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男孩那句“哥哥十七歲了,要賺錢讓我們上大學(xué)”的話,在李毅飛心中漾開層層難以平息的漣漪。 李毅飛蹲下身子,看著眼前這兩個衣衫雖舊卻整潔、眼神怯懦又帶著一絲倔強的孩子,一時間竟不知該再說些什么。 安慰顯得蒼白,承諾又為時過早。 李毅飛盡量讓聲音保持平和,問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妹妹呢?” “我叫小遠(yuǎn),劉小遠(yuǎn)?!蹦泻⒅噶酥干砗蟮拿妹?,“她叫小玲。” “小遠(yuǎn),小玲。”李毅飛重復(fù)了一遍,目光柔和地看著他們,“天快黑了,你哥哥一般什么時候回來?” “哥哥在鎮(zhèn)上的磚廠拉磚,很遠(yuǎn),要走好久,天黑才能到家?!毙∵h(yuǎn)抬頭看了看天色,眼中流露出一絲期盼。 李毅飛的心又是一緊。 磚廠拉磚?那是純粹的體力活,沉重、辛苦,甚至危險,根本不是一個十七歲少年應(yīng)該承受的重?fù)?dān)。 “你們晚上吃飯怎么辦?”李毅飛注意到院子里那個簡陋的、用幾塊磚頭壘砌的灶臺。 “我會做飯!”小遠(yuǎn)似乎想證明自己也很能干,“等哥哥回來,我就能把飯做好了。我們會煮粥,有時候哥哥會買點咸菜回來。” 煮粥,咸菜。這就是兩個正在長身體的孩子和一個從事重體力勞動少年的日常晚餐。 李毅飛仿佛能看到,在昏暗的燈光下,三個瘦小的身影圍坐在破舊的小桌旁,默默吞咽著清湯寡水的畫面。 李毅飛站起身,對秘書陳默低聲交代了幾句。陳默點點頭,轉(zhuǎn)身快步向村口停車的方向走去。 李毅飛又看向縣委書記張平,目光平靜,卻讓張平感到一股巨大的壓力。 “張平同志,你也聽到了。這樣的情況,在灣仔縣,是個例嗎?” 張平額頭上滲出了細(xì)密的汗珠,他不敢隱瞞,苦澀地回答道:“李書記,我……我承認(rèn)我們工作沒做好。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