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等那些自詡忠良的、心懷鬼胎的……都跳出來,死干凈! 景伯佝僂著身子,渾濁的老眼望著眼前這個自己照顧了二十多年的孩子。自從那年大病一場后,小侯爺就徹底變了,變得讓他這個老仆既敬畏又陌生。 老頭子不懂什么天下大勢,也不懂那些彎彎繞繞的算計,他只知道,只要眼前這個人平平安安就好…… 一股難以言喻的心酸涌上心頭,他慌忙低下頭,用手背偷偷抹去眼角滲出的濕意。 劉珩似有所感,扭過頭,正好看見景伯偷偷拭淚的動作。他嘴角一咧,伸手重重拍在老人瘦削的肩膀上,力道大得讓景伯一個趔趄。 “嘖,景伯,你這哭個什么勁兒?一把年紀了還學小姑娘抹眼淚?” 劉珩故意打趣,聲音洪亮:“是不是想娶媳婦了?行!趕明兒老子就給你張羅,多娶幾房婆姨!讓你這老樹也發發新芽!哈哈!” “哎喲我的侯爺!” 景伯被拍得齜牙咧嘴,又被這話臊得老臉通紅,連連擺手:“您可饒了老奴吧!老奴……老奴這是……這是想起老侯爺了……” 聲音帶著哽咽。 “景伯啊,” 劉珩收斂了玩笑,聲音溫和了些,攙住老人的胳膊:“你都這把年紀了,眼淚金貴著呢,省著點用。你這身子骨,經不起這么哭哭啼啼的。開心點,你不稀罕媳婦就算了,可你還得等著看你家侯爺我娶媳婦,抱小侯爺呢!到時候你這老家伙還得幫著帶孫子!” “侯爺……” 景伯努力挺了挺佝僂的背:“老奴這身子骨,硬朗著呢!保管能伺候小侯爺!” “OKOK,硬朗就行!硬朗才能享福!” 劉珩順口應道,攙著他慢慢往內院走。 “侯爺,您……您剛才說……歐……什么?” 景伯一臉茫然,這古怪音節聞所未聞。 “哦,這個啊,” 劉珩信口胡謅:“這是我新研究出來的密語,改天有空教你,就咱倆知道,一定不能泄漏出去!記住了沒?” “密語?就…就咱倆知道?” 景伯渾濁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仿佛被賦予了某種神圣的使命,忙不迭地點頭:“老奴記住了!打死也不說!侯爺您放心!” “嗯,這才對嘛!” 劉珩滿意地點點頭,松開攙著景伯德手,腳下步子加快了些:“走,回去用膳,餓死了!” “哎!侯爺您慢點……慢點走……老奴這腿腳有點跟不上您了……” 景伯喘著氣,小跑著跟上那年輕挺拔的背影,夕陽將一老一少的身影拉得老長…… 董卓廢帝的消息,如同在滾沸的油鍋里潑入一瓢冰水,瞬間炸裂開來,席卷整個大漢疆域。 恐懼、憤怒、野望……在無數顆心中瘋狂滋長。 關東大地,暗流洶涌,終于匯聚成滔天巨浪。 初平元年(公元190年)正月,勃海太守袁紹,這位四世三公的貴胄,憑借其煊赫門第與誅宦時積攢的聲望,率先登高一呼! 檄文如雪片般飛向四方州郡:“賊臣董卓,承釁縱害,禍加至尊,虐流百姓……凡我同盟,齊心戮力,以致臣節,殞首喪元,必無二志!有渝此盟,俾墜其命,無克遺育!皇天后土,祖宗明靈,實皆鑒之!” 檄文慷慨激昂,字字泣血,點燃了天下或忠義或野心之火。 后將軍袁術、冀州牧韓馥、豫州刺史孔伷、兗州刺史劉岱、河內太守王匡、陳留太守張邈、東郡太守橋瑁、山陽太守袁遺、濟北相鮑信……乃至奮武將軍曹操、北平太守公孫瓚等十數路諸侯。 或為漢室,或為私利,紛紛起兵響應,旌旗蔽日,號稱數十萬大軍,浩浩蕩蕩匯聚于酸棗(今河南延津西南),筑壇盟誓,共討國賊董卓! 一時間,酸棗大營,冠蓋云集,甲胄如林,人喧馬嘶,空氣中彌漫著大戰前的亢奮與野心交織的復雜氣息。各路諸侯,各懷心思,卻又在“討董”的大旗下,暫時維系著脆弱的同盟。 長安,司隸校尉府。 去年董卓為拉攏氏族宗親,大肆封官,已經借“剿逆”之名實際掌控三輔地區的劉珩也被封為司隸校尉,將治所移到了長安城。 對此,京兆尹蓋勛并于異議,在去年徐晃軍隊進入長安一帶后。蓋勛便因自己兵弱,且對劉珩在左馮翊的作為頗為認同。于是在兒子蓋順和韋端的勸說下暗中面見劉珩,并對劉珩意圖掌控三輔的想法表示認可。 而后二人達成共識,蓋勛上書退隱,而劉珩則上書奏請朝廷,保舉蓋順為新任京兆尹,而蓋順就任后便基本不再插手各縣官吏之任免,守軍之調動,甚至主動將手中軍隊交給了徐晃。 對于劉珩在成為司隸校尉后,將治所遷至長安,蓋氏父子都樂意至極。 畢竟劉珩手下兵強馬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劉珩在哪兒,哪兒就是三輔最安穩的地方。如今他到了長安,自己一家的日子只會過的更舒服,而蓋順也憑借其才能得到了劉珩的認可,雖然年齡比較大,但與荀彧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后,二人竟成了忘年交。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