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謝淑謝舞十歲的時候,朝中的一些臣子蠢蠢欲動,上奏孝景帝,說是后宮應該添些新人了。 按理說,謝景行這個皇帝,做的應該是有史以來最為肆意的皇帝了,沒人管得了他。從前是因為沈妙身為皇后,既然已經有了兩個兒子,群臣不好說什么。但時間隔得長久,旁人總覺得兩個皇子都已經十歲了,帝王之心,未必還如當初那般堅固。見縫插針的人大有所在,尋思著如今再請新人入宮,也許皇帝也就沒那么抗拒,說不準正合他意。 于是這一回,又是群臣聯名,指責沈妙身為皇后,應當想著多為皇家開枝散葉,而不是妒忌心胸狹窄。羅潭聽到此事,怒氣沖沖的帶著馮安寧殺到宮中來,道:“這些人是要造反不成?人家家里的事,管那么多作甚?也不知道把自家后院管好,手伸的也太長了吧!” 十多年過去,羅潭風風火火的性子仍然沒變。這大概得益于高陽對她的縱容,人能保持多年的脾性不變,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羅潭自己也有了兒子,比謝淑謝舞還要小兩歲,高子澄,高子澄生的和高陽一個巴掌拍下來的,性子也肖似高陽,看上去溫柔乖巧,卻極愛和謝舞鉆在一起做壞事。可見是個面白肚黑的。羅潭平日里在屋里收拾這一大一小父子二人,早已成了習慣,當下便道:“表妹,不如找人把這些使壞的人揍一頓算了,看他們以后還敢多舌。” “事情哪有這樣簡單?”馮安寧反而勸道:“皇家的事,根本不是自己能決計的了得了。依我看,這件事源頭不在皇后娘娘,還是在皇上。那些臣子賊心不死,還得讓皇上表態,才能讓他們徹底打消念頭。” 馮安寧如今比起少時驕縱的富貴小姐,變得溫柔多了,說起話來頭頭是道。當年因為馮家的變故,一夕間讓馮安寧成長不少。而和沈丘生活在一起生活的久了,自然也會變得相似。 她有個女兒,如今才六歲,叫沈姝,平日里總是跟在謝淑謝舞和高子澄身后,“哥哥哥哥”的喊個不停。沈姝的性子不像馮安寧,也不像沈丘,溫柔的教人心疼。 “你說的容易。”羅潭道:“我看皇上妹夫已經做得很好了,可奈何那些人總覺得自己家的女兒貌若天仙,是個男的都得撲上去。表妹在皇后這個位置上,做得多好,沒生出什么是非來吧。簡直是賢后啊賢后,可那些人呢?就是雞蛋里挑骨頭,見不得人好。喂,表妹,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一句話都不說,還有心情喝茶?” 沈妙神情未動,依然捧著茶,氣定神閑的抿了一口,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有什么辦法?” 她真是一點兒也不著急。 時隔多年,沈妙不見衰老,反而更加美麗了。像一尊玉器,被人精心呵養著,越發的瑩潤瑰麗起來。她的性子也越來越平和,鮮少有動怒的時候。仿佛從前那個一言不合就給人使絆子的少女,已然消失。但究竟有沒有消失,只有沈妙自己心中清楚。 羅潭見她如此,泄氣的道:“你還真是心大,就沒想過萬一皇上妹夫被人蠱惑,真的給你納個什么妃子回來,后宮里三天兩頭見著,不知道有多堵心。要是高陽敢這么做,我便立刻跟他和離,管他勞什子,可你不一樣,你又不能輕易和離,難道要白白把氣悶在肚子里,真討厭。” 馮安寧搖了搖頭,覺得羅潭說的太簡單,但又找不出別的辦法,憂心忡忡。 沈妙自己卻沒當回事,笑道:“他要真要納美人進宮,我便去找幾個面首。世上美人眾多,男的也不少。這樣才公平一點嘛。” 她說的輕描淡寫,羅潭和馮安寧卻聽得目瞪口呆,馮安寧道:“你……” “好哇小表妹!”羅潭一拍大腿,“我就知道你不是個逆來順受的。你這樣做得好,日后我也這樣對高陽。高陽要是敢在外面給我納勞什子小妾,我便去找他幾個姘頭。又不是找不到,再不濟,拿銀子砸唄。反正我現在賬上有錢!” 馮安寧哭笑不得,羅潭竟還跟著胡鬧起來。 “放心吧,”沈妙看出馮安寧心中所想,寬慰道:“我沒事的,那些臣子動心思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哪一次有成功過?誰說女子到了年紀便該人老珠黃,沒有的事。不過是世人徒給女子的枷鎖而已。他待我好,我就傾心相待,若是待我不好,我也不是甘愿奉獻的活菩薩。” “那倒是。”羅潭點了點頭。 她們二人與沈妙說了陣話,見沈妙果然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的模樣,這才放下心來。等羅潭和馮安寧走后,謝淑和謝舞來找沈妙。 “母后,姨母和舅母找您,可是為了臣子給爹后宮納新人一事?”謝舞一進殿劈頭蓋臉就道。他性子跳脫,小小年紀已經把謝景行的一肚子壞水學了個十成十。 謝淑斥道:“二弟,不可胡說。”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