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如何養圓一只白骨精[娛樂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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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的戒指流動著血液一樣的暗紅,嵌進了指骨里面。班顧舔了一下唇,蒼白的皮肉重新覆蓋上他的手骨,無名指上光潔依舊,不見戒指的影蹤。
一枚圈在他白骨上的指環。
班顧翹起嘴角,連顓頊墓里的那些丑陋的死靈都變得可愛起來,想拍個照,留個念,排九宮格發上朋友圈跟所有人炫耀。
陸城笑,紅芒編織的網收縮擴散,無數死靈碎成菱形的碎塊掉了一地,一腳踩在一片殘肢碎屑里:“試試看,我們這次的運氣。”
顓頊墓墓室的錯亂是隨機無序的,不是仙骨這個半調子主人可以控制的。
班顧像嗑了紅藍藥,滿血滿藍原地復活,還能抽空欣賞一下墓中陶俑,拍散一個死靈后,震驚無比地捧起一尊陶俑,赤身裸體的小人昂首挺胸地站在那,某個部位又長又大腰帶一樣圍在腰間:“比腰……還粗……”
陸城淡定地把陶俑放回去,再一光鞭切掉幾個死靈:“上古之時有生殖崇拜,會夸張一點。”
班顧還沒從驚悚中回過神來呢,玄帝顓頊居然也不是什么正經人。
又一道墓門開啟,陸城倏得將班顧一拉,一串子彈打在墓壁上,于莘站在墓室當中:“神子變得冷漠了,對自己的族人沒有悲憫之心的神子,還是神子嘛。”
“你們的神子不是讓你們吃光了?”陸城的光鞭撲向于莘的脖勁,收攏、切割。
于莘□□一聲,他的脖子上一道細不可見的傷口,頭顱從脖子上慢慢位移,但很快,于莘伸手扶住自己的頭,悲愴的大笑:“你想殺我?我是不死不活的怪物,怎么會死。”
班顧瞄了一眼那幾個機械上子彈的保鏢的,放開呼吸,一股惡臭沖向他的顱頭,熏得眼前直冒小星星:“他們身上有惡魘。”
仙骨在化業池搞出的惡魘,大概是嫌人類的身體和精神太過脆弱,干脆寄生了他們。班顧兩眼星亮,既然都不是人,他可以殺了吧?
于莘的語調里滿是怨毒:“神子,是要見死不救嗎?”他的腳腕處一道黑線,鏈子一樣拴在那。
顧城在半途截住保鏢那飛身而去的班顧,抱著他,順著黑線扣開了下一道墓門。
“攔住他。”于莘的大驚失色,一個保鏢聽令跑過去,隱在空中的紅芒忽然顯現,如同一道激光般將他切在兩半,臟器隨著鮮血唏哩嘩啦流了一地,死靈受到鮮血的刺激,發出夜風似得呼嘯,整個墓壁發都在哀鳴。
黑色霧線在墓室間蜿蜒,一道墓門又一道墓門,終于,隨著咯喇聲,顓頊的寢殿出現在后方。
仙骨站在顓頊的棺槨前,于濤聲滿身鮮血躺在一邊,他一條胳膊被拆下來,剝出白骨。
“可悲,我造福于民,卻不得好死?”仙骨把玩著于濤聲的臂骨,整間墓室充斥著濃稠如墨的怨氣,“陸城,你為什么會甘心?鯀掘了我的墓土去筑壩填洪水,他的兒子居然還成了王?他們都該死。”
陸城懶得跟他說廢話,紅芒風馳電掣而去。
仙骨嗤得一聲冷笑,躍身浮在棺槨上空,濃墨般的怨氣涌向棺槨,試圖找到縫隙鉆進去:“班顧,人,是最不該活在世界上的存在,卑劣、弱小、自私,如你的族人,妄圖得到長生,吃了魚婦,又為解除詛咒,剮你的血肉煮成肉糜。你被封在無字墓中化骨有,他們得到康復,走進外世如普通人一樣地活了下去,繁衍出子了孫孫,千千萬萬代,每個城市,每個角落都是有他們的后代。”
“他們欠你的,班顧,他們能得到生命,都是因為他們的祖先吃了你。”
“班顧,你要報仇,你是不死骨,天道欠了你,你就應該大開殺戒,將那些敗類清理干凈。他們死了,這個世界才會重歸寧靜。班顧,你應該殺人,你應該報仇。”
“你應該閉嘴。”陸城的眉眼雕刻著戾氣,紅芒交織著纏向仙骨,眼看要切向仙骨,卻在他眉心前停了下來。
紅芒似乎愣在那,帶著不知所措,它感到了熟悉的氣息。
“呵,血玉是我的鮮血所化,你拿它對付我?”仙骨大笑,“陸城,你可以殺掉世上所的人鬼怪妖,卻傷不了我一點,因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他們同源同息,陸城傷不了他的本體,他也了傷不了陸城。
“你?你不過顓頊遺失的一截骨頭,也配自稱我?”陸城嘲諷,手腕一動,撲向仙骨的紅芒換了一個方向,牢牢地將顓頊的棺槨牢牢覆住。墓室內的怨氣翻涌,它們在棺槨外跟鍋里燒開了得水一般沽涌翻動,瘋狂地敲打著棺璧,見不得其門而入,凝結無數張鬼臉朝陸城撲過來。
班顧氣得直跳腳,這些怨氣比臭水溝的污水還要臭上百倍,居然敢往陸城身上涌過去,他可不想陸城變得臭烘烘的。
“你給我下來。”班顧一掌揮向仙骨。
仙骨呵得一聲輕笑,不懷好意地盯著班顧:“小白骨,要么你殺人,要么,把你的心臟給我我。”
“不行,我要和陸城結婚。”班顧一口拒絕,他不愿成為只知道殺戮的不死骨,更不愿給出心臟。
“那我只能自己拿。”仙骨化作黑霧,無數的惡魘不知從哪里冒出來,蟲群一樣混在黑霧中。
寢殿被鋪天蓋地的黑霧籠罩,班顧的眼前一片濃得能滴出來的黑,伴著作嘔的腥臭,數不清的惡魘在他身邊飛舞,螞蟥一樣扭動,他的皮肉被惡魘啃噬得精光。
還好,反正漆黑一片,陸城也看不到他這個樣子,再說,他的本體是一具漂亮得跟藝術品一樣的白骨。就是惡魘殺得有點煩,跟蒼蠅似得,還臭。
“呵呵……看到了,不死骨的心臟。”仙骨夜梟般大笑出聲。
班顧感到有微涼的氣息靠近自己,指刀揮出去,濃霧又臭了幾分。
陸城皺緊了眉,這里黑得像永夜,黏而稠,別說看不到班顧,就連他的紅芒都被沉沉的濃協霧壓得看不見一點的亮光,永夜中還伴著惡魘死前高高低低的厲嘯,將他呼喚班顧的聲音吞得絲毫不剩。
這厲嘯讓人頭皮發麻,又讓陸城感到安心,他知道這是班顧殺的,他們找不到彼此在哪,也聽不到對方的聲音,不大的寢殿成了無際的汪洋,周遭只有黑暗和鬼嘯聲。他只好從尾戒中抽出最后一根紅芒,這些無窮無盡的惡魘,一點一點的清理,總會撥云見日,他得找到班顧,他能感到仙骨的氣息一直在一處徘徊纏繞。
暗、吵、臭,還有神出鬼沒試圖襲擊他的仙骨,班顧感到一絲不安,一絲恐懼,一絲令他神魂悸動的預感。
墓門忽然一聲巨響,一片熊熊火光冒出來,無數惡魘受到驚嚇,不斷發出高低起伏尖厲的叫聲。
然后,班顧聽到一人大喊:“陸城,他們的目標是你。”
班顧一愣,下一秒,他感到有溫熱的液體噴濺到自己的臉上,散發著腥甜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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