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尋釁-《偷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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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乘風詫然的望著這座小型城堡,驚訝道:“噢?城守和典軍、典吏、典民、典刑的公房,都在此處?”
易衍雙手拍了拍肚皮,蕩起了一身的雪白肉浪。他感慨道:“小蒙城地處蠻荒,四周危險得很,危險得很哪。那些蠻人,隔三差五的就來生事,外面的城墻又不頂事,那些蠻子動輒就殺入城中燒殺搶掠。為了諸位大人的安全,本官花了兩年的功夫,才建起了這座城守府哪!”
一旁的典吏、典民、典刑三位易家的本家族人急忙溜須拍馬,夸贊易衍為了在場的大小官員的安全,耗費巨資修建了這么一座城守府,實在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未來接掌小蒙城城守的諸多大人,都要感激易衍這種前人栽樹后人乘涼的風范呢!
勿乞重重的抽了一下鼻子,他粗著嗓子問道:“既然有錢修城守府,為何不把外面城墻也修了?有一度堅固的城墻,豈不是更能把那些蠻子擋在外面?”
典吏、典民、典刑三人齊齊訝然,易衍則是渾身雪花一樣的白肉一陣哆嗦,他尖著嗓子大叫起來:“沒錢哪,真的沒錢哪,小蒙城這鬼地方,一年才有多少賦稅收入?城守府賬面上真沒錢哪。修了這條墻壁已經(jīng)耗盡了城守府未來十年的賦稅收入,再也沒錢修外面的城墻啦!”
沒錢?勿乞歪了歪嘴。他只是飛快的掃了一眼易衍身上價值巨萬的珠寶首飾。
盧乘風干笑了幾聲,也不吭聲。他望了望墻頭上的眾多巡邏士卒,又回頭看了看兩隊護送他們來這里的城衛(wèi)軍巡邏隊,雙眼不引人注意的翻了翻白眼。城守府的值守士卒,可比城衛(wèi)軍的巡邏隊精銳多了。
一通復雜讓勿乞弄不清頭腦的儀式過后,勿乞跟著盧乘風進了城守府。盧乘風帶來的七輛車駕和駕車的奴仆,都被安排進了城守府內(nèi)的典軍府邸,一座前三后三煞是豪奢的宅院內(nèi),并且預先安排了數(shù)十名侍女仆婦。
勿乞也第一次看到了盧乘風的七輛馬車里都有些誰。除了老黑、小黑一對黑人父子,另外六輛大車內(nèi)有侍女八人,仆婦八人,還有正在哺乳期的乳娘兩人。
勿乞也第一次從盧乘風那里知道,這乳娘就是專責人藥的人選。
人藥!勿乞?qū)@個世界又多了一分了解。
草草的安排了一下隨行侍女仆婦,就有易衍派人來邀請盧乘風赴宴接風。
接風宴就安排在了城守府的內(nèi)堂上,出息的人包括了易衍以下小蒙城的所有大小官員,亂雜雜的足足有兩百多人。作為盧乘風的門客,勿乞自然也有資格出息,在易衍的親自接待下,他坐在了盧乘風身后的一條臺案后。
寬敞的內(nèi)堂足夠容納四五百人聚會,正中一張條案,易衍艱難的盤坐在條案后。兩側(cè)分別是典軍、典吏、典民、典刑四大官員的席位。除開盧乘風身后只有勿乞一人,其他三人的身后都有門客三五人到十余人不等。
除開這五位,其他的官員按照官職高低,在大堂中一左一右分成三列,總共排成了六列條案。
勿乞打量了一下面前這張長三尺許寬一尺半的條案,重木制成,上面鎏了數(shù)十層明漆,光可鑒人。漆面上用金絲銀線鑲嵌了細密的幾何花紋,很是端莊大方卻又富麗堂皇。
宴會的內(nèi)堂是紫檀木鋪的地板,每人坐下都是一塊厚重綿軟的羊絨毯子,很是溫厚舒服。堂內(nèi)有兩排大柱,是整根的金絲楠木雕成,雕龍畫鳳、流金溢彩,富麗之氣撲面而來。
內(nèi)堂的天花板也是用紫檀木吊頂,上掛數(shù)十燈籠,照得大堂燈火通明纖塵可見。在內(nèi)堂四周角落里,還矗立著樹枝型的燭臺,明晃晃的大蠟燭燒得正旺盛。也不知道是蠟燭中混了什么香料,空氣中流動著一股沁人心脾的暖香。
剛剛在典軍府,勿乞洗了個澡,用頭巾將光溜溜的頭包了起來,身上也換了一套舒適寬松的絲綢長袍,腳下踏著一雙溫軟的布靴,此刻被那空氣中的暖香一熏,熏熏然只覺得想要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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