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片刻后,后院便傳來夏惲殺豬般的慘叫聲和鞭子破風的呼嘯聲,還時不時傳出典韋放肆的笑聲。 席間其他宦官嚇得面無人色,抖如篩糠。蹇碩臉色也有些難看,這劉珩膽子是真大,夏惲可不是當初那幾個假傳陛下口諭的小太監! 隨著后院逐漸安靜,劉珩與趙云等人回到堂內。 劉珩一臉心曠神怡,氣喘吁吁得笑道:“想必夏常侍已經知曉輕重了,暫且讓他在后院納納涼,我陪諸位再飲。” 蹇碩起身道:“劉京兆,此舉是否太過……” 劉珩笑道:“蹇常侍昔日情分,本官自不會忘,已為蹇常侍備好厚禮,還望莫要推辭。” 隨后笑容凝固:“若是覺得此事本官處置不當,回京后可如實奏報陛下。至于夏惲,本官不曾習武,力道不重,想必他也并無大礙,放心,不會讓他死在這兒。明日一早,你們便可以帶上他回洛陽了。” “本官有些醉了,便不陪蹇常侍了,還請自便。” 說罷,劉珩便大步離去,一眾文武也跟在劉珩身后離去。 堂內只剩蹇碩和一眾宦官面面相覷。 “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看看夏常侍!” 蹇碩怒喝一聲,起身快步向后院走去。 只見夏惲被扒光衣服倒著吊在樹上,白皙的身上滿是血痕,只有臉上無傷,人早已昏厥…… 翌日,蹇碩帶著被打得皮開肉綻、奄奄一息的夏惲,倉皇離開高陵。 一路上,夏惲的呻吟和咒罵聲就沒停過。 回到洛陽,夏惲立刻被抬到張讓府中,添油加醋一番哭訴,自然略去了自己索賄和侮辱功臣的情節,只說自己依禮宣旨,劉珩卻居功自傲,藐視天使,更污蔑張讓,最終悍然鞭打天使。 最后,夏惲似是想其什么傷心事,哭著補了一句:“此獠不僅鞭打雜家,還盯著雜家……以‘原來爾等不僅無鳥,竟連鳥蛋也沒有?’羞辱我等!” 張讓聞言勃然大怒,他本就與劉珩有舊怨,對這個日漸坐大的宗室子弟心存忌憚,如今竟敢公然打他的人,這無異于打他的臉!竟還說出如此辱人之言! “好個陽武侯!竟如此猖狂!” 張讓尖聲道:“立刻隨咱家進宮!定要陛下罷免這無法無天之徒!” 張讓聯合趙忠等宦官,在靈帝面前一番哭訴進讒,極力渲染劉珩的“驕橫跋扈”、“目無君上”,聲稱其手握重兵,如今又立下大功,恐生不臣之心,請求嚴懲。 靈帝聽聞使者被鞭打,先是愕然,隨即震怒:“豈有此理!這小子怎敢如此!” 然而,就在張讓等人以為得計之時,次日在朝堂上,以劉陶為首的部分朝臣紛紛進言。 劉陶慨然道:“陛下!陽武侯年少氣盛,或有不妥之處。然其鎮守左馮翊,屢破強敵,保境安民,功在社稷!豈可因宦官一面之詞而罪功臣?若如此,恐邊將寒心,誰還愿為陛下效死?” 一旁的何進竟也沉吟道:“劉珩雖有過錯,然其才干可用。如今西涼未靖,正當用人之際,驟然罷免,恐非國家之福。不如小懲大誡,令其戴罪立功。” 大將軍何進雖然與劉珩因為機緣巧合一直素未蒙面,但他向來與宦官不和,此時更不愿意見閹黨打壓一方強藩。 雙方在靈帝面前爭論不休,靈帝被吵得頭痛,再加上蹇碩已將左馮翊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他了,當然劉珩那句“洛陽歸仁里舊事”并未告訴靈帝。 最終,他疲憊地擺擺手:“罷了罷了……劉珩鞭打天使,確屬狂悖,然其功亦大。功過相抵吧……京兆尹……暫且不必去了,仍留任左馮翊太守,望其深刻反省,日后收斂性情,好生為朝廷效力……” 這個結果,讓張讓等人頗為不甘,卻也無法再強逼皇帝。而劉陶等人則松了口氣,至少保住了劉珩左馮翊的位子。 消息傳回左馮翊,郡府內,杜畿等人長出一口氣,卻又憂心忡忡:“侯爺,此次雖化險為夷,但徹底得罪了張讓一黨,日后恐多掣肘。” 劉珩卻只是笑了笑,渾不在意,他可不怕得罪這幫沒幾年活頭的死太監,況且他本來就不想去當那束手束腳的京兆尹。 荀彧淡然道:“伯侯不必過慮,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京兆尹雖然顯赫,卻如處漩渦之中,一舉一動皆受矚目,難以施展。左馮翊經侯爺數年經營,民心歸附,軍力強盛,錢糧漸豐,實乃根基之地。留在此處,恰可韜光養晦,積攢實力。朝廷此舉,反倒是成全了侯爺。” 劉珩點頭:“文若所言,深得我心。洛陽的那些明槍暗箭,由得他們去。咱們的根基,在這左馮翊,在這渭水之北!經此一事,朝廷短日內必不會再對我指手畫腳,正好讓我等放手施為。”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