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她把臉蛋埋得更深:“我肚子疼!” “那還能見你父母嗎?”他笑著問。 “當(dāng)然!” 遠遠望去,坦利絲王國的版圖上空,籠罩著濃濃的陰云。 依蘭知道這里要變天了。 奧登六世最終還是沒有聰明到底,他放棄了強勢卻忠誠的霍華德,選擇了幫助自己的兒子阿爾薩斯鋪就那條千古一帝的道路。 等到霍華德?lián)]軍回來,一切將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不過將來的事情她可不會再插手了,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明白,無論是一個人、一個國家還是一個種族,都需要獨立堅強的自我成長過程,揠苗助長往往會帶來非常可怕的隱患。 在霍華德、妮可和路易這些領(lǐng)袖的推動下,底層的平民將會逐步獲得受教育的機會,變革將會發(fā)生,在這個世界做好準(zhǔn)備的時候。 依蘭收回遠眺的目光,略有一點狼狽地飛快整理好剛買的小裙子。 偏頭一看,只見身穿人類黑色正裝的魔神身姿挺拔,面容俊美,黑眸冷冷望著前方的時候,看起來正直而嚴(yán)肅。 “篤、篤、篤。” 依蘭深吸一口氣,緊張地敲響了家門。 門一開,老妮可的大叫聲震得依蘭腦仁子發(fā)疼:“老林恩!我們依蘭回來啦!” 老林恩推著輪椅,從臥室中出來:“噢,歡迎回來!” 妮可捉住依蘭,喋喋不休:“在外面過得怎么樣?法師塔那邊伙食好嗎?他們有沒有瞧不上你的魔法天賦?噢,在外面混得不好就不要再去了,你爸爸現(xiàn)在掙錢非常厲害,我們養(yǎng)著你就行!” “咳,咳,”依蘭側(cè)開了一點身體,“爸爸,媽媽,我要正式向你們介紹一個人,就是我提到過的那個,我們說好了要結(jié)婚。” “就是你喜歡的那個人嗎?”妮可瞪著眼,放大了嗓門。 魔神努力壓平了嘴角。 “噢!我可得替你好好把把關(guān),你可別想隨便嫁給什……嗝兒!”妮可抬起眼睛,看清魔神的一瞬間,被噎出了一個空氣嗝。 這樣的長相、這樣的身材、這樣的氣質(zhì)…… “隨便嫁吧。”妮可自暴自棄地聳了聳肩。 老林恩嚴(yán)肅地咳了一聲:“年輕人,你叫什么名字?” 魔神非常優(yōu)雅地行了個禮:“我叫克蘇……恩。” 在人類世界說出黑暗神的真名是要引發(fā)黑暗力量動蕩的,于是他拐了個彎,借用了依蘭名字中的一個字。 “克蘇恩,你好,請進,坐下來談吧。” 依蘭通紅著臉蛋,坐在餐桌旁邊,聽著父母和魔神敲定了兩個人的婚事。 噢,即便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神,可是在父母的面前,卻仿佛還是一個孩子。 妮可堅決不允許依蘭和魔神在結(jié)婚之前睡在同一個房間。 魔神繃著一張端方正經(jīng)的臉,非常正直地沖著岳母點頭。依蘭的臉卻是燙了一輪又一輪,看著他這副假正經(jīng)的模樣,她的腦海里難以抑制地不斷回放著熔巖洞窟里面的一幕一幕。 那樣的他,真是差點兒要了她的命! 當(dāng)天晚上,魔神偷偷溜進了依蘭的屋子,讓她見識到了他和劍柄的另外一面。 不再是狂風(fēng)暴雨、驚濤駭浪,而是最細(xì)密、最纏綿的溫情。 致密的驚悸,讓她一次次窒息。 他從身后覆在她的耳朵旁邊,低沉魅惑地吐氣:“上次是哪個害羞嬌氣的東西,問我會不會?” 依蘭:qaq 依蘭和魔神的婚禮辦得很簡單。 讓她感到頭疼的是,老林恩夫婦只是租了一間小教堂,沒想到卻有無數(shù)重量級客人光顧。 霍華德、路易、保羅女伯爵、火玫瑰帝國新上任的玫瑰女王、法師塔三大魔法世家的首領(lǐng)、光明神殿在人間的三位最高領(lǐng)袖,還有一位誰也不認(rèn)識的女人,她看起來平平無奇,但是每個人看到她,都不自覺地滑開視線,不敢直視。 老林恩夫婦邀請的大部分是從前貧民區(qū)的好友,以及在霍華德莊園訓(xùn)練新兵時結(jié)交的伙伴,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和這么一群堪稱恐怖的大人物坐在一起觀禮,覺得空氣都變得稀薄了。 奧登六世本來打算趁著這場婚禮把霍華德等人一網(wǎng)打盡,結(jié)果在看到賓客名單之后,他顫巍巍地摘下了王冠,脫下王袍,準(zhǔn)備向霍華德負(fù)荊請罪。 一對新人走完了婚禮流程。 直到誓詞環(huán)節(jié),出了一點小小的狀況。 “……只有死亡才能把你們分開。”牧師念誦誓詞。 依蘭:“這不可能。” 魔神一本正經(jīng):“是的,不可能。” 牧師:“……” 小小的亂子很快就過去了,晚宴之后,賓客們翩翩起舞。 在歡樂的氣氛中,身份帶來的壓力被拋到了一邊,漂亮的平民女孩們壯著膽子邀請路易等人共舞。 路易果然是在場男士里面最受歡迎的那一個,霍華德父子次之,三位光明主教完全無人問津。 而新任的玫瑰女王妮可則是全場最受歡迎的女孩,好幾個霍華德家族的新兵蛋子大膽地邀請她共舞,和朝氣蓬勃、男性氣息十足的健壯青年們一起旋轉(zhuǎn)出了滿身大汗之后,她偏轉(zhuǎn)了臉,沖著依蘭非常俏皮地眨了眨右邊眼睛。 所有的不幸,都?xì)埩粼诹俗蛱欤律拿倒鍖⒂枺瓦@個美好的世界一起尋找自己的幸福。 再看另一邊,短短幾個月沒見面,保羅已經(jīng)讓莎麗的身材徹底走樣了,他跳起舞來,就像一只大象在踩踏著木質(zhì)地板,每旋到一處,年輕的男孩女孩們都會驚叫著讓到一旁。 氣氛一片歡樂。 “完全沒人理我們啊,走,打牌打牌!”三位主教坐到了角落清靜的牌桌上,叼著雪茄,放飛自我。 那位氣質(zhì)卓絕卻十分面生的女人緩緩走近,也在牌桌邊上坐了下來。 “您……”大主教有些遲疑,“請恕我冒昧,能不能問一句,您是什么身份?在您面前,總覺得心里有些發(fā)慌。” 地中海也緊繃著臉,沉默地重重點頭。 女人敲了敲牌桌:“牌桌上,親兄弟也不認(rèn),還管什么身份。玩不玩?” “沒錯!”巴什龍眨了眨左眼,“一起開心地玩!” 布蕾雅出事之后,巴什龍已經(jīng)空巢了不少日子,他向來最中意的就是稍微有一點年紀(jì)然后看起來嚴(yán)肅正經(jīng)的女人。 眼前這位雖然壓迫力有點驚人,不過這樣才夠勁啊! 他壯起膽子,扔過一個十分輕佻的眼神:“美女,打牌不下點什么賭注,可就沒意思了!” “哦?”女人淡聲問,“你想賭什么,我無所謂。” 巴什龍摩拳擦掌,擠著眼睛:“人,行嗎?” 女人似笑非笑:“人?可以啊。” 大主教和地中海對視一眼,雙雙嘆息。 依蘭遠遠地看著巴什龍那副模樣,額頭不禁重重跳了兩下:“噢!巴什龍他可真是色膽包天啊!和塑像打過這么久交道的他,居然認(rèn)不出正主嗎?他如果哪一天死了,一定是笨死的!” 魔神把她的臉蛋撥了回來:“專心。” 她幸福地笑了笑,把自己的小手和柔軟的身體都遞給了他,跟隨他翩翩起舞。 滿天星光,都披在了他和她的身上。 真是一個浪漫的婚夜啊! 送走賓客,一對新人回到了婚房。 短暫的親密相擁之后,他們化成了兩個光點,飄向神域。 光明女神在這里等待著他們。 她擺著一張冷冷的臉,沒好氣地說:“禮物已經(jīng)給你們送到家了,最后警告一次,不要用神力打亂人間秩序,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依蘭沖著她皺了皺眼睛:“才不會!那你呢,你已經(jīng)吩咐主教們拆掉那些光明神殿了嗎?我剛才看見你和他們在一起打牌。” “嗯。”光明女神臭著臉,“那個叫巴什龍的會親手去拆,一間一間拆。另外有一件事情我必須申明,我,從不吃什么鬼煎蛋。” 依蘭偷笑了好一會兒,然后叫住轉(zhuǎn)身想走的光明神:“喂!你是怎么改變了主意的?” 光明神沒回頭,嚴(yán)肅的嗓音里面藏著微不可察的笑意:“圣母……雖然看起來很蠢,但是改變世界和觸動靈魂的,總是這些人啊……” 她化成金光,消失在原地。 依蘭沖著虛空揮了揮手。 “我們也走吧!” 黑暗神域正中立著那株光禿禿的黑樹。 依蘭失望地耷拉下眼睛:“我還以為,她會良心發(fā)現(xiàn),像妮可光明神那樣把這里改造成一個鳥語花香的地方。” 魔神發(fā)出了不屑的輕嗤聲。 他緩緩動了動眼珠,瞇起眼睛,琢磨著怎樣弄些花花草草過來。 兩個人來到樹下。 “咦?” 只見樹杈上多了一只新巢。 它是用白色和黑色的絨毛悉心編織的,邊上點綴著非常柔和的黃、白雙色光點。 “它看起來非常舒適。”依蘭愉快地蹦起來,變成毛絨球,落進了新窩里面,甩著尾巴打了兩個滾。 魔神的唇角微微抿緊,目光復(fù)雜。 依蘭小毛線‘刷’一下從巢穴邊上探出一對小眼睛:“快點進來呀!快快快!” 他不動。 “快呀!”依蘭催命。 魔神把眼睛轉(zhuǎn)到另一邊。 依蘭拼命搖晃著自己的小尾巴:“快點嘛!我想和你一起睡覺!” 他:“……” 他嘆了好幾口氣,終于眼睛一閉,蹦進了新窩。 毛絨絨的黑色大身體,一身絨毛非常光滑,反射著很有金屬質(zhì)感的微光。 依蘭小毛線彎起兩只眼睛,用額頭拱了上去。 “噢!幼崽!你這只幼崽!大幼崽!”她奶聲奶氣地沖著他喊,炸開了自己的絨毛,‘刷刷刷’地把他整只蹭了一個遍。 黑色大毛球狠狠用尾巴卷住了她的尾巴,把這只嘰嘰喳喳的小毛團攏了過來。 聲音緊貼著她,低低地響起—— “這么吵,肚子不疼了?” 依蘭小毛線:“!” 她縮了起來,拱拱拱拱,把身體整團拱進了他的懷抱。 睡覺! 還有什么,能比和心愛的人窩在一起睡覺更加令人愉悅呢? (全文完) 魔神發(fā)出了悶悶的低笑,笑得她的心尖再次發(fā)顫。 她把臉蛋埋得更深:“我肚子疼!” “那還能見你父母嗎?”他笑著問。 “當(dāng)然!” 遠遠望去,坦利絲王國的版圖上空,籠罩著濃濃的陰云。 依蘭知道這里要變天了。 奧登六世最終還是沒有聰明到底,他放棄了強勢卻忠誠的霍華德,選擇了幫助自己的兒子阿爾薩斯鋪就那條千古一帝的道路。 等到霍華德?lián)]軍回來,一切將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不過將來的事情她可不會再插手了,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明白,無論是一個人、一個國家還是一個種族,都需要獨立堅強的自我成長過程,揠苗助長往往會帶來非常可怕的隱患。 在霍華德、妮可和路易這些領(lǐng)袖的推動下,底層的平民將會逐步獲得受教育的機會,變革將會發(fā)生,在這個世界做好準(zhǔn)備的時候。 依蘭收回遠眺的目光,略有一點狼狽地飛快整理好剛買的小裙子。 偏頭一看,只見身穿人類黑色正裝的魔神身姿挺拔,面容俊美,黑眸冷冷望著前方的時候,看起來正直而嚴(yán)肅。 “篤、篤、篤。” 依蘭深吸一口氣,緊張地敲響了家門。 門一開,老妮可的大叫聲震得依蘭腦仁子發(fā)疼:“老林恩!我們依蘭回來啦!” 老林恩推著輪椅,從臥室中出來:“噢,歡迎回來!” 妮可捉住依蘭,喋喋不休:“在外面過得怎么樣?法師塔那邊伙食好嗎?他們有沒有瞧不上你的魔法天賦?噢,在外面混得不好就不要再去了,你爸爸現(xiàn)在掙錢非常厲害,我們養(yǎng)著你就行!” “咳,咳,”依蘭側(cè)開了一點身體,“爸爸,媽媽,我要正式向你們介紹一個人,就是我提到過的那個,我們說好了要結(jié)婚。” “就是你喜歡的那個人嗎?”妮可瞪著眼,放大了嗓門。 魔神努力壓平了嘴角。 “噢!我可得替你好好把把關(guān),你可別想隨便嫁給什……嗝兒!”妮可抬起眼睛,看清魔神的一瞬間,被噎出了一個空氣嗝。 這樣的長相、這樣的身材、這樣的氣質(zhì)…… “隨便嫁吧。”妮可自暴自棄地聳了聳肩。 老林恩嚴(yán)肅地咳了一聲:“年輕人,你叫什么名字?” 魔神非常優(yōu)雅地行了個禮:“我叫克蘇……恩。” 在人類世界說出黑暗神的真名是要引發(fā)黑暗力量動蕩的,于是他拐了個彎,借用了依蘭名字中的一個字。 “克蘇恩,你好,請進,坐下來談吧。” 依蘭通紅著臉蛋,坐在餐桌旁邊,聽著父母和魔神敲定了兩個人的婚事。 噢,即便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神,可是在父母的面前,卻仿佛還是一個孩子。 妮可堅決不允許依蘭和魔神在結(jié)婚之前睡在同一個房間。 魔神繃著一張端方正經(jīng)的臉,非常正直地沖著岳母點頭。依蘭的臉卻是燙了一輪又一輪,看著他這副假正經(jīng)的模樣,她的腦海里難以抑制地不斷回放著熔巖洞窟里面的一幕一幕。 那樣的他,真是差點兒要了她的命! 當(dāng)天晚上,魔神偷偷溜進了依蘭的屋子,讓她見識到了他和劍柄的另外一面。 不再是狂風(fēng)暴雨、驚濤駭浪,而是最細(xì)密、最纏綿的溫情。 致密的驚悸,讓她一次次窒息。 他從身后覆在她的耳朵旁邊,低沉魅惑地吐氣:“上次是哪個害羞嬌氣的東西,問我會不會?” 依蘭:qaq 依蘭和魔神的婚禮辦得很簡單。 讓她感到頭疼的是,老林恩夫婦只是租了一間小教堂,沒想到卻有無數(shù)重量級客人光顧。 霍華德、路易、保羅女伯爵、火玫瑰帝國新上任的玫瑰女王、法師塔三大魔法世家的首領(lǐng)、光明神殿在人間的三位最高領(lǐng)袖,還有一位誰也不認(rèn)識的女人,她看起來平平無奇,但是每個人看到她,都不自覺地滑開視線,不敢直視。 老林恩夫婦邀請的大部分是從前貧民區(qū)的好友,以及在霍華德莊園訓(xùn)練新兵時結(jié)交的伙伴,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和這么一群堪稱恐怖的大人物坐在一起觀禮,覺得空氣都變得稀薄了。 奧登六世本來打算趁著這場婚禮把霍華德等人一網(wǎng)打盡,結(jié)果在看到賓客名單之后,他顫巍巍地摘下了王冠,脫下王袍,準(zhǔn)備向霍華德負(fù)荊請罪。 一對新人走完了婚禮流程。 直到誓詞環(huán)節(jié),出了一點小小的狀況。 “……只有死亡才能把你們分開。”牧師念誦誓詞。 依蘭:“這不可能。” 魔神一本正經(jīng):“是的,不可能。” 牧師:“……” 小小的亂子很快就過去了,晚宴之后,賓客們翩翩起舞。 在歡樂的氣氛中,身份帶來的壓力被拋到了一邊,漂亮的平民女孩們壯著膽子邀請路易等人共舞。 路易果然是在場男士里面最受歡迎的那一個,霍華德父子次之,三位光明主教完全無人問津。 而新任的玫瑰女王妮可則是全場最受歡迎的女孩,好幾個霍華德家族的新兵蛋子大膽地邀請她共舞,和朝氣蓬勃、男性氣息十足的健壯青年們一起旋轉(zhuǎn)出了滿身大汗之后,她偏轉(zhuǎn)了臉,沖著依蘭非常俏皮地眨了眨右邊眼睛。 所有的不幸,都?xì)埩粼诹俗蛱欤律拿倒鍖⒂枺瓦@個美好的世界一起尋找自己的幸福。 再看另一邊,短短幾個月沒見面,保羅已經(jīng)讓莎麗的身材徹底走樣了,他跳起舞來,就像一只大象在踩踏著木質(zhì)地板,每旋到一處,年輕的男孩女孩們都會驚叫著讓到一旁。 氣氛一片歡樂。 “完全沒人理我們啊,走,打牌打牌!”三位主教坐到了角落清靜的牌桌上,叼著雪茄,放飛自我。 那位氣質(zhì)卓絕卻十分面生的女人緩緩走近,也在牌桌邊上坐了下來。 “您……”大主教有些遲疑,“請恕我冒昧,能不能問一句,您是什么身份?在您面前,總覺得心里有些發(fā)慌。” 地中海也緊繃著臉,沉默地重重點頭。 女人敲了敲牌桌:“牌桌上,親兄弟也不認(rèn),還管什么身份。玩不玩?” “沒錯!”巴什龍眨了眨左眼,“一起開心地玩!” 布蕾雅出事之后,巴什龍已經(jīng)空巢了不少日子,他向來最中意的就是稍微有一點年紀(jì)然后看起來嚴(yán)肅正經(jīng)的女人。 眼前這位雖然壓迫力有點驚人,不過這樣才夠勁啊! 他壯起膽子,扔過一個十分輕佻的眼神:“美女,打牌不下點什么賭注,可就沒意思了!” “哦?”女人淡聲問,“你想賭什么,我無所謂。” 巴什龍摩拳擦掌,擠著眼睛:“人,行嗎?” 女人似笑非笑:“人?可以啊。” 大主教和地中海對視一眼,雙雙嘆息。 依蘭遠遠地看著巴什龍那副模樣,額頭不禁重重跳了兩下:“噢!巴什龍他可真是色膽包天啊!和塑像打過這么久交道的他,居然認(rèn)不出正主嗎?他如果哪一天死了,一定是笨死的!” 魔神把她的臉蛋撥了回來:“專心。” 她幸福地笑了笑,把自己的小手和柔軟的身體都遞給了他,跟隨他翩翩起舞。 滿天星光,都披在了他和她的身上。 真是一個浪漫的婚夜啊! 送走賓客,一對新人回到了婚房。 短暫的親密相擁之后,他們化成了兩個光點,飄向神域。 光明女神在這里等待著他們。 她擺著一張冷冷的臉,沒好氣地說:“禮物已經(jīng)給你們送到家了,最后警告一次,不要用神力打亂人間秩序,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依蘭沖著她皺了皺眼睛:“才不會!那你呢,你已經(jīng)吩咐主教們拆掉那些光明神殿了嗎?我剛才看見你和他們在一起打牌。” “嗯。”光明女神臭著臉,“那個叫巴什龍的會親手去拆,一間一間拆。另外有一件事情我必須申明,我,從不吃什么鬼煎蛋。” 依蘭偷笑了好一會兒,然后叫住轉(zhuǎn)身想走的光明神:“喂!你是怎么改變了主意的?” 光明神沒回頭,嚴(yán)肅的嗓音里面藏著微不可察的笑意:“圣母……雖然看起來很蠢,但是改變世界和觸動靈魂的,總是這些人啊……” 她化成金光,消失在原地。 依蘭沖著虛空揮了揮手。 “我們也走吧!” 黑暗神域正中立著那株光禿禿的黑樹。 依蘭失望地耷拉下眼睛:“我還以為,她會良心發(fā)現(xiàn),像妮可光明神那樣把這里改造成一個鳥語花香的地方。” 魔神發(fā)出了不屑的輕嗤聲。 他緩緩動了動眼珠,瞇起眼睛,琢磨著怎樣弄些花花草草過來。 兩個人來到樹下。 “咦?” 只見樹杈上多了一只新巢。 它是用白色和黑色的絨毛悉心編織的,邊上點綴著非常柔和的黃、白雙色光點。 “它看起來非常舒適。”依蘭愉快地蹦起來,變成毛絨球,落進了新窩里面,甩著尾巴打了兩個滾。 魔神的唇角微微抿緊,目光復(fù)雜。 依蘭小毛線‘刷’一下從巢穴邊上探出一對小眼睛:“快點進來呀!快快快!” 他不動。 “快呀!”依蘭催命。 魔神把眼睛轉(zhuǎn)到另一邊。 依蘭拼命搖晃著自己的小尾巴:“快點嘛!我想和你一起睡覺!” 他:“……” 他嘆了好幾口氣,終于眼睛一閉,蹦進了新窩。 毛絨絨的黑色大身體,一身絨毛非常光滑,反射著很有金屬質(zhì)感的微光。 依蘭小毛線彎起兩只眼睛,用額頭拱了上去。 “噢!幼崽!你這只幼崽!大幼崽!”她奶聲奶氣地沖著他喊,炸開了自己的絨毛,‘刷刷刷’地把他整只蹭了一個遍。 黑色大毛球狠狠用尾巴卷住了她的尾巴,把這只嘰嘰喳喳的小毛團攏了過來。 聲音緊貼著她,低低地響起—— “這么吵,肚子不疼了?” 依蘭小毛線:“!” 她縮了起來,拱拱拱拱,把身體整團拱進了他的懷抱。 睡覺! 還有什么,能比和心愛的人窩在一起睡覺更加令人愉悅呢? (全文完) 魔神發(fā)出了悶悶的低笑,笑得她的心尖再次發(fā)顫。 她把臉蛋埋得更深:“我肚子疼!” “那還能見你父母嗎?”他笑著問。 “當(dāng)然!” 遠遠望去,坦利絲王國的版圖上空,籠罩著濃濃的陰云。 依蘭知道這里要變天了。 奧登六世最終還是沒有聰明到底,他放棄了強勢卻忠誠的霍華德,選擇了幫助自己的兒子阿爾薩斯鋪就那條千古一帝的道路。 等到霍華德?lián)]軍回來,一切將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不過將來的事情她可不會再插手了,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明白,無論是一個人、一個國家還是一個種族,都需要獨立堅強的自我成長過程,揠苗助長往往會帶來非常可怕的隱患。 在霍華德、妮可和路易這些領(lǐng)袖的推動下,底層的平民將會逐步獲得受教育的機會,變革將會發(fā)生,在這個世界做好準(zhǔn)備的時候。 依蘭收回遠眺的目光,略有一點狼狽地飛快整理好剛買的小裙子。 偏頭一看,只見身穿人類黑色正裝的魔神身姿挺拔,面容俊美,黑眸冷冷望著前方的時候,看起來正直而嚴(yán)肅。 “篤、篤、篤。” 依蘭深吸一口氣,緊張地敲響了家門。 門一開,老妮可的大叫聲震得依蘭腦仁子發(fā)疼:“老林恩!我們依蘭回來啦!” 老林恩推著輪椅,從臥室中出來:“噢,歡迎回來!” 妮可捉住依蘭,喋喋不休:“在外面過得怎么樣?法師塔那邊伙食好嗎?他們有沒有瞧不上你的魔法天賦?噢,在外面混得不好就不要再去了,你爸爸現(xiàn)在掙錢非常厲害,我們養(yǎng)著你就行!” “咳,咳,”依蘭側(cè)開了一點身體,“爸爸,媽媽,我要正式向你們介紹一個人,就是我提到過的那個,我們說好了要結(jié)婚。” “就是你喜歡的那個人嗎?”妮可瞪著眼,放大了嗓門。 魔神努力壓平了嘴角。 “噢!我可得替你好好把把關(guān),你可別想隨便嫁給什……嗝兒!”妮可抬起眼睛,看清魔神的一瞬間,被噎出了一個空氣嗝。 這樣的長相、這樣的身材、這樣的氣質(zhì)…… “隨便嫁吧。”妮可自暴自棄地聳了聳肩。 老林恩嚴(yán)肅地咳了一聲:“年輕人,你叫什么名字?” 魔神非常優(yōu)雅地行了個禮:“我叫克蘇……恩。” 在人類世界說出黑暗神的真名是要引發(fā)黑暗力量動蕩的,于是他拐了個彎,借用了依蘭名字中的一個字。 “克蘇恩,你好,請進,坐下來談吧。” 依蘭通紅著臉蛋,坐在餐桌旁邊,聽著父母和魔神敲定了兩個人的婚事。 噢,即便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神,可是在父母的面前,卻仿佛還是一個孩子。 妮可堅決不允許依蘭和魔神在結(jié)婚之前睡在同一個房間。 魔神繃著一張端方正經(jīng)的臉,非常正直地沖著岳母點頭。依蘭的臉卻是燙了一輪又一輪,看著他這副假正經(jīng)的模樣,她的腦海里難以抑制地不斷回放著熔巖洞窟里面的一幕一幕。 那樣的他,真是差點兒要了她的命! 當(dāng)天晚上,魔神偷偷溜進了依蘭的屋子,讓她見識到了他和劍柄的另外一面。 不再是狂風(fēng)暴雨、驚濤駭浪,而是最細(xì)密、最纏綿的溫情。 致密的驚悸,讓她一次次窒息。 他從身后覆在她的耳朵旁邊,低沉魅惑地吐氣:“上次是哪個害羞嬌氣的東西,問我會不會?” 依蘭:qaq 依蘭和魔神的婚禮辦得很簡單。 讓她感到頭疼的是,老林恩夫婦只是租了一間小教堂,沒想到卻有無數(shù)重量級客人光顧。 霍華德、路易、保羅女伯爵、火玫瑰帝國新上任的玫瑰女王、法師塔三大魔法世家的首領(lǐng)、光明神殿在人間的三位最高領(lǐng)袖,還有一位誰也不認(rèn)識的女人,她看起來平平無奇,但是每個人看到她,都不自覺地滑開視線,不敢直視。 老林恩夫婦邀請的大部分是從前貧民區(qū)的好友,以及在霍華德莊園訓(xùn)練新兵時結(jié)交的伙伴,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和這么一群堪稱恐怖的大人物坐在一起觀禮,覺得空氣都變得稀薄了。 奧登六世本來打算趁著這場婚禮把霍華德等人一網(wǎng)打盡,結(jié)果在看到賓客名單之后,他顫巍巍地摘下了王冠,脫下王袍,準(zhǔn)備向霍華德負(fù)荊請罪。 一對新人走完了婚禮流程。 直到誓詞環(huán)節(jié),出了一點小小的狀況。 “……只有死亡才能把你們分開。”牧師念誦誓詞。 依蘭:“這不可能。” 魔神一本正經(jīng):“是的,不可能。” 牧師:“……” 小小的亂子很快就過去了,晚宴之后,賓客們翩翩起舞。 在歡樂的氣氛中,身份帶來的壓力被拋到了一邊,漂亮的平民女孩們壯著膽子邀請路易等人共舞。 路易果然是在場男士里面最受歡迎的那一個,霍華德父子次之,三位光明主教完全無人問津。 而新任的玫瑰女王妮可則是全場最受歡迎的女孩,好幾個霍華德家族的新兵蛋子大膽地邀請她共舞,和朝氣蓬勃、男性氣息十足的健壯青年們一起旋轉(zhuǎn)出了滿身大汗之后,她偏轉(zhuǎn)了臉,沖著依蘭非常俏皮地眨了眨右邊眼睛。 所有的不幸,都?xì)埩粼诹俗蛱欤律拿倒鍖⒂枺瓦@個美好的世界一起尋找自己的幸福。 再看另一邊,短短幾個月沒見面,保羅已經(jīng)讓莎麗的身材徹底走樣了,他跳起舞來,就像一只大象在踩踏著木質(zhì)地板,每旋到一處,年輕的男孩女孩們都會驚叫著讓到一旁。 氣氛一片歡樂。 “完全沒人理我們啊,走,打牌打牌!”三位主教坐到了角落清靜的牌桌上,叼著雪茄,放飛自我。 那位氣質(zhì)卓絕卻十分面生的女人緩緩走近,也在牌桌邊上坐了下來。 “您……”大主教有些遲疑,“請恕我冒昧,能不能問一句,您是什么身份?在您面前,總覺得心里有些發(fā)慌。” 地中海也緊繃著臉,沉默地重重點頭。 女人敲了敲牌桌:“牌桌上,親兄弟也不認(rèn),還管什么身份。玩不玩?” “沒錯!”巴什龍眨了眨左眼,“一起開心地玩!” 布蕾雅出事之后,巴什龍已經(jīng)空巢了不少日子,他向來最中意的就是稍微有一點年紀(jì)然后看起來嚴(yán)肅正經(jīng)的女人。 眼前這位雖然壓迫力有點驚人,不過這樣才夠勁啊! 他壯起膽子,扔過一個十分輕佻的眼神:“美女,打牌不下點什么賭注,可就沒意思了!” “哦?”女人淡聲問,“你想賭什么,我無所謂。” 巴什龍摩拳擦掌,擠著眼睛:“人,行嗎?” 女人似笑非笑:“人?可以啊。” 大主教和地中海對視一眼,雙雙嘆息。 依蘭遠遠地看著巴什龍那副模樣,額頭不禁重重跳了兩下:“噢!巴什龍他可真是色膽包天啊!和塑像打過這么久交道的他,居然認(rèn)不出正主嗎?他如果哪一天死了,一定是笨死的!” 魔神把她的臉蛋撥了回來:“專心。” 她幸福地笑了笑,把自己的小手和柔軟的身體都遞給了他,跟隨他翩翩起舞。 滿天星光,都披在了他和她的身上。 真是一個浪漫的婚夜啊! 送走賓客,一對新人回到了婚房。 短暫的親密相擁之后,他們化成了兩個光點,飄向神域。 光明女神在這里等待著他們。 她擺著一張冷冷的臉,沒好氣地說:“禮物已經(jīng)給你們送到家了,最后警告一次,不要用神力打亂人間秩序,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依蘭沖著她皺了皺眼睛:“才不會!那你呢,你已經(jīng)吩咐主教們拆掉那些光明神殿了嗎?我剛才看見你和他們在一起打牌。” “嗯。”光明女神臭著臉,“那個叫巴什龍的會親手去拆,一間一間拆。另外有一件事情我必須申明,我,從不吃什么鬼煎蛋。” 依蘭偷笑了好一會兒,然后叫住轉(zhuǎn)身想走的光明神:“喂!你是怎么改變了主意的?” 光明神沒回頭,嚴(yán)肅的嗓音里面藏著微不可察的笑意:“圣母……雖然看起來很蠢,但是改變世界和觸動靈魂的,總是這些人啊……” 她化成金光,消失在原地。 依蘭沖著虛空揮了揮手。 “我們也走吧!” 黑暗神域正中立著那株光禿禿的黑樹。 依蘭失望地耷拉下眼睛:“我還以為,她會良心發(fā)現(xiàn),像妮可光明神那樣把這里改造成一個鳥語花香的地方。” 魔神發(fā)出了不屑的輕嗤聲。 他緩緩動了動眼珠,瞇起眼睛,琢磨著怎樣弄些花花草草過來。 兩個人來到樹下。 “咦?” 只見樹杈上多了一只新巢。 它是用白色和黑色的絨毛悉心編織的,邊上點綴著非常柔和的黃、白雙色光點。 “它看起來非常舒適。”依蘭愉快地蹦起來,變成毛絨球,落進了新窩里面,甩著尾巴打了兩個滾。 魔神的唇角微微抿緊,目光復(fù)雜。 依蘭小毛線‘刷’一下從巢穴邊上探出一對小眼睛:“快點進來呀!快快快!” 他不動。 “快呀!”依蘭催命。 魔神把眼睛轉(zhuǎn)到另一邊。 依蘭拼命搖晃著自己的小尾巴:“快點嘛!我想和你一起睡覺!” 他:“……” 他嘆了好幾口氣,終于眼睛一閉,蹦進了新窩。 毛絨絨的黑色大身體,一身絨毛非常光滑,反射著很有金屬質(zhì)感的微光。 依蘭小毛線彎起兩只眼睛,用額頭拱了上去。 “噢!幼崽!你這只幼崽!大幼崽!”她奶聲奶氣地沖著他喊,炸開了自己的絨毛,‘刷刷刷’地把他整只蹭了一個遍。 黑色大毛球狠狠用尾巴卷住了她的尾巴,把這只嘰嘰喳喳的小毛團攏了過來。 聲音緊貼著她,低低地響起—— “這么吵,肚子不疼了?” 依蘭小毛線:“!” 她縮了起來,拱拱拱拱,把身體整團拱進了他的懷抱。 睡覺! 還有什么,能比和心愛的人窩在一起睡覺更加令人愉悅呢? (全文完) 魔神發(fā)出了悶悶的低笑,笑得她的心尖再次發(fā)顫。 她把臉蛋埋得更深:“我肚子疼!”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