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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 懸壺,濟世-《驚天劍主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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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長老這才如大夢初醒,咋舌說道:“師兄,他真的就是……”

    “一人孤,自稱孤,琴帝陛下無疑呀。”

    終于是意識到自己太過失態,言長老趕忙低著腰,連帶著聲音也低了下去:“師兄,剛才我說話,沒有太過失禮吧。”

    難得見到師弟如此窘狀,黃連打趣道:“豈止呀,聲如洪鐘,一番訓斥模樣。不知曉的,倒以為是父訓子。”

    “那琴帝陛下動怒沒有?”

    黃連反問道:“你說呢?”

    “不對呀,也沒感受到傳說中的殺意呀。”言長老自言自語,驚嘆道,“莫非,琴帝是想秋后算賬?”

    “萬萬不會。”黃連見到師弟惴惴不安模樣,不忍再恫嚇他,而是安慰道,“琴帝陛下行事光明磊落,若真想殺你,你當是走不出寰宇閣。”

    “可是……”

    見到言長老還是不安,黃連趕忙打斷了他,好聲道:“師弟,我們還是回去做好準備吧。切莫耽誤了琴帝陛下的正事。”

    自金鳳樓兜兜轉轉,二人最后選擇從銅雀臺大門離去,不曾想沒有走出金意樓的大門,只見金意樓沈御早已在一樓等候。

    沈御此時滿臉笑意說道:“兩位神醫辛苦了。”

    黃連也是陪笑,嘴里卻是推辭說道:“哪里是什么神醫,沈樓主切莫打趣小老兒了。”

    “一個懸壺樓主,一個懸壺長老,皆是醫世一門的高徒。那兩位是老神醫,那么閣下兩位都算得上是小神醫呀。”

    這等恭維之言,聽得人十分舒服,十分受用。而恩師在前,黃連和言長老也不敢自稱神醫。沒曾想到老來,還被人稱為小神醫,黃連也是輕笑。

    “不知兩位小神醫,琴帝陛下還有什么吩咐呀?”

    “琴帝陛下讓我們……”

    言長老應聲說道,卻被一人打斷。此時,黃連瞪了一眼言長老,然后極為自然說道:“沈樓主,受琴帝所托,不得言于他人,見諒。”

    “當是如此。兩位切莫誤會,我不過是想為琴帝陛下分憂,為二位略盡綿薄之力而已。”

    “多謝,告辭。”

    說罷,兩人就此離去,渾不顧沈御惡狠狠的咬牙模樣。

    一路上,繞過三重門四亭樓,數座殿宇,二人徑直來到懸壺樓的機-密塔樓處。

    那言長老依舊是不安,坐在竹椅之上,連喝了數杯冷茶,這才鎮靜了些許。看著師兄忙碌背影,他忍不住出聲問道:“有沒有這個可能?琴帝陛下故意讓我們出手,然后使我二人功敗垂成,最后將我們二人盡數斬殺?”

    “這越說越沒譜了。琴帝陛下真想殺人,彈指間就能讓我們死無全尸。何必要我們去救那個女子?”

    言長老又八卦了起來:“那個女子到底是何身份?不是說琴帝陛下十二年前就失去了摯愛之人了嗎?”

    “我說,小問號師弟,你到底是治病救人的醫者,還是鄉下的婆娘呀,這么婆婆媽媽的。”

    聽到那個熟悉的稱呼,言長老倒是笑了起來,說道:“大黃師兄,我記得當年尊師可是叫你苦口小兒呢。”

    黃連畢竟是師兄,哪里能容忍師弟如此放縱,他拾起手邊的香草,就朝師弟扔起。也幸虧一旁無弟子小廝在此,沒有見到兩個老頑童打鬧起來,自然也沒有機會聽得兩位嚴師的軼事趣聞。

    兩人行醫數十年,挑揀行囊,早已是經過無數次的熟悉。時間不久,就有兩個裝得滿滿的行囊擺在兩人腳下。

    言長老出聲問道:“師兄,你這次真的有把握嗎?”

    二人雖是師承不同,可歸根是同出一門,數十年的交情,早已是感情深厚。

    “我方才說的五成把握,不是玩笑話,也并非讓琴帝知難而退。若真的能盡懸壺與金意樓之全力,你我二人聯手,也只有五成五的把握。這樣的把握,實在是太低了。”

    五成不是九死一生,而是死生過半。那等病情放在其他病人身上,能有如此生存的希望,自當欣喜之,感謝之。可偏偏那人是琴帝關心之人,且琴帝為她奪藥王鼎中丹藥,至少是關系親密。那么這等的把握,就著實太低了。那女子身死,琴帝陛下又會如何?當年他曾一夜屠戮八百多口,那么今夜之后,琴帝萬一發起瘋來,那金意樓還能有活口嗎?

    “那女子意志不堅定,怕是四成的把握都難。琴帝陛下難道不知道,他是在拿那位女子的性命在冒險嗎?”

    “誰知道呢。既然琴帝陛下愿意一試,我懸壺樓自當舍命相陪。”黃連只覺得嘴里如同吃了黃連一般的發苦,隨后嘆道,“只當盡人事,其余一切,交給天意吧。”

    “雖是如此,我們也當做好準備……”

    懸壺樓主黃連一把躺在竹椅之中,說道:“哪里還有準備。我們名下弟子無數,得我們真傳者,或三五年,也可完全出師。若此事教與他們知曉,省不得一番哭哭啼啼,聒噪吵鬧得很。老夫我今夜就想好好坐坐,享受享受這難得的寧靜。”

    “言師弟,說來還是你比較有福氣呀。”

    言長老來了興趣,詫異問道:“師兄何來此言。”

    “你可能不知,老夫本想著再過半月,就將這惱人的懸壺樓主之位讓出來,留給你來好生鍛煉鍛煉的。現在倒好,讓你小子又躲了個懶。你小子運氣總是不錯。學藝之時,總是能得師叔青睞。連師叔的女兒都險些被你給拐騙回了家。”

    “老不死的,你說的什么屁話?”言長老猶如被人戳到了痛腳,大怒笑罵道。

    懸壺樓主黃蓮哈哈大笑。

    今夜月明,無星可見,兩個竹椅一搖一晃。

    黃連心里得某個聲音在告訴他,琴帝陛下還不至于如此冒險呢。恍惚之間,黃連想到了某種可能性,旋即搖了搖頭,開什么玩笑,那還不如直接跪下求天呢。

    時光飛逝,數十年的時光將兩位少年變成老頭,這么一看,兩個時辰的光景似乎也不足道。

    眨眼間,就只剩下小半個時辰。兩人放棄了悠閑時光,離開安逸的躺椅,起身出發,循著來時路,再度回到輝煌的金意樓。

    金意樓依舊燈火通明,卻并不熱鬧。時間未到子時,客人就已經走了大半。這放在平時幾乎是不可想象的。

    再無往日沒有絲竹之聲悅耳,更沒有才子佳人一唱一和,吟詩作對,行酒令時觥籌交錯。金意樓或許從未如此清凈過。

    過往客人三三兩兩,不見擁擠。

    等到上了金鳳樓五樓之上,更是只見屋內燈火通明,不見任何客人。自六樓之上,更是增添了許多護衛。

    黃連再一次對沈御高看了一眼。

    這金意樓開門做生意,本就是人情買賣。能在如此快的時間將那些人勸離金意樓,還要讓外人不看出一絲異常,這便是十分了不起。

    這當中,少不了一些金意樓的本家旁枝公子哥。公子哥可不管你們金意樓如此,他們背后一些勢力,就是金姨樓本身。想趕他們走,比登天還難。可他們二人一路走來,并沒有見到任何人酗酒鬧事。

    而路過八樓之處,那上百具尸體早已被收拾得了無痕跡,連帶著空氣中一兩絲血腥氣味,也被金意樓獨有的玫瑰花香給替代。只剩下廊柱之上的一些箭痕在提醒著二人,不久之前,這里發生過一場戰斗。

    只不過戰斗的勝負頃刻分曉,在金意樓的遮掩之下,那些弓箭手的死訊,將不會產生任何影響。而這些廊柱之上的箭痕,恐怕第二天就會被修復。到時候,誰還會記得那些死者?

    二人上來九樓之絕,繞過那地板上的數個人形坑洞,來到寰宇閣門口。

    琴帝大人沒有傳喚,他們便不能入內,只有老實等待。

    這就是規矩。

    護衛們嚴陣以待,長老客卿們更是個個神情緊張。

    接下來的時辰里,金意樓依舊是沒有任何變故發生。一切好似無風無雨無驚雷,兩相安好。

    屋內傳來一位女子的痛呼聲,聲音極小,極不真切。言長老整顆心驀然都懸了起來。

    清風一吹,寰宇閣的門吱呀一聲打開。

    二人背起行囊入內,只是,沒走出兩三步,就聽得一個聲音。

    “你們將行囊放下就走吧。”

    兩人聞言一愣,這算什么事?合著琴帝叫他們來,只是準備工具的。根本沒打算讓他們動手。換言之,在琴帝眼中,他們根本沒有治病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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