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魔頭老怪-《驚天劍主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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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阿揚有著異于常人的劍道天賦,三歲能提劍,七歲斗老猿猴,十二歲拔出山中之劍,被譽為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
有名無姓,自認有著無比崇高的理想,初出江湖就連挫敗十數(shù)成名劍客,這樣的劇本,哪怕是放在說評中,也足夠吸引人眼球。
而本以為得天眷顧的他,自然堅信著,自己未來人生路上會是一覽眾山小,風光無限。
可惜,那日,突然的慘敗,使少年險些釀成大錯。
這一切,直到多年后成為劍主的他也未能釋懷,一想到那個男子,他都會慨嘆一句,天道何其不公也。
“阿揚洗刷恥辱第一戰(zhàn),開始。”
少年阿揚滿懷壯志,不料,行劍第十六招,長劍脫落而慘敗。
“阿揚揚名立萬第一戰(zhàn),我來啦。”
少年阿揚自認為帥氣耍了一個劍花,不過,這一次更慘,不過第十二招,被人打得倒地不起。
“阿揚無敵天下第一戰(zhàn),受死吧。”
少年阿揚迎著夕陽,再一次向一生之敵發(fā)起了攻擊。這一次,戰(zhàn)績斐然,終于再一次逼出了那劍客的黑色劍氣。后果是,阿揚口吐鮮血。
“阿揚懲惡揚善第一戰(zhàn),納命來吧。”
阿揚似乎發(fā)現(xiàn),往前自己挑戰(zhàn)時,口號越響,敗得越慘。所以,阿揚聰明地收起了自己的驕傲,不過,好像還是不行。這一次,他被打飛一丈有余,整個身子與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險些破了相。
轉眼之間,兩人相處依舊**日。阿揚每日都會像徐庸錚討教一二,不過每次的由頭,必是阿揚如何如何的第一戰(zhàn)。口號響亮,并不影響他敗得凄慘。
這些日子下來,阿揚的白色衣裳徹底變成了灰色,渾身傷痕累累,不過,他的眼睛越發(fā)光亮。閑暇時,阿揚往山中一鉆,再回來時,手中肩上總會收獲一些山珍野味。看來他所言非虛,這家伙真的是在大山里長大的。
這還不止,為了能留住那個古怪劍客,少年阿揚可謂想盡了方法,不僅弄來了一架馬車,供劍客休息,還不知從何處弄來了一些水果和酒水。還別說,就當仆人這一點,阿揚可謂是盡職盡責的,將徐庸錚伺候得舒舒服服地。
徐庸錚本不想多停留,更不愿橫生事端,奈何他識海中那柄短劍越發(fā)放肆,不斷挑撥著他體內(nèi)的氣機。本就身上有傷,而氣機翻涌似翻江倒海,他倒是越發(fā)的難受。
倒是在阿揚的服侍之下,徐庸錚也樂得在馬車之內(nèi)修煉,安心修行著無名功法,小心地疏通引導氣機。七八日下來,體內(nèi)氣機漸漸溫順,不再有放肆的跡象。唯一令徐庸錚煩惱的是,那少年每日一次,從不間斷的挑戰(zhàn)。好在少年一日敗了一次之后,就不再糾纏。
這一日,將無名功法修行三遍之后,徐庸錚慢步走出馬車外,發(fā)現(xiàn)日上三竿。
終于見到久違的陽光,徐庸錚瞇瞇眼,稍微適應了那亮光。但見河面壯闊,河水奔流不息,河灘不遠處的鵝卵石上架著一口鐵鍋,炊煙裊裊,少年蹲在一塊石頭之上,用勺子在鍋里調弄著食物。
走近之后,徐庸錚細看那鍋中,發(fā)現(xiàn)里面果是一鍋鮮湯。肥美的鯽魚,加上幾塊羊蝎子,在此時此地,倒是難得的美味。
阿揚看到來人,開口問道:“無為大俠,你怎么出來啦?今兒個,你不閉關了嗎?”
見眼前少年將自己的療傷當作高人的閉關修行,徐庸錚也不解釋,而是說道:“閑來無事,就出來轉轉。”
至于這個無為大俠的稱呼,起初徐庸錚聽得一陣頭痛,要怪只能怪自己那日透露了姓名。而這少年則是恭維自己為大俠,一時之間,徐庸錚倒不好反駁,總不能坦誠說自己其實是個十惡不赦,人人喊殺的劍客吧。
少年阿揚也不細想,自然說道:“哦。那無為大俠你再等會。這湯馬上就可以出鍋了。”
徐庸錚選擇另一塊鵝卵石坐下,沉默著點了點頭。
阿揚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從身后拿出一個水壺,就遞給了徐庸錚。
徐庸錚也不客氣,直接接過水壺。
水壺里可不是酒。少年何等細心,自從第二日,就琢磨出,眼前這個古怪劍客并不好喝酒,他選擇去山中取泉水,來讓徐庸錚解渴。
似牛飲了小半壺泉水,徐庸錚擦了擦嘴角,說道:“你的手藝很不錯。”
聽到徐庸錚如此夸贊自己,阿揚越發(fā)得意了,自夸了起來:“那當然,自打五歲起,我就是一個人在山里過。那山林的毒蛇,見到我都得繞著走;山林里的老虎見了我,也得乖乖夾起尾巴。總之,在山里我敢稱第一,沒人敢稱第二。”
徐庸錚說道:“怎么聽起來,有幾分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的味道?”
面對徐庸錚打趣,阿揚應對極快,笑著道:“那可不是,現(xiàn)如今見了大俠你,我這只猴子還不得老老實實伺候大王了嘛。”
少年的心情漸好,再也沒有當日那動輒尋死的沮喪與沖動。而通過近幾日的相處,徐庸錚也算對這少年有所了解。用徐庸錚的話來概括,就是三個非常。
劍道方面,非常有天分;臉皮方面,非常厚;還有一個,非常能夸,不論是夸人還是自夸。
“中午吃完飯之后,我們再比試一次。”
少年阿揚嚇了一跳,畏縮道:“無為大俠,我是哪里得罪你了嗎?”
“為何這么說?”徐庸錚著實有些不明白,眼睛里滿是疑惑。
“大俠饒命呀。我絕對沒有在水里尿過尿,更沒有在食物里下過毒呀。不就是昨天的兔子多放了一把嘛,大俠也不至于殺人滅口吧。”阿揚有些焦急,最后將目光投向了徐庸錚。
徐庸錚再度回味起昨天的晚餐,那一只兔腿確實有一點咸了,使他半夜里多喝了幾口水。
“什么殺人滅口,我不過是找你比試,你何至于此?”徐庸錚說道。
“大俠真的不殺我?”阿揚一臉的不信。在他的印象里,徐庸錚是個極其古怪劍客,而古怪之人行古怪之事,哪有什么道理可講。
徐庸錚點了點頭,說道:“殺了你,對我有什么好處?雖然,你劍法還算不錯。這幾天也長進了很多,但是要趕上我,還差個上百年的功夫。”
一向成熟穩(wěn)重的徐庸錚倒是難得地孟浪了一次,惹得阿揚一頓表演,垂首頓足,仰天長嘆道:“天哪,不帶這么打擊人的。”
“既然生我阿揚,何必生他這種絕世天才呀?哎呀呀……”
對這類夸獎贊美的話語,徐庸錚從不感冒,他自己什么天分,倒是清楚得很。而此時,見得少年如此浮夸,徐庸錚難得地會心一笑,心想著,這少年真是無憂無慮。
稍后,二人將鍋中食物消滅干凈,已經(jīng)是一個時辰之后。之后休息時間,徐庸錚習慣性地閉幕修行,而阿揚則是老實地閉上了嘴。
“阿揚超級無敵認真的第一戰(zhàn),放馬過來吧。”
依舊是熟悉的開頭,或許是昨日的教訓太過深刻,阿揚這一次的開場白還算老實,不再去想著懲惡揚善,天下無敵,而僅僅是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超級無敵認真嘛,若是贏了,不就變成了超級無敵了嗎?
與往日不同的是,今日徐庸錚搖了搖頭。
“這**日里,日日一戰(zhàn),回回都是第一戰(zhàn),你就那么害怕失敗?”
沒想到徐庸錚在這件事上較了真,阿揚解釋道:“我以后要揚名立萬,不想……”
一時之間找不到合適的話語,阿揚只得將后面那些話咽進了肚子。
徐庸錚說道:“你若是將過往種種看作恥辱,就該學著勇敢一點。忘記不等于不存在,而記住也不等于認輸。”
阿揚低頭無言,細細琢磨那當中的道理。良久之后,阿揚點頭道:“多謝大俠指點。”
“我也不是什么大俠,指點不了你。只是今日一戰(zhàn),希望你不要給自己留下遺憾。”
留下遺憾,那便是不再有機會能去彌補。
而眼見徐庸錚去意已決,心知多說無用,阿揚僅僅回復了四個字:“晚輩會的。”
這一次,徐庸錚終于從劍匣祭出了那柄寬厚的玄意劍。阿揚看到之后,滿臉興奮,他手中的劍微鳴顫動,似乎也在為將要到來的一戰(zhàn)而高興。
叮叮咚咚,一陣陣沉悶的聲音響起。阿揚只覺得自己的劍是砍在木頭之上,偏偏那木頭又是如此的堅固。
阿揚的劍何其鋒銳,能輕易砍斷凡鐵精鋼,卻偏偏拿那柄古怪的劍沒有絲毫辦法。
這就是他的佩劍嗎?果然不凡。
阿揚心中一陣肯定,氣勢又起,手中的劍再度兇狠地劈砍起來。不服輸?shù)乃筒恍牛约旱膭斀o那柄魯鈍的大劍。
兩柄劍相遇,猶如棋逢對手,好不愜意。阿揚的劍求直求快,端得迅猛如龍。而那柄玄意劍,求慢求穩(wěn),防守得滴水不漏。你來我往,攻守交錯,好不精彩。
待到阿揚第十招完畢,氣勢抖然變?nèi)酰前P蓄力之時。瞬息之間,這便給了徐庸錚機會。與前番數(shù)次交鋒不同,如今玄意劍在手的徐庸錚,一改之前的守勢,展開了搶攻。
求慢求穩(wěn)的短劍突然一變,一瞬間,綿綿密密的劍網(wǎng)就往阿揚身上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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