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李容昭那顆雀躍的心沉了底,顧澤說得沒錯,即便是顧澤和謝蘭池不再阻攔,他想立她為后,也絕不可能。 天下人會罵她,朝中大臣會想盡辦法針對她,對付她,逼他殺了她。 他的母妃不就是如此嗎?只因沒有家族依仗,父皇的寵愛越盛,加在她身上的罪責就越多,只要出一丁點的錯,就會被滿朝文武口誅筆伐,逼得父皇不得不冷落母親,將她暫時送去行宮養病,害得母親郁郁而終。 “圣上應該明白,您如今還不足以對抗滿朝文武來護著她?!鳖櫇蓪λf。 李容昭更緊地握住了喬紗的手,他當然明白這些,若說之前他沒想過做這個皇帝,這一刻,他愈發堅定了掌權的心。 他不止要留下她,保護她,他還要給她這世間最好的榮寵。 “我可以將她認作義妹。”顧澤看向了喬紗,“等她成了顧家的義女,到時圣上便可以名正言順地納她入宮為妃?!? 李容昭皺眉看住他,等著他剩下的話。 果然顧澤說:“我只有一個條件,后位必須是我顧家嫡女。” 李容昭的心反倒安了安,顧澤無非是希望他立顧皎皎為后,只要能讓她名正言順入宮,等到他掌握實權,除掉顧家,他可以把天下都給她。 只是,她要等一等他,她愿意等他嗎? 她會不會覺得他太軟弱,太不值得依靠?會不會認為,他答應立顧皎皎為后,是背棄了她? 不,他怎么能迎娶其他女人,他可以不做這個皇帝,帶她逃走,她愿意嗎? 他想去看喬紗,想要確定她的心意,卻聽她說:“顧將軍的提議,不是挺好嗎?” 謝蘭池抬眼看住了她,她倒是很識時務。 李容昭驚訝地看向她,她……不介意,他迎娶別的女人嗎? 喬紗握了握他的手指說:“你還記得我剛見到你時,說了什么嗎?” 說了什么? 他腦子里浮現出她出現在他榻前時,她說:你能救救我嗎? 他忽然明白過來,她不在意什么后位,她來到他身邊,最初和唯一的目的,只有:救救她。 “那是我唯一所求。”她說:“別的不重要。” 他說不出的心碎,她只是想要活命而已。 對她來說,做顧將軍的義妹,或許比他豁出去給她后位,更安全。 他雙手包裹住她的手,像裹住一顆脆弱的心。 他明白,他一定會除掉所有想害她的人,誰也不能再傷害她。 喬紗也回握住了他的手指,給他一種肯定的回應,是的,就像這樣去互相利用,去爭斗,去替她鋪平所有的路。 她要的壓根不是后位,是所有的人都為了她,將矛頭對準謝蘭池。 舊太子、新帝、包括顧大將軍。 ---- 雨斷斷續續下了兩天,這兩天的時間喬紗仍舊待在新帝寢宮中,新帝答應了立顧家嫡女為后,但在立后之前,先讓顧家將喬紗認作了義女,還親封了她郡主的封號。 李容昭在兩天的時間里,將能給喬紗的全給了。 他為喬紗編了新的身份,她不再是商賈出身的京官之女,她是顧家流落在外的遠親,父母雙亡,被顧家帶回來,認作義女。 顧家嫡女顧皎皎有郡主封號,他就也給喬紗賜了封號。 他特意在早朝時讓顧澤為這個新義妹請封,就是為了讓滿朝文武知道她的身份。 唯一不稱心的,便是喬紗要暫時出宮,去往顧家將認親一事辦圓滿了。 她要在顧家住上幾日,等他立后的旨意下達之后,他便可先立她為妃,名正言順地接她入宮,再慢慢操辦立后事宜。 他一開始不放心喬紗被顧澤帶走,但她似乎并不擔心,主動與他說,她在顧家等他。 他再不放心,也只能先放她出宮,好在,他知道顧家嫡女顧皎皎的性格,是個好相處的,喬紗不至于被欺負。 喬紗離開他寢宮那日,正好雨停,夜色暗下來,顧澤親自來接走了她。 李容昭送走她,站在空蕩蕩的大殿里,突然覺得這大殿比從前寂靜百倍,孤單百倍。 他孤零零地站在寢殿中,慢慢回到榻上,抱著她穿過的寢衣,嗅著她的氣味,眼淚酸溜溜地滑進了鬢發中。 他要快些將她接回來,越快越好。 ------ 馬車轆轆行在街道上。 顧澤打馬在馬車前,喬紗靠在馬車里,聽著外面的動靜。 101在耳邊提醒她:“宿主,這條路應該不是去顧家的路?!? 是去謝家的路吧? 喬紗竊聽的時候就知道顧澤和謝蘭池的打算,顧澤只是想要利用她,扶持自己的妹妹做皇后。 謝蘭池應允了,會留下她的命。 他們想盡辦法,將她帶出了宮,自然不會是平安地帶她進顧府。 顧澤是要把她交在謝蘭池手上,畢竟只要是留下她這條命來拿捏新帝即可。 “那您為何還出宮?”101實在不贊成她出宮,出了宮,李容昭再想護著她,也只能保住她的命。 顧澤在立后之前,定然不會讓她死。 但謝蘭池必定會……折磨她。 馬車在漆黑的夜色里停下。 喬紗挑開簾子,看見外面的那扇大門,正是謝家門口,她的繼子謝蘭池站在門口迎接她呢。 為何出宮? 自然是為了折磨她的繼子,毀掉亞蘭的神格。 101更不懂了,現在宿主可是“羊入虎口”,她能怎么折磨謝蘭池? 馬車外,顧澤翻身下馬,先迎上了謝蘭池,低低與他說:“人我給你送來了,但你要明白,在立后之前,不能殺她?!? 漆黑的夜幕下,謝蘭池望著那輛馬車,這么多年來第一次重新體會到了開心,她逃了那么久,終于還是被他抓回來,“顧將軍放心。” 他怎么舍得殺她?他要讓她好好體會,他的痛苦。 顧澤又看他一眼,轉身回了馬車前,車夫挑開車簾,他親自扶著喬紗下了馬車。 他看著喬紗望見謝蘭池時,蒼白的臉,定定的眼神,難得柔軟了聲音與她說:“顧府那邊有些狀況,今夜你先在此住一晚,明日便接你去顧府?!? 她的手輕輕從他的腕上抽走,像滑溜溜的緞子墜了下去。 夜色里,她看向他的眼睛,亮若繁星,對他笑了一下說:“顧大哥,明日會親自來接我嗎?”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