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這琴以后莫要再碰了-《江山如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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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貴說:那人家要是一擲千金呢?
我偷瞥了一眼蘇蘇,內心有些動搖。
蘇蘇說:若是真有這樣的買主,為何要拒銀子與千里之外。
長貴說:蘇兄真是個好男人啊,日后我得多跟你學學。
我說:咳,喝酒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天愛誰誰。
為了助興,我從屋里取出一把落了灰的古琴。這琴什么都好,唯獨缺一弦。
這把琴是我爹年輕的時候贈與我親娘的,本想讓她閑來無事是坐在院中陶冶情操,收到琴后我娘也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一連三日,府中魔音貫耳,就連池塘里的魚都不肯鉆出水面透個氣。我爹的腦袋瓜被琴聲震地嗡嗡作響,書攤在眼前卻是一個字也讀不進去。思來想去我爹打算給我娘請個先生,之后的一月內接連換了四五個先生,結果依舊是魔音貫耳。
我爹委婉地把筆遞給我娘,希望她棄琴寫詩。我娘玩得不亦樂乎,壓根不愿收手。
我爹覺得這樣下去遲早要早衰,為了全府上下所有人的耳根子得以清凈,我爹偷偷地在一根琴弦上動了手腳,結果我娘誤以為自己彈斷了琴弦,竟然就此罷手了。
少了一門興趣愛好我娘多少有些不開心,但全府上下都很開心。
這琴上被我爹刻了兩字:勿碰。
我和我娘一樣,我們的快樂注定要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當我撫起琴時,大家都捂著耳朵在地上打滾,顯然極度痛苦。
長貴說:難怪小時候你爹不讓你碰琴,我今日總算是明白了。
我說:我若彈琴我爹就會思念我娘。
長貴說:那鐵定是會想念你娘啊,畢竟這世上鮮少有人能彈出這等魔音。
富貴說:我本以為師父用暗器一絕,現在看來師父的琴音足以要人性命。
我雙手離開琴弦,抱起放在一邊的湯婆子。
我質疑:有沒有這么夸張啊?
二爺說:你若連彈一夜,我的耳膜可能會出血。
長貴說:連彈三日,我可能會七竅流血。
我問蘇蘇:我彈得真的這般難聽?
蘇蘇不語。
我坐下嘆氣,沒想到區區幾根弦,別人隨意一撥便是高山流水天籟之音,我越是認真彈奏威力越是強大。琴本是樂器,在我這卻成了兇器。
二爺說:這琴還是收起來吧,以后莫要再碰了。
大家附議。
富貴忽然嚷道:瞧,快瞧,落雪了。
大家集體抬頭,黑夜中零星的雪花飄飄欲墜,輕輕地落在眉間,很快又消融不見。此時飄雪不知是喜還是憂,或許是,各雪入各眼,有人歡喜有人憂。
蘇蘇替我披上披風,拭去了我額間的水滴。
蘇蘇問:冷不冷?
我說:這一杯杯烈酒下肚,可暖和了。
蘇蘇說:小心喝醉。
我說:醉了就睡,睡醒了接著喝,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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