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那……是梁世子？”

    “唉呀別亂猜了。”

    兩個都不是……

    區(qū)蘭穎著試探著問難道是立皇子？”

    姚青媛這次沒吭聲。

    不否定，那就是肯定了。

    區(qū)蘭穎半晌沒作聲。

    姚青媛倒轉過頭來看她了？”

    區(qū)蘭穎也說不上來心里頭的感覺。

    立皇子，也不是不好。不過他……生母王氏出身很低，現(xiàn)在養(yǎng)在陳皇后跟前。

    見過幾次面，沒有說過話，可是區(qū)蘭穎覺得……捉摸不透這個人。他的目光，作派，都和尋常少年不一樣。

    當然了，他的出身擺在那里。生母那么卑微，陳皇后對他也并不是很好。

    “沒事兒，就是……他那個人，心事挺重的。”

    “嗯……”姚青媛輕聲說是啊，他挺不容易的。既不能顯得太差了，也不能顯得太好了……”

    原來她都明白啊。

    姚青媛也沒可勸她的，只能說你多當點兒心，別讓人揪著兒。”

    躺在那兒，靜了一會兒，輕聲說他心里有我，我的。”

    原來是立皇子。

    區(qū)蘭穎后來再見著安皇子來，就一點兒都不覺得奇怪了。

    他一定是替他哥哥來傳信兒的。

    有一次姚青媛生病不方便，區(qū)蘭穎還替她接過兩回信。

    安皇子生得更象他一些，年紀又不大，還沒有少年人的英氣，看著清秀之極，比幾位公主看著還秀麗呢。

    嘴也甜，托她轉信的時候笑著說區(qū)，又麻煩你了。”

    “看你說的，今天課可多？聽說林太傅走了？”

    “是啊，換了個新的沈太傅，學識上不見得勝過前任，可脾氣大著呢。”安皇子小聲問姚病樣了？”

    “已經(jīng)好多了。”

    安皇子看了看旁邊，壓低聲音說吃完晚飯，不要閂院門。”

    區(qū)蘭穎猶豫了下這……不妥吧？無不少字”

    “沒事兒，都打點好了。”

    有時候區(qū)蘭穎很懷疑，宮里到底有沒有真正的秘密。

    晚飯之后，立皇子和安皇子倆果然來了。

    立皇子朝她點一下頭，輕聲說多謝。”

    區(qū)蘭穎避了出來，和安皇子一起在外面——

    幸好這時天氣不冷，要不然這把風也是樁苦差事。

    她不是不好奇的，那兩個人，在屋里會說些呢？

    想象不出來立皇子那個一本正經(jīng)的人，若笑起來，說起情話……會是個樣？

    安皇子坐在石階上，半晌沒動彈，也沒出聲。

    過了約摸一炷香時分，門一開，立皇子出來了。

    夜色中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聽見他說告辭的時候，聲音似乎比剛才……顯得溫柔了許多。

    也許……他們真能在一起，也是樁好事。

    郎才女貌……

    可是，區(qū)蘭穎不是姚青媛。

    她想的事情要多得多。

    立皇子養(yǎng)在皇后跟前，他的婚事，只怕得皇后點頭做主才成。

    可是陳皇后……她明顯，并不喜歡姚青媛。

    就在那一次探病之后不久，立皇子的親事訂下來了。

    他要娶的當然不是姚青媛。

    那也是她們都認識的人。一起在集玉堂讀過兩年書的李家的姑娘。

    區(qū)蘭穎聽到這消息的時候，只覺得腦子里一片空白，反來復去只想著：這可辦？姚青媛辦？

    當然，皇子也可以有側妃，有侍妾的……可是姚青媛，她……肯嗎？

    趙茉公主也要嫁人了，用不著伴讀了，區(qū)蘭穎連姚青媛的面兒也沒見著，只聽說她要回家鄉(xiāng)去。

    遂州那樣遠……這一去只怕一輩子也見不著面了。

    她托人捎信給她，也不她收著了沒有。

    后來過了很久她才聽說，那時候陳皇后喚了姚青媛，極盡刻薄的把她羞辱了一通，最后用施恩般的口氣允許立皇子納了她，但是命人給她灌了一碗藥。

    幸好袁婕妤和另一位郡王，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的打了岔，不然以姚青媛那個寧折不彎的脾氣，會把命都葬送在鳳儀宮里。

    她回家鄉(xiāng)，也算是好事。

    宮廷并不適合她。

    她就象那種天性酷愛自由的鳥兒，倘若剪了翅膀鎖進籠子，肯定活不過三天。

    再后來……區(qū)蘭穎未嫁守寡，母親也去了。父親雖然對她還顧惜，可是區(qū)家一大家子人，父親抱上了孫子孫女，對她縱然有心，也顧不了太多。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別人的日子是用過的，她是用熬的。

    青春，天真，柔情，希望……一點點都熬到干涸。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