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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黑暗影響的靈魂，更容易形成骷髏狀態(tài)的亡靈。”

    “神術(shù)師的靈魂一般不會變成骷髏，除非讓神術(shù)師死亡的人故意那么做。”

    “喬伊斯公爵殺死你的同學(xué)后，沒來得及把他們制作成骷髏狀態(tài)的亡靈。”

    “圣子凈化公爵堡時(shí)，把他們的靈魂帶走投放到圣靈街了。如果你遇到他們，也沒必要懷疑吾所說的話。”

    “圣靈街的靈魂幾乎都是靈體狀態(tài)。”

    “只有少量的，三十八年前被選進(jìn)來的黑暗信徒，那些家伙以骷髏的形態(tài)存在。”

    “圣靈街的木橋就是為他們修的。”

    穆莎的疑問被解釋完整了。

    穆莎原本還想指責(zé)他騙自己，可不知道為什么，到最后自己成了被指責(zé)的。

    她完全無法想象，伊提斯少了一半神格之后，這個(gè)原本平穩(wěn)的世界，究竟受到了多么大的影響。

    “圣靈街的法則原本就還未完成，很容易崩壞。”

    “它因?yàn)檫x擇靈魂的小法則，和生者的世界是連在一起的。”

    “法則這種東西，一旦崩壞，一向是牽一發(fā)而動全身。”

    伊提斯緩緩地解釋道：“所以，吾必須補(bǔ)足它，吾必須把你帶過來。”

    穆莎問：“那您為什么不早點(diǎn)告訴我，這里是死者的國度？”

    “您還不想讓我知道，昨晚我想逛街的時(shí)候，您跟我說不行。”

    伊提斯低著頭看她，看了一會兒后，伸出手來，把她整個(gè)抱進(jìn)了懷里。

    他拉開了房間的門，抱著她一路走下樓，離開了這座房子。

    他問：“吾如果告訴你圣靈街是死者的國度，你會來嗎？”

    穆莎：“……”

    不，當(dāng)然不會來，以她對死亡之國的厭惡程度，她不會愿意踏進(jìn)死者的國度第二次。

    但如果解釋清楚的話，她也不一定就真的不會來。

    伊提斯說：“吾每說一句話，你能腦補(bǔ)出十件事。”

    “吾只能靠這種彎彎繞繞的方式來猜測你，對待你。”

    “吾昨天和你說不行，是說用你的神力買東西不行。”

    “圣靈觸碰到你的神力，就會從靈體變成骷髏。”

    穆莎：“那您說具體一點(diǎn)不就好了？”

    “說話只說半句，我當(dāng)然要猜，而且很容易猜錯(cuò)。”

    伊提斯摁住在他懷里掙扎的黑發(fā)少女，說道：“吾以后會注意。”

    穆莎被摁趴了腦袋之后，悶聲說道：“您總是這樣，我發(fā)現(xiàn)了之后，您才愿意給我解釋。”

    伊提斯說：“吾今天，本來就打算和你解釋。”

    “萊伊告訴吾，你待在吾身邊時(shí)很緊張，隨時(shí)都在揣摩吾的心思。”

    “因?yàn)槲釠]有和你把事情說清楚，才會致使你一直猜，越是猜不到，就越是害怕。”

    伊提斯抱著她，一路行過鋪開的木板，轉(zhuǎn)身朝著街上走去。

    他雪白的衣袍在轉(zhuǎn)彎時(shí)滑過了映著碧藍(lán)天空的鏡湖，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以后，所有的事情，吾都會和你解釋清楚。”

    “你不必這樣怕吾，在吾面前，也沒有必要緊張。”

    伊提斯把她放在了街市上，問道：“想逛街嗎，有想要的東西嗎？”

    穆莎抬起頭看著他。

    她發(fā)現(xiàn)，這個(gè)神對她是真的很有耐心，愿意這樣陪著她折騰。

    但是，她不想再承受他的好意，不想再為他的好意，生出半分的感謝和感動了。

    穆莎一把甩開了他的手。

    少女抬起頭，她唇角牽起一個(gè)恰到好處的弧度。

    “伊提斯先生，我說了，到處都是破綻。”

    那笑容溫和又疏離，銀灰色的眼眸里，一絲笑意都沒有。

    “您沒解釋清楚的，可不僅僅是圣靈街是死亡國度的事情。”

    “昨晚您抱著我經(jīng)過鏡湖時(shí)，為什么要對我用認(rèn)知干涉呢？您想掩飾什么呢？”

    她感知著自己身體中流竄的神力。

    她抬起手，將一縷銀白的絲線，從自己的腦袋里抽了出來。

    黑發(fā)少女緩緩地走下了木板，借著浮空術(shù)，一步一步地踩在了鏡湖上。

    穆莎看著腳下的湖面，天空碧藍(lán)，神燈草的毛茸茸的圓球搖搖晃晃。

    這其中沒有金葉之樹的影子，沒有伊提斯的影子，也沒有她的影子。

    那一絲銀線抽離，余下的認(rèn)知干涉也寸寸崩解。

    困倦、疲憊、饑餓……

    這些東西全數(shù)被抽離而去。

    黑發(fā)少女眼眸中的灰色漸漸散盡，變成了純粹的，清淺的銀色。

    所有她在懷疑，在猜測的事情。

    全部都被證實(sh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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