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重遇趙熙,物是人非-《國民系校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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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于找到了謎題的答案,原來言夏心里的男人是這個模樣。
那個男人雖然穿著一身快遞員的衣服,但看得出氣度不凡,那張不輸給他的英俊臉蛋有著歲月的陰郁,但更多的是寵辱不驚的淡定。
有故事的男人大多是有魅力的。
他知道,言夏一定會去找那個男人。
果然,在去往車站的路上,言夏向他開口,問他能不能再多待一天。
傅墨森把車停到路邊,直視她:“為什么?”
“我……我想……我還有事情沒做完。”言夏頓了一下,“不然你先回去吧,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傅墨森直勾勾地盯著她,仿佛要把她看穿:“言夏,我們馬上就要訂婚了。你的禮裙還沒有試,我的西服也沒有試,我們還有好多事沒有做。”
“我知道。只要半天,再多給我半天的時間就行。”言夏抿唇,“傅墨森,拜托你。”
“放你走,你還回得來嗎?”傅墨森的黑眸冷下來,仿佛在預言一個悲劇。
言夏陡然一震。
“找到他之后,問清楚你想要知道的之后,你想怎么樣?”傅墨森握緊方向盤,低聲說,“是不是就扔下我,什么都不管了?”
言夏愕然,原來他都知道。
她瞪大眼睛,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傅墨森的這個問題。老實說她沒想那么多,她只是想去求一個這些年一直不明白的答案,至于求到了以后……
“我不知道……”沉默半晌,言夏低下頭,如實給出答案。
她可以哄哄他、騙騙他的,可她不想這么做。
兩個人各自靜默而坐,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離上火車的時間越來越近。
尷尬緊湊的時光好像沒了發展下去的方向,就在這時,傅墨森開口:“去吧,你是自由的。”
這句話狠狠地抓了一把言夏的心,她不敢看他,一咬牙,直接開門下車。
人的一生里總會有那么幾次奮不顧身和義無反顧,不想去計較后果,不想去設想未來。
當下,她就是想那么做而已。
當言夏氣喘吁吁地趕到趙熙的快遞公司,問趙熙在不在的時候,正在寫快遞單的女生頭也沒抬,指了指門口:“在那兒。”
言夏回頭,終于看到趙熙。
他就站在門口的樹下,夕陽細碎的光覆蓋在他的影子上。他正在拿掃描儀掃描貨物。
言夏內心的忐忑在望見他的那一瞬間終于放下了。
他真的沒有走掉。
趙熙有些瘦,顯得個子更高了,不過黃色的快遞服一點都不適合他。他現在應該是從國外歸來的高管精英,不是高管精英,至少也應該是高級金領。總之……總之她印象中的趙熙哥哥不應該是現在這個樣子。
言夏靜靜地凝望著趙熙,似乎是要把這些年的錯過都凝望回來。
這些沒有他的時光里,她一直把他設想成活得很好的樣子。
近鄉情怯,近人何嘗不是如此?
現在的她,怎么都抬不起腿走向他。仿佛趙熙是一抹光影,她一走近,他就不見了。
直到趙熙擦掉額上的汗,轉身時,看到了站了許久的言夏。
言夏這才回神,走到他跟前。
趙熙垂眸:“等我一下。”
言夏點頭。
他走到屋里跟寫快遞單的女生說了幾句話,隨后轉身示意言夏可以走了。
兩個人也沒走多遠,就在對面的公園。
言夏一轉身,在他面前駐足:“趙媽媽說你去美國了,你為什么會在這里?為什么會做這個工作?為什么……”為什么不聯系我?
言夏深吸一口氣。
“我沒有去美國,那是我媽騙你的。當年你家出事后不久,我家也出事了,我爸欠地下賭莊一大筆錢,我媽支撐不住病倒了。我沒有上大學,進了社會,什么都干過。這些年我忙著賺錢,日子過得飛快,一天一天過去,不知不覺就這么久了。”
言夏垂眸,短短幾句話縈繞在她腦袋里,使得她的腦子混亂不堪,不過這些年發生的事不是這么容易就能概括起來的。她咬唇:“那……那你為什么不來找我?”
“找你做什么?”趙熙自嘲一笑,“你困難的時候我無法去找你,你好起來的時候我更無法去找你。”
“趙熙哥哥,那個雨夜,我在你樓下待了整整一個晚上,我一遍遍地喊你,你明明在家里,為什么不下來見我?”言夏十分著急,只想聽他一句無可奈何!
“就是不想見你。”趙熙側過臉。
言夏難以置信地搖頭,歇斯底里地喊道:“不,這不是你的真心話,你看著我!到底是為什么?”
“我說的是實話。”趙熙直視言夏,“言夏,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言夏張了張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以為她來,會得到想要的結果。
可原來,她雖然能得到結果,卻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從那個雨夜開始,我們就生活在兩個不同的世界了。”趙熙眼底的冷漠仿佛是廠里流水線的產品,沒有一絲波動,“我有我新的生活,你現在也有新的男友。”
關于他的夢即便是殘缺的,也是美好的,即便讓她痛,讓她恨,她還是放不下。可現在,他親自把這個夢給打破了。
言夏接受不了他的冷漠,連連后退:“不,你不是我的趙熙哥哥,你不是……我的趙熙哥哥對我一直很溫柔,一直在我需要他的時候及時出現,一直……”
“夠了,言夏。”趙熙打斷言夏的話,側過身暗暗地吸了一口氣,“你還有什么要問我的嗎?沒有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趙熙,你有愛過我嗎?”言夏顫聲問道。
對方沉默,仿佛在黃昏里隱身不見。
“有。”
過了很久很久,趙熙輕輕地嘆了口氣,說出這個字。
言夏勾唇,失神地望著他離開。
這一次,她再也沒有力氣伸手去抓住趙熙。
言夏看著自己投在地上的影子,眼睛瞬間濕潤,最后只能聽到自己號啕大哭的聲音。
她不知道的是,趙熙在她看不見的轉角處躲在樹干后面,黯然神傷,低著頭捂著胸口,五官痛苦地揪在一起。
剛剛用意念撐住的十幾分鐘,耗盡了他三年的勇氣。
有時候,一旦做錯了一件事,之后的一切就都不對了。
言夏抵達車站,正準備去重新買票,才發現自己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了。她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錢都偷偷交給了趙熙公司里的老板,希望他轉交給趙熙。
不管當年的真相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說,她只是出于本心想要幫他。
因為最痛苦的時段,她有多想被人幫助,她很清楚。
言夏正思索著要不要打電話給老爸,讓他轉點錢到支付寶,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一旁響起:“你如果再不來,我就要殺人了。”
言夏扭頭,傅墨森靠著柱子,手里揣著兩張票,一臉怨念。
心情差到極點的言夏因他這句孩子氣的怨懟,陰霾消失了一點:“你要殺死誰?”
“殺死你。”說話間,傅墨森環著言夏,臉上有無法掩飾的委屈。
言夏挑眉反問:“你舍得嗎?”
“舍得。”傅墨森揚起下巴,“然后去鬼府糾纏你。”
言夏咬著唇笑,笑過后臉貼在他的胸膛上,強壓住內心的酸楚。
夜風輕輕吹過,帶著車站里特有的味道,周圍的人們忙碌奔波,拖著行李趕去各自要奔赴的遠方。
她聽到他說:“小夏,我們回家吧。”
言夏咬唇忍淚,用力點頭。
兩人坐上回w市的火車,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言夏靠著傅墨森的肩,疲倦地閉上眼睡了過去。
傅墨森望著車窗上倒映的自己的臉,毫無睡意。他到現在還有些后怕,怕言夏不會出現,怕言夏的心意被那個趙熙給左右,怕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對她產生了超出自己想象的感情。
他不是沒有想過動用關系趕走趙熙,讓言夏永遠都找不到。
可他的驕傲不允許自己這么做。
他不會說在等言夏的過程中,他第一次覺得時間如此難熬,等待一個人是一件這么忐忑的事。
當初他答應和她結婚,不過是因為父親說這是一場聯姻,而去了國外的齊婉茹已經訂婚。
他不想弄得魚死網破,更何況還要跟某人爭一口氣。
可是隨著和言夏的朝夕相處,他慢慢地發現,他沒有那么討厭她,甚至還喜歡上了和她你來我往、棋逢對手的感覺。
想到她會不在,她決意要奔向她的從前,他的心,竟像萬箭穿心一般難受。
當看到她出現的那一刻后,他忽然什么都不想計較了,也不想知道她和那個趙熙談得到底如何,她是自己選擇回來還是被迫回來。
他只想盡快和她一起回去,回到屬于他們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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