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公路大戰-《春分日七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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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無艷把材料遞過去。
現在,施南生手上的證據主要包括兩樣:拼接起來的罪狀,童顯彰和楊拾遺留下來的情況說明和當年魏石賄賂二人的錢。當然,還有一個重要的人證:魏石。
“鐘老,你怎么看?”紀委大佬給足了鐘楚雄面子。
“魏石是我女婿,我把他押過來給你們,就是我的態度。”鐘楚雄性格爆裂,要是再年輕幾歲,他會先狠狠揍魏石一頓。
大家一齊看向魏石。
“爸,您怎么也跟著摻和進來,這不是胡鬧嘛。我以自己的黨性作擔保,絕沒有做對不起黨和人民的事情。我完全贊成徹查此事,而且極力要求徹查此事。我敢負責任地說,這件事情一定是某些人有組織有預謀的陷害。”魏石突然反悔了。在昨晚的下半夜,他曾向妻子鐘無艷表示過愿意配合調查,可現在他突然調轉了矛頭。
“你……”鐘楚雄要被氣得吐血,他揚起手掌就想扇過去。
被紀委大佬及時阻止,“鐘老,您別動氣。這件事情必須謹慎,而且要一擊即中。單從目前掌握的證據來看,確實不足以說明呂維遠和知青案有直接關系。”
“我們還有證據。”施南生把底線拋出來。
“是什么?”紀委大佬問。
“感化市思茅縣公安局刑警大隊的同志也掌握了一部分證據,昨天晚上,我已經通知他們趕過來。”施南生說的是武平、高閣和呂青青。施南生這樣做,無異于自掘墳墓。他殺了呂安之和孔尚武,傷了鄭南司和許攸,一旦武平等人趕到,施南生無處可逃。
看來,他做好了伏法的心理準備。只要能扳倒呂維遠,死無所謂。我們一直覺得許攸很苦,可相比之下,似乎施南生更慘。許攸起碼在曹貴生的關懷下長大,施南生呢?雖然衣食無憂,但母親施靜情人的身份和他從小偷偷摸摸過日子的經歷,讓他恨透了知青案兇手和呂維遠。
“辦吧,大膽開展工作,不用管對方的身份、職位和權力有多大。我們堅決不冤枉一個好人,但也絕不放過一個壞人。此事屬于高度機密,結果直接向我匯報。”省委大佬簡單幾句話,給足了鐘無艷和施南生力量。
在昨晚見鐘無艷之前,施南生一共打了兩個電話。
一個打給呂青青,他把手上掌握的證據和要去見鐘無艷全部說出來,并讓呂青青通知武平連夜趕往省城。
另一個電話打給呂維遠。他以陌生人的身份提醒呂維遠,思茅縣刑警大隊副隊長武平將攜帶梓縣知青案證據前往省城。“你是誰?不明白你說什么。”呂維遠故做鎮靜。“我是誰你沒必要知道,我說什么你心里最清楚。”施南生嘲笑起來。
幾分鐘沉默后,呂維遠的聲音再傳過來,“武平,還有誰?”
“武平、高閣、劉得寶,一行三人。”施南生隱瞞了還有呂青青,他有惡毒的打算。
掛斷電話,呂維遠重重坐在沙發上。老婆陳維津感冒發燒,早早睡了,他一個人在客廳看電視。
電話是誰打來的?呂維遠摸不著頭腦。可是對方知道知青案,知道武平掌握有證據,更加知道家里私人電話,絕非等閑之輩。是敵是友?這一點至關重要。
不管是敵是友,必須盡快查出他的身份,并且干掉他。知青案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呂維遠緊急叫來心腹,把一張紙塞給他,紙上面寫著武平、高閣、劉得寶三個人的基本情況。
“還是老樣子嗎?”心腹問。
“不。先別殺,找個沒人的地方關起來,我有用。”
第二天早上,呂維遠照常起床、洗涮、上班。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看看手表,已經上午10點半。很好,看來心腹把他交代的事情辦妥了,這個人做事從不失手。跟我斗,太嫩了,呂維遠心里暗想。他背靠在沙發上品茶。
10點40分,辦公室電話響起來:請速到省委開會,羅書記親自主持。
呂維遠長長舒口氣,穿好衣服,下樓,太陽照樣升起來,一切都平安無事了。在上車之前,他故意在門口停留一小會兒。呂維遠抬頭看看天,用手掌溫柔接住射進來的陽光。他嘴角咧出笑容,沒什么可畏懼,數十年風風雨雨,壓在肩膀上的血案多不勝數,不可能因為小小的知青案翻船。
可是在車上,呂維遠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叫司機靠邊停車,把心腹的電話號碼交給司機,“去公用電話亭打這個號碼。”
“怎么說?”司機問,他不清楚老板的用意。
“一句話:今天的燒餅多少錢一斤。”
幾分鐘后,司機回來,“電話通了,沒人說話。”
壞了,呂維遠感覺一陣冷流從腳底板冒出來直沖脊背,手心和腦門上有些汗珠就要鉆出來。“掉頭,不去省委,往臧邊省走。”
臧邊省與外國交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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