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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方即白唇角勾起一絲冰冷的譏誚：“待朕離去，金玄便是這大明的儲(chǔ)君！朕要他——最遲五歲登基！”

    他看向王風(fēng)，目光如同烙鐵，“你，便是這江山的——定海神珠！朕這‘龍椅’，一刻也不想多坐！”

    王風(fēng)躬身拾起奏折，雙手捧回御案，聲音沉穩(wěn)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沉重：“臣，定當(dāng)竭盡全力，輔佐太子！”

    東方即白不再多言，拂袖而去，只余冷峻的背影。

    王風(fēng)認(rèn)命地嘆了口氣，撩起衣袍下擺，熟門熟路地坐到了那張象征至高權(quán)力的龍椅旁——專為代筆朱批而設(shè)的小方凳上。

    他攤開一本又一本文武請安的廢話奏折，朱筆懸停，心中無聲咆哮：‘東方即白！你這暴君！自己打下江山不坐，倒抓我來當(dāng)這苦役！還一字并肩王？分明是御前頭號(hào)長工！’

    筆尖飽蘸朱砂，字跡磅礴而無奈：[朕安。月餅之事，心意已領(lǐng)。賞汝桂花糕一百斤，盼勿再念。]

    燭淚堆積，夜深如墨。

    書頁翻動(dòng)聲、朱砂摩擦聲成了這權(quán)力中樞唯一的韻律。

    更深漏殘。

    緊閉的書房門被輕輕推開。

    趙巧鳳端著一碗溫?zé)岬膮娜蛔呷耄瑢⒛钦趄v的暖意放在夫君手邊。

    她沒有言語，只取過一柄玉拂塵，輕柔掃去堆積在案角的燭花灰燼。

    王風(fēng)筆下一頓，抬頭對上妻子溫婉如水的目光。她正彎腰欲吹熄一盞多余的燈燭，暖黃的燭光勾勒著她依舊曼妙的身影。連日辛勞所帶來的郁氣，仿佛瞬間被這無聲的關(guān)懷驅(qū)散。

    “鳳兒，”他放下朱筆，將妻子有些冰涼的手?jǐn)n入掌心，“夜深寒重，不必等我……”

    趙巧鳳順勢倚靠著他堅(jiān)實(shí)的臂膀，聲音低柔：“如今身在宮城，規(guī)矩森嚴(yán)，白日也難見你一面……這夜里的燈下光陰……倒覺得……更安心些……”

    王風(fēng)心頭暖熱，連日伏案的腰肢似也輕快了些。

    總算批完最后一道冗長請安奏章，王風(fēng)如釋重負(fù)。他牽著妻子的手步出御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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