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葉向東還沒回來,朱小潔回申城參加考試去了,蘇湘玉的身邊就只剩下小葉晶和倆孩子。 她自己要復(fù)習(xí),要高考,本身就忙碌的不可開交,偏偏這時候,她的小系統(tǒng)居然也好像壞了一樣,不太靈光了。 就比如今天,葉晶的尿不濕用完了,但偏偏系統(tǒng)就是不肯給她送來。 “系統(tǒng),尿不濕,你到底什么時候才能送來?”問了一遍又一遍,蘇湘玉覺得自己像個傻子一樣。 …… “你是不是拋棄我了?你倒是給我一句準(zhǔn)話啊!”蘇湘玉又說。 但是,她的小系統(tǒng)還是鴉雀無聲,一言不發(fā)。 對于一個菜鳥媽媽來說,系統(tǒng)簡直就是她的保姆,尿不濕,玩具,磨牙棒,奶粉,一切都依賴于它,沒有它了之后,蘇湘玉覺得葉晶都沒有原來可愛了。 “干娘,你是不是再也變不成小仙女了?”穆鐵看出來蘇湘玉不高興,跟在她身后屁顛屁顛的問。 陳銅懂事,看蘇湘玉焦頭爛額的,連忙說:“不是小仙女了也沒關(guān)系,我們不饞!” 說不饞是假的,前陣子蘇湘玉賬戶上錢多的時候,早晨給他倆買牛奶煎蛋火腿腸,加豆腐腦包子油茶豆汁兒。 中午一頓麻辣小龍蝦,晚上還要叫七八種粥回來開胃。 穆鐵之所以連美國都不愿意去,除了人離不開蘇湘玉,放心不下葉晶小滿和言言,更大的原因是,他的胃也離不開蘇湘玉。 蘇湘玉因此還取笑他,說作為中國人,沒有人會叛國,哪怕加入別的國家的國籍,他永遠不會忘了自己是中國人,為什么,就是因為,你人可以叛變,那顆中國胃是永遠不會叛變的。 穆鐵于此深表贊同。 因為有一天,他提著蘇湘玉燉的雞湯去看爸爸穆克,穆克喝了一口,當(dāng)時眼淚就下來了。 穆克說,如果不是為了人類,為了宇宙星空,他是絕對絕對,不會離開中國的。 因為,他的胃離不開這種暖暖的,甜甜的雞湯。 而穆鐵和陳銅的胃已經(jīng)給養(yǎng)刁了,哪怕蘇湘玉天天涼皮蛋糕花卷發(fā)糕的,變著法子讓他們吃好,可他們依然懷念火鍋小龍蝦啊! 蘇湘玉試著又叫了幾次系統(tǒng),在半個月的時間內(nèi)都沒有得到應(yīng)答之后,終于放棄了。 她只能抱歉的告訴倆孩子,自己成了一個平凡人,再也不是小仙女了。 當(dāng)然,這種頹廢讓她連小葉晶都不那么盡心了。 這不,晚上穆鐵和陳銅回到家,推開洗手間的門,兩人立刻又退出來了:“娘唉,好臭臭啊,粑粑哪里來的?” “嫌臭就自己去洗尿布,那是葉晶搞的,不是我!”蘇湘玉捧著書說。 穆鐵和陳銅對視一眼,最終由陳銅進廁所,憋著氣把尿布給洗了。 有一次就有兩次,蘇湘玉忙著學(xué)習(xí),要考試,她又還好強,覺得自己不能比朱小潔差吧,慢慢的,葉晶就由兩個哥哥照顧了。 照顧妹妹其實還好,但問題是,葉晶更喜歡媽媽啊,看著蘇湘玉就鬧著要哭要抱,讓她完無法靜下心來學(xué)習(xí)。 這不,蘇湘玉從收音機里聽說廣東的疫情結(jié)束了,估計葉向東也該回來了,一想自己和葉向東還沒正兒八經(jīng)的談過戀愛,正好夏天,于是最近就把自己去年買的幾條裙子找了出來,準(zhǔn)備燙一燙,換著穿。 正好葉向東回來,見到的自己也不是那么邋里邋遢的樣子。 也此,她還專門下樓,到國營理發(fā)館去收拾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 結(jié)果就不過半小時的時間,開門進家一看,好家伙,家里就跟爆發(fā)了世界大戰(zhàn)一樣。 她最漂亮的,一條4的桑蠶絲長裙,在穆鐵的肩膀上披著呢,上面滿是葉晶的口水。 陳銅披著另一條,她三折入手的香奶奶短裙,背著葉晶,正在和陳銅對打。 好家伙,裙子已經(jīng)快要扯成一團抹布了。 這時候還需要忍嗎? 先打葉晶的小屁屁,然后是穆鐵和陳銅,一人屁股上幾大巴掌,邊打邊罵,據(jù)后來韓慎回憶,那天整棟樓上的人都以為哪里發(fā)生了兇殺案呢。 而偏偏就在這時,門一響,葉向東就那么毫無防備的進來了。 蘇湘玉才理完頭,還燙了一下,本來是想給葉向東一個好的精神面貌的,這下可好,直接成瘋婆子了。 她本來就生氣,這下氣撒葉向東身上了。 “你來了?正好,反正孩子也不是我的,自己看著去,我要睡三天三夜,誰都不準(zhǔn)叫我!” 說完,把門一關(guān),蘇湘玉睡覺去了。 葉向東這趟出門過的怎么樣,身體還好嗎?累不累?她才不在乎呢。 不過,雖然嘴里說著自己不在乎,但是蘇湘玉還是忍不住想聽一聽,看葉向東要怎么對付那幾個熊孩子。 畢竟熊孩子叫她打了,也叫她罵了,她不知道葉向東還會不會收拾他們。 自己的孩子自己可以打,要葉向東打,她心里會不高興的! “你們把媽媽的裙子給糟蹋了?”葉向東在外面問。 穆鐵和陳銅剛才還不敢哭,聽葉向東這么一問,頓時開始哭了:“爹,對不起!” “沒什么對不起的,穆鐵把裙子送樓下裁縫鋪里去,讓人替你娘補一補,陳銅,你來,跟我一起干活兒。”葉向東說。 他居然不聲不響就開始干活了? 蘇湘玉心頭浮過一陣不適,心說,也不知道他累不累。 但是她幾乎從來沒發(fā)過脾氣,就這么出去肯定不好,得,還是繼續(xù)躺著吧! “爹,尿布臭臭的,我來洗吧!” “不用,爹在廣東的時候,還在醫(yī)院里洗過床單呢,比起那種床單,咱們晶晶的尿布都是香噴噴的。” 所以,葉向東這會兒在給孩子洗尿布? 好吧,蘇湘玉聽他說自己居然在醫(yī)院洗過床單,愈發(fā)的好奇了,心說這人怎么什么都干啊! 他好像是那種,把自己放的特別低的人,副總理的兒子,這個國家有幾個啊,他居然跑去醫(yī)院洗床單。 蘇湘玉胡思亂想著,畢竟三個多月,一個人帶三個孩子,是真的累,而葉向東回來,則意味著家里有了另一個大人,她也就睡著了。 外頭,葉向東收拾完了廁所,還得收拾客廳。 收拾完了客廳,悄悄進了臥室,替蘇湘玉把亂成一團的屋子就給掃干凈,拖干凈了。 穆鐵送完衣服回來的時候,陳銅在拖地,葉向東在廚房里做飯,小葉晶則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坐著。 穆鐵下樓以后,特別冷靜的想了想,就覺得自己和陳銅今天確實玩的太過了。 他心里特愧疚,還覺得,媽媽那么生氣,就怕她從現(xiàn)在開始就不喜歡自己,要把自己送走。 所以進了廚房,他跟在葉向東的身后,聲音特別小的,說了聲對不起。 難過啊,怎么就那么得意忘形了? 后悔啊,早知道媽媽的裙子那么珍貴,他們肯定不會那么做的。 就不知道,爹會怎么做,穆克還在北京呢,他會不會一生氣,把他送走? 而今天,爹做的居然是煮方便面,還一次煮了四包,臥了四個雞蛋。 因為覺得方便面不夠健康,媽媽已經(jīng)很久沒給他們吃過方便面了。 她還經(jīng)常說,團圓的餃子滾蛋的面,今天爹給他們煮這么多方便面,還加著蛋,不會是想讓他倆滾蛋吧? 越想越像,這邊葉向東還沒轉(zhuǎn)身呢,穆鐵已經(jīng)哭的稀里嘩啦了。 他一哭,陳銅也得哭啊,管它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哭就對了。 他一哭,葉晶也跟著哭了。 孩子是尿了,尿布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褲子濕了,涼涼的,孩子不舒服,所以要哭。 蘇湘玉就這樣給吵了醒來,躺在床上,她心說,葉向東,可看看吧,帶幾個孩子有多難,哼! “葉晶尿褲子了所以哭,你倆也尿了?”葉向東把方便面從爐子上挪了下來,問穆鐵。 穆鐵憋不住了,說:“我怕您和娘不要我們了,我不想走。” 葉向東還沒說啥,屋子里的蘇湘玉哎吆一聲,心說自己怎么就忘了呢? 穆鐵和陳銅不是她生的,最近一段時間,她也確實對他們不怎么好。 自己養(yǎng)的孩子,心用了,苦吃了,但是把孩子培養(yǎng)的唯唯諾諾沒有安感,那可不是蘇湘玉要的。 她要她自己養(yǎng)的孩子不論到哪里,都能不卑不亢,都能自信爆棚,但他們現(xiàn)在哭著求葉向東的樣子,哪里有自信? 怎么辦? 難道她自己出去道歉? 不過就在這時,葉向東笑著說:“你們的娘打你們,是把你們當(dāng)自己的孩子在育,她是操心你們才打你們的,要不操心你們,你們怎么長,關(guān)她什么事?” 蘇湘玉于是又躺下了。 “可娘不高興,都躺下了,她是不是不想見我們?”穆鐵又說。 葉向東給葉晶換完了尿布,直起身說:“看看你倆膽小怕事的樣兒,我也不想見你們,不就給媽媽打了一頓嗎?多大的事兒?我小的時候,被喔爹打完,還要特意出門跟小朋友炫耀一番呢!” “為啥啊爹?”倆家伙說。 葉向東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不挨打長不高,挨了打就長高了,所以你們看,我是不是比你們高多了?” 爹之所以個頭那么高,是因為挨打挨得多的原因? 倆孩子頓時樂了:“爹,要不。你也打我們一頓,我們想長高!” 所以他教育著教育著,又走叉路啦?蘇湘玉心說。 葉向東把葉菱抱在懷里,一個大鍋,一人一個小碗,撈著吃方便面,又跟倆孩子說:“挨打是因為什么,是不是犯了錯誤?” “是!”倆孩子異口同聲說。 “犯錯誤的深層次是什么?是吃了虧,比如這次,媽媽的裙子可能永遠都穿不了了,媽媽是不是吃了虧?”葉向東又說。 倆孩子點頭,然后,悲傷的發(fā)現(xiàn),媽媽現(xiàn)在不是小仙女了,她很可能,再也變不出這樣的所以來了。 看來,確實,他們所有人都吃虧了。 “吃了虧才會挨打,挨了打才會長高,所以,犯錯誤不可怕,但同樣的錯誤以后可不能再犯了,因為,就像媽媽的裙子,很多東西壞了,就再也回不來了。”葉向東又說。 倆孩子聽了半天,這時候才有點懂了。 穆鐵先說:“所以我們只要不犯同一種錯誤就沒關(guān)系,是不是?” “是,要是你們下次再敢碰媽媽的裙子,我打死你們,現(xiàn)在吃飯!”葉向東又說。 蘇湘玉聽他說了半天,在臥室里笑了一會兒,就又睡著了。 再一覺醒來,都已經(jīng)半夜了,葉晶就睡在中間,葉向東剛洗完澡,睡在另一邊。 男人在家還是好啊,蘇湘玉心說,我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 “聽說你變不出東西來了?”葉向東聽見蘇湘玉在翻身,知道她是醒來了,于是問。 說起這個,蘇湘玉就覺得喪氣:“尿布,外賣,奶粉,什么都沒了,你還不在,我能不生氣嗎?” “尿布以后我來洗,奶粉我來沖,孩子半夜醒來,奶我來喂,至于外賣,我買了幾本菜譜回來,以后下班回家,飯我來燒吧。”葉向東說。 蘇湘玉覺得這家伙簡直就是說大話啊。 “你?你把一個家庭主婦的工作想的太簡單了吧?再說了,要是你再出差,孩子還不是都在我肩上?” 葉向東把葉晶悄悄挪開,睡到了蘇湘玉身邊:“那你現(xiàn)在出去看看,外面怎么樣!” 蘇湘玉早就聽見他在搞衛(wèi)生,但葉向東的搞衛(wèi)生她能不知道? 把臟的亂的遮起來,藏起來看不見就完了,他要會搞衛(wèi)生,才怪! 不過,看他眼神里一副驕傲到不怕打擊的樣子,蘇湘玉就得出去看看了。 今天她是真的吃驚了。 沙發(fā)底下,桌子下面,就連廚房里長久不用得大鍋,他居然拿出來,給洗的干干凈凈的。 這人突然轉(zhuǎn)性了,這也太夸張了吧? 不止這樣,一會兒葉晶哭了,他自己爬起來,沖水,倒奶粉,居然干的特別有模有樣,抱著孩子哄的時候,經(jīng)驗可豐富了。 “葉向東,你這是跑哪兒進修了一趟,干活干的這么好?”坐在床上,蘇湘玉覺得家里自己不需要她了,畢竟葉向東看起來爹能當(dāng),媽也能當(dāng)啊。 “我在廣東的時候,碰到一家人,都感染登革熱去世了,只留下一個三個月的嬰兒。”葉向東說。 蘇湘玉明白了,他在廣東,照顧過孩子。 “所以你在廣東給個孩子當(dāng)了三個月奶媽子?” “后來找到一家醫(yī)院愿意接受孩子,我就把孩子給轉(zhuǎn)過去了,給醫(yī)院搬物資,當(dāng)志愿者,哪家醫(yī)院需要支援者,我就帶著志愿者去哪兒。這幾個月,最長的一次,我36小時都沒合過眼。”葉向東說的時候并沒有多驕傲的感覺,只是特平常的,跟蘇湘玉講述一件事情而已。 不過,蘇湘玉還是忍不住要挖苦他:“干的那么起勁兒,你怎么想起回來的?” 葉向東把蘇湘玉的腦袋放到了自己的胳膊上,笑著說:“因為啊,有一天,一個人告訴我,他很可能要死了,如果他死了,你就做不成小仙女了,他跟我說,雖然先有國后有家,但是,當(dāng)某件事情不是非你不可的時候,你應(yīng)該做的,還是陪伴親人。” 蘇湘玉給他說好奇了:“那個人是誰?” 葉向東嘆了口氣:“你的系統(tǒng)!” 蘇湘玉的系統(tǒng),除了云計算機,就是四十年后的葉向東,他負責(zé)維護,給系統(tǒng)增加補丁,就連她所有獎勵中的錢,其實都是從他賬戶上走的。 而自己回到40年后,并且見過老了的葉向東的事兒,蘇湘玉跟葉向東講過。 既然她的系統(tǒng)不運作了,是不是意味著,四十年后葉向東就死了,那他是死于武漢的那場瘟疫嗎? 蘇湘玉仰著脖子,急切的問葉向東:“那他是不是死了,還有,他是來見你了嗎?他跟你說了什么?” 葉向東其實沒有見過未來的自己。 空間悖論:一個空間里是不可能有兩個自己的,當(dāng)同時出現(xiàn),有一個肯定會消失。 他是在醫(yī)院里當(dāng)志愿者的途中,接到的,來自40年后的,‘葉向東’的電話。 “回家去,陪在她身邊,記住,國家需要你,需要我們每一個人,所以我們要努力,不懈的奮斗。但她更需要你,所以葉向東,自私一次,回去陪著她,你不明白的,歲月特別短暫,時光經(jīng)不起揮霍,很可能當(dāng)你回頭,當(dāng)你想后悔的時候,就已經(jīng)晚了。”電話那頭的‘葉向東’說。 廣東的疫情馬上就結(jié)束了,但是事情沒有忙完的時候,比如各地的捐助,有太多沒有落實到個人或者醫(yī)院。 比如還有些人借機大發(fā)國難財,還有些政府官員不作為,或者中飽私囊。 葉向東是個路見不平就喜歡管一管的人。 但是,因為‘葉向東’的那個電話,他就回來了。 來的時候他暗猜,蘇湘玉的系統(tǒng)可能已經(jīng)沒了,因為‘葉向東’的聲音特別沙啞,聽得出來,他當(dāng)時已經(jīng)快死了。 他死了,蘇湘玉的系統(tǒng)可不就沒了? “你是說他死了?那他的愛人怎么辦,我感覺,他應(yīng)該很愛他的愛人,他得多不舍啊!”蘇湘玉說。 她現(xiàn)在操心的,不是自己的系統(tǒng),而是‘葉向東’的愛人了。 他那么具有男人魅力的一個老爺爺,要是死了,他那個比她還美的愛人,得多7傷心啊! “所以我這不回來陪你了?”葉向東摟緊蘇湘玉說:“他說,只要我永遠陪著你,分擔(dān)家務(wù),不吵架,多做飯,就是最好的愛,這種愛可能比不上甜言蜜語,但是經(jīng)得起歲月洗禮。我不知道他是個什么樣的人,他經(jīng)歷過什么,但我覺得,他的話是非常中肯的。” 確實,相比于甜言蜜語,蘇湘玉至少現(xiàn)在需要的,是柴米油鹽中的互幫互助。 葉向東輕輕吻著她,幾個月沒有見過面,她也想他,于是熱烈的回應(yīng)著。 小葉晶中間醒了一會兒,聽見媽媽好像在哭,她聽的挺開心,自己玩了一會兒,又睡著了。 完事后,蘇湘玉躺在葉向東的懷里,依然在想,那個老爺爺,他還沒有佝僂身體,還沒有老人斑,身上甚至沒有屬于老人的味道,他就已經(jīng)死了嗎? 這可實在是太遺憾了。 那實在是個男人魅力十足的老爺爺啊! 葉向東的誓言并非吹牛,最近蘇湘玉要復(fù)習(xí)參加考試,他居然給自己借了個小背兜兒,沒事就背著葉晶做飯。 至于他做的飯,穆鐵和陳銅經(jīng)常是當(dāng)成毒.藥來吃的。 蘇湘玉雖然一直在鼓勵葉向東,但有的時候是真的吃不下去,不得不偷偷倒進廁所。 偏偏葉向東對自己的廚藝究竟有多高并不清楚,而且做飯做上了樂趣,不但自己吃,還經(jīng)常送隔壁的韓慎吃。 害的都已經(jīng)變好了很多的韓慎居然故態(tài)復(fù)萌,又天天躲辦公室加班,不回家了。 一時間,葉向東的廚藝,在整個公安廳家屬院里,成了大家議論最多的事兒。 蘇湘玉雖然經(jīng)常吃不下去,但她覺得這樣挺好的。 葉向東接手幾個孩子以來,穆鐵和陳銅的成績進步的很神速。 小葉晶慢慢長大了,因為爸爸帶的粗枝大葉,也沒有原來那么嬌氣了,反而不像原來動不動就感冒了。 因為不戴尿不濕了,就連小屁屁都不會發(fā)紅了。 等再過一兩個月,蘇湘玉就漸漸習(xí)慣沒有系統(tǒng)輔助的生活了。 等到參加高考的時候,她已經(jīng)完適應(yīng)現(xiàn)在的生活了。 不過,就在高考完,從考場里出來之后,蘇湘玉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系統(tǒng)啟動,宿主您好,需要什么幫助嗎? 需要什么? 蘇湘玉需要奶茶,需要小龍蝦火鍋個尿不濕奶粉,但是,這些似乎并不重要,她最關(guān)心的是,那個人他還活著嗎? “系統(tǒng),你背后的那個主人,他還好嗎?”蘇湘玉問。 主人?他已經(jīng)回來了,正在修理補丁中! “那我能跟他說句話嗎?”蘇湘玉又問。 抱歉,系統(tǒng)無法接入人類語言,不過…… “不過什么?”蘇湘玉說。 他說請您放心,他會永遠守護著您,正是懷著這樣的信念,他才戰(zhàn)勝了病魔! 這么說,‘葉向東’果然生病了? 不過他又挺過來了? 而之所以他能挺過來,就是因為他想守護她? 蘇湘玉停在考場門口,就看見葉向東站在不遠處,后面背著小葉晶,帶著倆大孩子,正在向她招手。 橫跨她的三生三世,有那么一個男人一直守護著她,這種感覺,可真好! 爹之所以個頭那么高,是因為挨打挨得多的原因? 倆孩子頓時樂了:“爹,要不。你也打我們一頓,我們想長高!” 所以他教育著教育著,又走叉路啦?蘇湘玉心說。 葉向東把葉菱抱在懷里,一個大鍋,一人一個小碗,撈著吃方便面,又跟倆孩子說:“挨打是因為什么,是不是犯了錯誤?” “是!”倆孩子異口同聲說。 “犯錯誤的深層次是什么?是吃了虧,比如這次,媽媽的裙子可能永遠都穿不了了,媽媽是不是吃了虧?”葉向東又說。 倆孩子點頭,然后,悲傷的發(fā)現(xiàn),媽媽現(xiàn)在不是小仙女了,她很可能,再也變不出這樣的所以來了。 看來,確實,他們所有人都吃虧了。 “吃了虧才會挨打,挨了打才會長高,所以,犯錯誤不可怕,但同樣的錯誤以后可不能再犯了,因為,就像媽媽的裙子,很多東西壞了,就再也回不來了。”葉向東又說。 倆孩子聽了半天,這時候才有點懂了。 穆鐵先說:“所以我們只要不犯同一種錯誤就沒關(guān)系,是不是?” “是,要是你們下次再敢碰媽媽的裙子,我打死你們,現(xiàn)在吃飯!”葉向東又說。 蘇湘玉聽他說了半天,在臥室里笑了一會兒,就又睡著了。 再一覺醒來,都已經(jīng)半夜了,葉晶就睡在中間,葉向東剛洗完澡,睡在另一邊。 男人在家還是好啊,蘇湘玉心說,我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 “聽說你變不出東西來了?”葉向東聽見蘇湘玉在翻身,知道她是醒來了,于是問。 說起這個,蘇湘玉就覺得喪氣:“尿布,外賣,奶粉,什么都沒了,你還不在,我能不生氣嗎?” “尿布以后我來洗,奶粉我來沖,孩子半夜醒來,奶我來喂,至于外賣,我買了幾本菜譜回來,以后下班回家,飯我來燒吧。”葉向東說。 蘇湘玉覺得這家伙簡直就是說大話啊。 “你?你把一個家庭主婦的工作想的太簡單了吧?再說了,要是你再出差,孩子還不是都在我肩上?” 葉向東把葉晶悄悄挪開,睡到了蘇湘玉身邊:“那你現(xiàn)在出去看看,外面怎么樣!” 蘇湘玉早就聽見他在搞衛(wèi)生,但葉向東的搞衛(wèi)生她能不知道? 把臟的亂的遮起來,藏起來看不見就完了,他要會搞衛(wèi)生,才怪! 不過,看他眼神里一副驕傲到不怕打擊的樣子,蘇湘玉就得出去看看了。 今天她是真的吃驚了。 沙發(fā)底下,桌子下面,就連廚房里長久不用得大鍋,他居然拿出來,給洗的干干凈凈的。 這人突然轉(zhuǎn)性了,這也太夸張了吧? 不止這樣,一會兒葉晶哭了,他自己爬起來,沖水,倒奶粉,居然干的特別有模有樣,抱著孩子哄的時候,經(jīng)驗可豐富了。 “葉向東,你這是跑哪兒進修了一趟,干活干的這么好?”坐在床上,蘇湘玉覺得家里自己不需要她了,畢竟葉向東看起來爹能當(dāng),媽也能當(dāng)啊。 “我在廣東的時候,碰到一家人,都感染登革熱去世了,只留下一個三個月的嬰兒。”葉向東說。 蘇湘玉明白了,他在廣東,照顧過孩子。 “所以你在廣東給個孩子當(dāng)了三個月奶媽子?” “后來找到一家醫(yī)院愿意接受孩子,我就把孩子給轉(zhuǎn)過去了,給醫(yī)院搬物資,當(dāng)志愿者,哪家醫(yī)院需要支援者,我就帶著志愿者去哪兒。這幾個月,最長的一次,我36小時都沒合過眼。”葉向東說的時候并沒有多驕傲的感覺,只是特平常的,跟蘇湘玉講述一件事情而已。 不過,蘇湘玉還是忍不住要挖苦他:“干的那么起勁兒,你怎么想起回來的?” 葉向東把蘇湘玉的腦袋放到了自己的胳膊上,笑著說:“因為啊,有一天,一個人告訴我,他很可能要死了,如果他死了,你就做不成小仙女了,他跟我說,雖然先有國后有家,但是,當(dāng)某件事情不是非你不可的時候,你應(yīng)該做的,還是陪伴親人。” 蘇湘玉給他說好奇了:“那個人是誰?” 葉向東嘆了口氣:“你的系統(tǒng)!” 蘇湘玉的系統(tǒng),除了云計算機,就是四十年后的葉向東,他負責(zé)維護,給系統(tǒng)增加補丁,就連她所有獎勵中的錢,其實都是從他賬戶上走的。 而自己回到40年后,并且見過老了的葉向東的事兒,蘇湘玉跟葉向東講過。 既然她的系統(tǒng)不運作了,是不是意味著,四十年后葉向東就死了,那他是死于武漢的那場瘟疫嗎? 蘇湘玉仰著脖子,急切的問葉向東:“那他是不是死了,還有,他是來見你了嗎?他跟你說了什么?” 葉向東其實沒有見過未來的自己。 空間悖論:一個空間里是不可能有兩個自己的,當(dāng)同時出現(xiàn),有一個肯定會消失。 他是在醫(yī)院里當(dāng)志愿者的途中,接到的,來自40年后的,‘葉向東’的電話。 “回家去,陪在她身邊,記住,國家需要你,需要我們每一個人,所以我們要努力,不懈的奮斗。但她更需要你,所以葉向東,自私一次,回去陪著她,你不明白的,歲月特別短暫,時光經(jīng)不起揮霍,很可能當(dāng)你回頭,當(dāng)你想后悔的時候,就已經(jīng)晚了。”電話那頭的‘葉向東’說。 廣東的疫情馬上就結(jié)束了,但是事情沒有忙完的時候,比如各地的捐助,有太多沒有落實到個人或者醫(yī)院。 比如還有些人借機大發(fā)國難財,還有些政府官員不作為,或者中飽私囊。 葉向東是個路見不平就喜歡管一管的人。 但是,因為‘葉向東’的那個電話,他就回來了。 來的時候他暗猜,蘇湘玉的系統(tǒng)可能已經(jīng)沒了,因為‘葉向東’的聲音特別沙啞,聽得出來,他當(dāng)時已經(jīng)快死了。 他死了,蘇湘玉的系統(tǒng)可不就沒了? “你是說他死了?那他的愛人怎么辦,我感覺,他應(yīng)該很愛他的愛人,他得多不舍啊!”蘇湘玉說。 她現(xiàn)在操心的,不是自己的系統(tǒng),而是‘葉向東’的愛人了。 他那么具有男人魅力的一個老爺爺,要是死了,他那個比她還美的愛人,得多7傷心啊! “所以我這不回來陪你了?”葉向東摟緊蘇湘玉說:“他說,只要我永遠陪著你,分擔(dān)家務(wù),不吵架,多做飯,就是最好的愛,這種愛可能比不上甜言蜜語,但是經(jīng)得起歲月洗禮。我不知道他是個什么樣的人,他經(jīng)歷過什么,但我覺得,他的話是非常中肯的。” 確實,相比于甜言蜜語,蘇湘玉至少現(xiàn)在需要的,是柴米油鹽中的互幫互助。 葉向東輕輕吻著她,幾個月沒有見過面,她也想他,于是熱烈的回應(yīng)著。 小葉晶中間醒了一會兒,聽見媽媽好像在哭,她聽的挺開心,自己玩了一會兒,又睡著了。 完事后,蘇湘玉躺在葉向東的懷里,依然在想,那個老爺爺,他還沒有佝僂身體,還沒有老人斑,身上甚至沒有屬于老人的味道,他就已經(jīng)死了嗎? 這可實在是太遺憾了。 那實在是個男人魅力十足的老爺爺啊! 葉向東的誓言并非吹牛,最近蘇湘玉要復(fù)習(xí)參加考試,他居然給自己借了個小背兜兒,沒事就背著葉晶做飯。 至于他做的飯,穆鐵和陳銅經(jīng)常是當(dāng)成毒.藥來吃的。 蘇湘玉雖然一直在鼓勵葉向東,但有的時候是真的吃不下去,不得不偷偷倒進廁所。 偏偏葉向東對自己的廚藝究竟有多高并不清楚,而且做飯做上了樂趣,不但自己吃,還經(jīng)常送隔壁的韓慎吃。 害的都已經(jīng)變好了很多的韓慎居然故態(tài)復(fù)萌,又天天躲辦公室加班,不回家了。 一時間,葉向東的廚藝,在整個公安廳家屬院里,成了大家議論最多的事兒。 蘇湘玉雖然經(jīng)常吃不下去,但她覺得這樣挺好的。 葉向東接手幾個孩子以來,穆鐵和陳銅的成績進步的很神速。 小葉晶慢慢長大了,因為爸爸帶的粗枝大葉,也沒有原來那么嬌氣了,反而不像原來動不動就感冒了。 因為不戴尿不濕了,就連小屁屁都不會發(fā)紅了。 等再過一兩個月,蘇湘玉就漸漸習(xí)慣沒有系統(tǒng)輔助的生活了。 等到參加高考的時候,她已經(jīng)完適應(yīng)現(xiàn)在的生活了。 不過,就在高考完,從考場里出來之后,蘇湘玉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系統(tǒng)啟動,宿主您好,需要什么幫助嗎? 需要什么? 蘇湘玉需要奶茶,需要小龍蝦火鍋個尿不濕奶粉,但是,這些似乎并不重要,她最關(guān)心的是,那個人他還活著嗎? “系統(tǒng),你背后的那個主人,他還好嗎?”蘇湘玉問。 主人?他已經(jīng)回來了,正在修理補丁中! “那我能跟他說句話嗎?”蘇湘玉又問。 抱歉,系統(tǒng)無法接入人類語言,不過…… “不過什么?”蘇湘玉說。 他說請您放心,他會永遠守護著您,正是懷著這樣的信念,他才戰(zhàn)勝了病魔! 這么說,‘葉向東’果然生病了? 不過他又挺過來了? 而之所以他能挺過來,就是因為他想守護她? 蘇湘玉停在考場門口,就看見葉向東站在不遠處,后面背著小葉晶,帶著倆大孩子,正在向她招手。 橫跨她的三生三世,有那么一個男人一直守護著她,這種感覺,可真好! 爹之所以個頭那么高,是因為挨打挨得多的原因?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