸過去,本打算攬上蕭闌的肩膀,卻冷不防碰到一個毛絨絨的東西。
陳白:“……!!!”
他的手被咬了一口,頓時慘叫一聲,奈何別人都聽不見。
阿毛還沒意識到誤傷良民,猶自得意洋洋地爬到蕭闌肩膀上蹭他的脖子表示親昵。
蕭闌在陳白炸毛之前,趕緊抓過他的手寫道:那是我的寵物。
陳白:“……”
他已經徹底無語了。
誰見過來不知生死的地方探險還帶著寵物的?他沒見過,估計別人也不會見過,除了蕭闌,這種人沒有誰做得出來。
半天之后,風中凌亂的陳白平靜下來,開始思索出去的對策。
他們兩人不是從同一個入口進來的,那說明這里應該還有別的地方可以出去。
黑暗中,他緊緊抓著蕭闌,一步步往前走,心中暗記方位,希望能在這個杜絕一切聲音與希望的空間找到出路。
肩膀被拍了一下,他以為是蕭闌,不耐煩地拍落,一邊緊了緊手勁,示意他別搗亂。
過了一會兒,仿佛有股涼意輕輕吹過耳畔,脖子上被一只手拂過,這回卻讓陳白全身寒毛都豎了起來。
因為摸他脖子的那只手,冰涼刺骨,壓根不是蕭闌的手。
但如果不是蕭闌,那又會是誰?
剎那間,無數種恐怖的臆測紛紛涌進腦海,幾乎讓陳白手腳冰涼。
他不由自主握緊了蕭闌的手。
難道這里還有其他人?
陳白幾乎想破口大罵了。
手心微癢,是蕭闌在寫字:跟我走。
陳白一怔,已經被蕭闌反手拉住往前走去。
這里沒有晝夜,不辨方向,之前陳白隨便亂走了幾步,感覺到有東西擦著手臂掠過,才知道自己無意中觸動機關,就再也不敢亂走了。
但現在蕭闌帶著他,速度也不慢,走走停停,像是忽然之間對這里熟稔無比,不由令陳白錯愕。
似乎有什么東西緊緊貼在后面,如附骨之蛆,揮之不去。那種感覺就像有個人站在你旁邊,就算你沒有抬起頭,也能感覺得到一樣。——陳白現在就有這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不知道從哪里涌過來的水,從腳底薄薄的一層,逐漸往上蔓延,一直到小腿肚的地方,把褲子鞋子都浸濕了,貼在身上難受得要命。
陳白忍不住阻止蕭闌繼續再走,在他手心寫道:我們要去哪里。
蕭闌:出去啊。
陳白皺眉:你知道出口?
蕭闌:知道,有人在耳邊告訴我的,反正我們自己也走不出去,不如試一下。
陳白微愣。
誰會在耳邊告訴蕭闌,這里除了他們,難道還有第三個人?
不,就算有人,聲音也沒有辦法傳播。
除非,不是人。
他想起剛才有人跟蹤自己的那種感覺,不由一寒。
水位一直在慢慢升高,走沒幾步,已經漫過膝蓋,如果繼續下去,無疑會將他們淹死。
就在這個時候,陳白看見原本漆黑一片的上空,忽然出現一抹微弱的光亮。
那點貌似燈火的光芒,就像從天而降的神祗,令人振奮。
只不過不知道它所帶來的,是生機,還是死神。
作者有話要說:我很郁悶,每次回帖回了沒幾個,系統就抽,然后就一直轉動……
昨晚寫不完本來想早上更,結果工作太多,只能拖到現在,俺繼續寫……
不想讓大家等太久,就先沒放小劇場了,下章繼續(*^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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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第89章 ...
他們在水中一步步跋涉,那點光芒似乎遠在天邊,又似近在咫尺,每次感覺離得稍近一些,卻走了半天還到不了,水位開始到達大腿處,兩個人的速度又慢了下來。
蕭闌停了下來,在陳白手心寫道:不走了,累。
陳白嘴角抽動:再堅持會兒,你走的方向沒錯,我感覺到地勢確實是往上的。
蕭闌還是耍賴:小白你背我。
如果不是情勢非常,陳白真想捏死他,但此刻顯然行不通,所以陳白只好任勞任怨地彎下腰,任某人趴在自己背上。
往前。蕭闌在他背上畫了向上的箭頭。
得,自己成坐騎了。陳白無語地向前走。
他的判斷并沒有錯誤,這里的地形設計極其古怪,因為坡度非常平緩,以致于幾乎察覺不到,而陳白幾次把手伸入水中,發現水流是向下流的,才驚覺這一點。
這個小發現對他們很有幫助,起碼說明那點光芒也許是掛在最高處的某盞燈,只要他們一直往上走,總能到達目的地。
水位越來越高,陳白咬牙走得更快了些,背上的蕭闌不時用箭頭給他指明方向,陳白只要一想到有人在他們旁邊指點蕭闌怎么走,就覺得毛骨悚然,恨不得生出翅膀飛過去。
在這漫無邊際的黑暗中,他終于知道,這個世界上最難以忍受的事情,不是一年不洗澡,更不是學期末門門科目被當掉,而是在這個地方,褲子以下全泡在水里,看也看不見,聽也聽不見。
造孽喲,這下子總算知道那些聾啞人的痛苦了,可憐哥身上還背了個大沙包。陳白愁眉苦臉地邊想著,冷不防蕭闌在他背上畫了一個大轉彎的箭頭,示意他向右拐。
陳白一愣,反應也算快了,當即就按他說的做,結果就感覺到一個東西飛快地從自己耳旁擦過,耳朵立時火辣辣地疼起來。
是暗箭,這里埋伏著很多機關。蕭闌寫道。
陳白頓時一身冷汗。
他忽然明白蕭闌為什么要讓自己背他了,這樣的話就大大減少了兩個人行動不協調的機會,雖然速度慢了一點,但安全性明顯大了很多,否則就算蕭闌在前面帶路,突然來這么個急轉彎,還沒等自己反應過來,恐怕早就被射成馬蜂窩了。
又過了一會兒,他們離那點光亮越來越近,陳白這才看清楚,那確實是一盞燈。
準確地說,是被懸掛在一個半圓的小銅球里的燭火,正幽幽發出橘黃泛著微紫的光芒。
這種用來點燈的燭臺做成半圓形狀的并不罕見,與此造型類似的銀制鏤空香薰球,曾是漢朝到唐朝宮廷所青睞的精巧玩物。
燭臺的外形就近似這種鏤空半球,但是功能卻完全不一樣,燭火在黑暗中分外顯眼,簡直就像他們的指路明燈。
如果這里就是古蜀遺跡,那么這盞燈是已經亮了數千年,還是剛剛被人點燃起來的?前者的話,用來燃燒的材料是什么?若是后者,又是誰會去點這盞燈?
亂七八糟的想法充斥在陳白腦海,他拼命往前走,與時間賽跑,在這些水將他們徹底淹沒之前。
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等到雙腿又酸又麻,幾乎再也邁不開一步的時候,他們終于看見,那抹燭火近在咫尺。
陳白停下腳步,目瞪口呆。
他甚至沒有注意到自己離開水浸的地方,而蕭闌從他背上下來,站在他旁邊。
這是一棵樹。
準確地說,它有一個學名,叫三星堆二號坑一號青銅樹。
但是陳列在三星堆博物館里的青銅樹,只是眼前這棵青銅樹的三分之一。
三星堆博物館里那棵青銅樹,幾乎是每個去參觀博物館的人所必看的展品,它所蘊含的心思與寓意,遠遠超過了人們對于那個時代的認知。
三星堆青銅樹上以“一龍、九鳥、十二果”的裝飾而著稱,而眼前這棵巨大的青銅樹,“一龍”與“十二果”未變,“九鳥”卻換成九盞燭臺,其中一盞就是剛才為他們指引了方向的,由于九盞燈分別掛在不同高度與方向上,被其他枝節掛件擋住,所以兩人剛才只看到一盞,因為高度和獨特的地形設計,甚至一度產生燈是掛在天上的錯覺。
在陳白還沉浸在這棵青銅樹帶來的震撼中時,蕭闌則已經移開視線,左右張望。
“小白,這么一棵樹,肯定是耗費了無數人力物力才造出來,也許我們已經到達目的地了。”
奇妙的是,在進入這個大廳之后,聲音又可以傳播了。
蕭闌這么一說,陳白才發現他們所處的地方竟是一個大廳,為了容納這棵巨大無比的青銅樹,大廳也開鑿了恐怖的高度,往上望去,黑洞洞一片,完全看不見底。
他們尋尋覓覓想要找的,比史載還要早的古蜀遺跡,也許就在這里。
他們現在所接觸的,也許已經是人類從未踏足過的區域。
正因為三星堆的存在,中華文明才是真正意義上的五千年,而眼前這一處文明,也許還要更早。
熱愛歷史和考古的人,往往都是熱愛這個民族的人,陳白只要一想到這一點,就難以壓抑地激動起來,他終于能夠理解劉教授為什么只看到幾張照片,就千里迢迢地跑過來。
他不是天真,他只是太愛歷史,也愛這個民族。
蕭闌也覺得很激動,但是他的表達方式跟常人是不一樣的。
陳白:“……你在干什么?”
“最大程度地親近歷史,了解古人的心路歷程,傾聽文物的心聲啊!”蕭闌理所當然地回答,他正趴在青銅樹的樹干上,雙手雙腳并用,活像八爪章魚。
陳白一臉黑線,還來不及說什么,這個時候從另外一個方向,走出兩個人。
“賀淵?”陳白訝然,視線所及,看到跟在他身后的女人。
江秀敏見到他們兩人也很驚訝,她的腿似乎還受了傷,走路一瘸一拐,偶爾像賀淵瞟過去的眼神似嗔似怨。
她覺得賀淵沒有紳士風度,不僅不提出背她一程,還自顧自走在前面,卻忘了自己自己腳踝扭了一下,并不嚴重。
“小黑,你倆被分到一塊去了?”蕭闌笑嘻嘻地從青銅樹上下來,拍拍衣服。
賀淵嗯了一聲,走過去。
“怎么弄的?”他看著蕭闌全濕了的鞋褲。
陳白發現這個人還是一如既往地面無表情,冷若冰霜,這世上除了蕭闌這種缺心眼,恐怕也沒什么人能跟他相處得下去了。
他想起之前自己背著蕭闌,兩人在黑暗中摸索前進的情景,忽然覺得很不是滋味。
作者有話要說:俺復活了!
前兩天事情太多,晚上都是8點才到家,壓根沒時間寫,今天開始會盡量恢復日更的,求表揚~\(≧▽≦)/~啦啦啦
今天比較晚,就先不小劇場了,明天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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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第90章 ...
“之前我們走的路被水浸了,”蕭闌不甚在意地回道,看看江秀敏,又看看賀淵:“你們碰見了什么?”
江秀敏并不是錢多燒著的嬌嬌大小姐,她身手敏捷,決斷力也強于一般男人,賀淵雖然沒受傷,但衣角袖口都有些腐蝕的痕跡,可見他們此行也遇見了危險。
賀淵沒有回答他:“把鞋子脫了,褲子卷起來。”
蕭闌喔了一聲,也不多問,乖乖照辦。
陳白看得嘴角抽動,忍不住走過去,拉過蕭闌:“脫了鞋怎么走路,前面可能還有危險!”
賀淵淡淡道:“等會還會有人來,需要修整,再不濟,我背他就是。”
陳白臉色冷了下來,他發現自己看這個人越來越不順眼,中學、大學,他認識蕭闌的時間比這家伙足足多了十來年,憑什么沒心沒肺的蕭闌一對上他,就說什么聽什么。
那頭蕭闌脫下鞋襪,從背包里拿出打火機和一個小型簡易火爐,把鞋子放在上面烤,甚至還拿出兩根香腸丟在上面。
陳白無力撫額。
賀淵依舊面無表情,眼里卻多了些笑意,在他旁邊蹲下,幫蕭闌卷起褲腳。
一個容貌俊美冷淡的人,做著與他氣質完全不符的動作,竟也沒有一點不協調。
陳白撫額的動作一頓,變成暗暗磨牙,隱隱還后悔自己慢了一步。
江秀敏早已看得微微發愣,她總覺得賀淵跟蕭闌之間看起來不像普通朋友那么簡單,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我就說這里有出路,你騙還不信!”
“老魚頭你拽什么拽,這次要沒有我,你就死定了!”
“切……”
隨著兩個互相埋怨的聲音傳過來,劉教授和于叔兩人拉拉扯扯從黑暗里走出來,一眼就看到那顆如同要插入云端,極具震撼感的青銅樹,都傻眼了,反倒忘了樹下的幾個人。
“這這這,這是無價之寶啊……”劉教授的神情立刻變得極為癡迷。
于叔眼看這么大一棵樹,搬也搬不走,上面更沒有寶石玉器,很快失去興趣,視線落在蕭闌他們身上。
“小闌尾?”于叔有些吃驚:“你怎么到這里來了,喲,還有賀大師,人真齊啊?”
聽到賀大師三個字,江秀敏禁不住又看了賀淵一眼。
賀淵卻沒看她,只望向于叔:“你們遇到什么了?”
兩個人看起來比他們都慘,渾身上下狼狽不堪,可卻出奇的精神奕奕,劉教授一看到青銅樹比見了爹媽還親切。
于叔猛地拍了下大腿,把劉教授拽過來。“你手不是還受傷了嗎,還看什么呢,趕緊過來包扎!”
劉教授任他扯著,眼睛還戀戀不舍盯著那棵青銅樹,嘴里一邊嘟囔:“小傷而已……”
“屁!血流了一碗,臉白得跟鬼似的!”于叔啐了一口,不由分說拿出紗布和藥,陳白忙過去幫忙,蕭闌蹲在旁邊,遞了根香腸過去。
劉教授感動不已:“還是咱們家小闌尾貼心啊……”驀地反應過來,“不對,你怎么來了?”
蕭闌一臉無辜:“我來找你們啊!”
劉教授氣急敗壞:“這里這么危險,你來干什么,萬一出事怎么辦,我把你當關門弟子的,要是我不行了,這衣缽還得你來繼承!”
于叔陰惻惻的:“看你中氣還挺足,那香腸干脆讓我吃算了。”
劉教授立馬閉嘴,埋頭啃香腸。
陳白實在拿這堆活寶沒有辦法,問:“袁小姐和其他人呢?”
于叔愣了一下:“進去之后,就只有我們兩個,他們不在你那邊嗎?小闌尾,你們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賀淵突然道:“這是一個八門陣。”
江秀敏也坐在地上,揉著扭傷的腳踝,適時接口:“能詳細說說么?”
八門是奇門遁甲的其中之一,在古代,經常被用來擺陣法,三國時諸葛亮所創的八陣圖,原理就來自八門,看似簡單,實則變化萬千,內有乾坤。
八門,開,休,生,死,驚,傷,杜,景。
三吉三兇二中平。
也就是說,這八個方位,分別代表三種大的格局,一般來說,在陣法里,走到“開、休、生”三個方位的,意味著此行平安無事,逃出生天,而在“死、驚、傷”三個方位的話,等于困難重重,危機四伏。
陣法結合了八卦與五行,更加顯得神秘莫測,雖然到了現代,諸葛亮的八陣圖只留下一片莫名其妙的遺址廢墟,但在三國時代,它曾被譽為可以抵擋十萬精兵。
在某些方面,古人的智慧是現代人所無法想象的,而陣法就是其中之一。
“我們剛才走的地方,有水銀,屬金,卻不難通過,應該是生門。”賀淵輕描淡寫地將自己剛才險象環生的處境一筆帶過,又道:“蕭闌走的,屬水,是休門。其余的人,情況也差不多,從相同的入口進來,被分到不同的方位,幸運的,如我們,可以走到這里。”
“不幸的呢?”江秀敏問完,發現這個問題簡直是廢話。
不幸的,自然再也走不出來。
她有點急了:“難道其他人都……有沒有什么辦法?”
饒是賀淵,也不是萬能的:“等等吧。”
蕭闌把鞋襪都烤干,拿下來穿上,從自己的背包里拿出用兩只雞翅膀,兩只雞腿,又拿過賀淵的背包,從里面掏出一袋面包片,三根香腸。
這些東西統統都是他在出發前塞進去的。
陳白瞪著他:“你到底帶了多少東西?”
“就這些了,其他都是壓縮食品。”蕭闌笑嘻嘻的,“上次在樓蘭,衣服都濕了,我怕這次也是,就帶了個烤爐,后來想想,有烤爐怎么能沒有燒烤的東西,人家聰明吧?”
陳白無語。
食物被烤熟的香氣陣陣飄散出來,所有人連同最矜持的江大小姐都盯著那些食物,不住地咽口水。
幾分鐘后,饑餓交加的眾人一邊熱淚盈眶地吃著香噴噴的熟食,內心一邊默默吐槽:他們究竟是在探險,還是來郊游的?
在原始森林下面的洞穴里開燒烤大會,說出去誰會相信?
作者有話要說:每次到晚上回帖就很困難……每次回到一半就不讓我回……大家的留言的我都很認真看了,滾來滾去\(^o^)/
無責任小劇場:
老爹:扶蘇,你在哪里?
老爹:扶蘇?扶蘇?
小小扶蘇:喵……
老爹:……你在干嘛?
小小扶蘇:我跟弟弟們在捉迷藏,誰被捉到,誰就要在這里裝一時辰的貓咪。
老爹:……
綠色的池水,里面究竟是神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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