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小丫鬟在門外不敢進了,悄悄將門關上了。 昏暗的房間里,喬紗撫摸著謝蘭池黑沉沉的頭發,慢慢笑了,缺愛又愛咬人的狗,其實也不難被馴服。 101終于開了口:“宿主,我不太懂……” 宿主為了虐他氣他,去保顧安,去引誘顧澤,為什么現在又跟他回來,還對他……這么好? “沒有什么不懂的。”喬紗松開蓋著他眼睛的手掌,輕輕撫摸他臉上的巴掌印,愛咬人的狗就不能討好他,順從他。 要懲罰,要讓他明白,你才是主導者,你可以隨時丟下他,擁有更多更乖的狗。 他只有乖一點,聽話一點,才能得到獎賞,他自然就會聽話了。 101還是不懂,“可這個世界的任務,不是馴化,是攻略謝蘭池,讓他像蘇里亞一樣愛上您,失去神格。”但他也很困惑:“這個世界無法看到好感度,不知道[愛上]這個標準怎么來算……” 他回想蘇里亞失去神格的那個世界,那個世界好歹還有個仇恨值,仇恨值滿格,蘇里亞就徹底失去了神格,愛上了宿主。 可這個世界,什么也沒有。 “是以他說愛您,為標準?”101猜測:“還是說,以他和您發生伴侶關系,為任務完成標準?”像蘇里亞的世界,宿主和蘇里亞發生關系后,他失去了神格。 “要是以發生關系為標準……那您不是怎么也完不成這個任務了?”101很懷疑,亞蘭將自己和宿主傳送來這個世界,就是這么打算的。 沒有好感度,沒有衡量標準,愛意要怎么來界定?什么樣的愛意才會失去神格? 這完全沒有標準。 唯一可能的標準,就是發生關系吧? 如果真是這樣,那宿主根本不可能完成任務了,亞蘭在這個世界,是個貨真價實的太監啊。 怎么發生關系? 他替宿主著急又擔心,他想要幫助宿主盡快離開這個令她痛苦的世界,去和成為主神的蘇里亞匯合,至少這樣宿主不用再痛苦了。 可宿主,似乎一點也不著急,她在這個世界里絲毫沒有做任務的感覺,她如今做的每件事,好像只是為了折磨謝蘭池。 “有的。”喬紗閉上了眼睛,手指繞著他的黑發,輕飄飄與101說:“愿意為我去死的時候,就是愛上了啊。” 101啞口無言,昏暗的床榻里,蒼白的宿主玩弄著謝蘭池的黑發,靠在他的肩膀旁,輕飄飄說出這句話,有一種很難言明的病態感。 她像個施暴者,要別人用死來證明愛她。 窗戶外,一道身影閃過。 ------ 馬棚里的小屋里,長守小心翼翼的回稟,他真沒法將謝夫人再帶過來,因為…… “謝蘭池睡在謝夫人房中。”他用了盡量委婉的說話,只說睡在房中,沒說睡在同一張床榻上。 床上的貴人,用細白的手指在玩著一縷黑發,也瞧不出有沒有生氣,只是問他:“今日喬紗,引誘了顧安,挑撥了顧澤與謝蘭池,又令李容昭為她哭了,是嗎?” “是。”長守真真是佩服,謝夫人將幾個男人玩的團團轉,而這幾個男人是新帝、大將軍、廠督,還有他們貴人。 這世間沒有第二個能做到這種地步的女人了,男人也沒有。 他很想勸說他們貴人,不要再癡迷于謝夫人了,好好的報仇,拿回江山,可能比得到這位謝夫人要容易點。 他們已經在這謝府里逗留了好幾日,貴人到底是怎么個打算? 貴人輕輕“恩”了一聲,抬起手,將手中的那縷黑發,裝進了枕頭下拿出來的一封信中,一起遞給了他,“將這封信想辦法送去給李容昭。” 長守接過信箋一愣,送去給如今的新帝?那豈不是等著新帝將信給謝蘭池和顧澤?到時候不會暴露行蹤嗎? “今夜就送去?”長守說道:“兩日后段老將軍才會入京,不如到時候再送?” 段老將軍是貴人的“援軍”,從邊境趕回來,還有兩日才能入京,那時候送信,會不會對貴人來說更安全? “今夜就送。”他對長守說。 他的七弟如今正是孤立無援,做夢也想替他的紗紗殺了謝蘭池,看了信,必然會明白他的意思。 窗外一輪孤月,漸漸從陰云之后探出頭來。 這一夜,有人睡得難得安穩,有人徹夜無眠。 ------- 窗外蒙蒙透亮的時候,謝蘭池醒了,他睜開眼看到縮在他懷里睡得正熟的喬紗,愣怔了好半天。 聽見窗外的鳥叫聲,感覺到懷里熱乎乎的,才漸漸清醒過來,不是夢。 昨晚不是夢,此刻也不是夢。 腦袋和身上的疼痛不適減輕了許多,可心里胃里那股拉扯的不適感,有增無減,他在做什么。 他小心翼翼抽回自己的手臂,離開了臥房。 外面站著的暗衛,忙朝他行禮,“廠督大人……” “小聲些。”他幾乎下意識的脫口而出,說完又抿了抿嘴,揉著眉心問:“幾時了?” 他如今還來得及上早朝。 他快步去了書房,命人打水洗漱更衣。 他的近身內侍低著頭過來,替他脫下衣服,在解發帶時愣了一下,驚訝又不敢問的看著他的耳垂。 謝蘭池在鏡中瞧見內侍的眼神,這才看見自己耳垂上還掛著一粒石榴紅的耳墜,耳垂紅腫,耳墜上凝固著血痂。 “下去。”謝蘭池打發所有人出去。 他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歪過頭,抬手去摘耳垂上的耳墜,痛的眉心微蹙,耳墜像是長在了耳垂里。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