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他手指用力扯了下來,又流了血,血珠子和耳墜一起落在掌心里,皆是紅色。 耳垂熱熱的疼起來,令他想起昨夜在馬車里的痛感,想起她的手指,莫名的一陣陣酥麻。 他抬手將耳墜丟進魚缸里,耳垂上掛著血珠,轉身進了屏風后沐浴。 昨夜,他被喬紗抱著睡了一夜,出了一身的汗,今日竟感覺好了許多,身子輕快了許多。 他坐在浴桶里,很難不去想她,不去想昨夜。 等他沐浴完,他又重新將耳墜從魚缸里撿了出來,收進了書房的硯臺盒子里,他也不知為何要收起來,只是不想扔掉。 房門外,伺候喬紗的小丫鬟叫了一聲:“少爺。”為難的回稟道:“夫人醒了,一定要見您。” 這么早醒了? 謝蘭池不想見她,尤其是在現在,他不知該用什么樣的情緒去面對她。 “與她說我上朝去了。”謝蘭池穿上了外衣說。 小丫鬟在門外為難的說:“夫人說,您要是不見她,她就會不高興……夫人讓奴婢這么跟您說的。” 不高興。 謝蘭池手指頓了頓,想起了她昨夜說的話——“你不惹我生氣,我也會對你好點的。” 她若不高興,會怎樣?會去顧府,會跟著顧澤走……會想著花樣讓他也不高興。 她什么也做得出來,她總能讓他痛苦。 可她若是高興了,她會變得像場夢。 他心煩意亂的穿上衣服,拉開門出去,外面的內侍,忙過來替他束冠。 他站在那里,任由內侍替他束冠,看了一眼天色。 到底是轉身去了他的臥房。 ---- 臥房門開著,他走進去就瞧見,喬紗托著腮坐在桌子旁,像是在等他,她剛剛沐浴過,換了寢衣,披著黑潮潮的發,臉上脂粉未施,顯出了幾分稚氣來。 “來的這么慢。”她嘴上不滿,臉上和眼里卻是笑盈盈的,她看起來心情不錯,“你要上朝去了嗎?” 她看他衣冠齊整,手指點了點她身前的椅子,“先陪我一起把藥喝了再走。” 謝蘭池瞧見桌子上有兩碗藥。 “是夫人的藥,夫人吩咐奴婢,也替少爺熬一碗。”小丫鬟解釋道。 她還記得他在生病。 謝蘭池看著她,想從她臉上看出一絲刻意討好,或是虛情假意,但她只是在等著他落坐,毫不掩飾惡意的對他說:“這么苦的藥不能我一個人喝,左右這藥治療風寒,喝不死人,以后你就陪我一起喝藥。” 這才是她,吃苦受罪也要拖上他,她才不管這藥對不對他的癥。 謝蘭池反倒不生氣,一起吃苦受罪,總好過永遠只是他一人在痛苦。 他落坐在了她的面前,沒有說什么,端起了那碗藥,在她的注視下先喝了下去,他還沒苦的皺眉,就見盯著他的喬紗先皺起了眉,仿佛被苦到了。 那副模樣,出奇的可愛。 他忍不住勾了唇角,其實每日陪她喝藥,也挺好。 他等著她喝完藥,才匆匆出了府門,到府門口的時候正好遇上了顧家的馬車。 車夫好像已在門外等了一會兒。 瞧見謝府門開,跳下馬車與他行禮,陪著笑臉道:“謝大人,我們將軍吩咐小的來接喬姑娘。” 謝蘭池皺了眉,這么早?顧澤還真是迫不及待。 “他今日不上朝嗎?”謝蘭池問車夫。 車夫笑著說:“這小的就不知了。”又朝他行禮,與他一同前來的丫鬟便隨同謝府的隨從入府去請喬紗。 謝蘭池本該上馬離去,可上了馬,又心煩意亂,沒有離開。 等了一會兒,瞧見那小丫鬟低著頭,跑了出來,與車夫說:“喬姑娘說她今日不去顧府,可怎么辦?” 不去顧府? 謝蘭池愣了一下,握著韁繩,心中不受控的開心起來,她為何不去顧府了?因為他今日順著她的意思,陪她喝藥了? 她高興了,就會對他好一點。 ----- 謝蘭池的臥房里,房門緊閉著。 喬紗坐在椅子里,看那暗衛遞上來的一支石榴紅,和一縷黑發。 暗衛壓低聲音與她說:“這里說話不方便,夫人請前去馬棚,有人在等著您呢。” 有人在馬棚等著她? 喬紗拿起那黑發,這好像是她斷的那縷頭發? 誰割斷的?馬棚等著她那人?那又是誰?她對怎么被割斷的黑發,毫無一點印象。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