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逃不開的被設計-《國民系校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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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程結束后,言夏和傅墨森挨桌去敬酒。看到馬上要走出宴會廳的趙熙,傅墨森喊住他:“趙先生,請等一下。”
趙熙回頭。
傅墨森拉著言夏走上前,忽略她錯愕的目光,抽過她手里的酒杯遞給趙熙:“雖然我和小夏沒有請你來參加我們的訂婚宴,但既然你來了,怎么樣也得請你喝杯酒才行。來。”
趙熙瞥了酒杯一眼,伸手拿過。
兩個男人一飲而盡。
言夏站在一旁,嗅到他們之間濃烈的硝煙味。
“祝你們幸福。”服務生走到旁邊,趙熙把空杯子放到盤子里開口道。
“趙先生,你是真心的嗎?”傅墨森挑眉,一字一句透著諷刺。
“我是不是真心的都無關緊要,重要的是你們自己能不能把這個日子過下去。”趙熙看了一眼言夏,意味深長。
言夏皺眉,剛想說什么,傅墨森攬過她的腰將她抱住:“這一點不用你操心,趙先生,我和你不同,我不會讓喜歡的人哭。”
這時有賓客叫傅墨森。
“趙先生,我和小夏還要去其他桌敬酒,慢走不送。”
轉身時,言夏看到齊婉茹就站在不遠處,后者迅速側身,收回目光,不想讓人察覺她在注視。
就這么一直走到賓客中間,言夏抬眸看向傅墨森:“和齊婉茹一起背叛你的人,就是趙熙?”
他看著地上,沒有說話。
言夏得到了答案。
她從來沒有和傅墨森說過趙熙的名字,他望著趙熙的背影脫口而出“趙先生”,說明他認識趙熙。
而能讓他說出帶有恨意的話的,讓齊婉茹想走過來但不敢過來、有些敏感的人,并不難猜到底和他們是什么關系。
這句話言夏像是說給傅墨森聽的,又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言夏苦笑搖頭,這個世界真是小,她一直藏在心里不說的人,原來早就和傅墨森認識,原來就是和齊婉茹一同傷害了他的人。
……
“三年前,我得知齊婉茹劈腿的那個晚上,喝了很多二鍋頭。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個苦澀的味道……”
“能告訴我那個時候是大概什么時候嗎?”
……
那天早上她把傅墨森從店里扛回來后,他們圍爐夜話,說到這段往事的時候,她得知了在那個被趙熙拋棄的雨夜,這個世界上竟有另外一個同樣傷心的人在獨自舔舐撕裂的血淋淋的傷口。
她終于知道了,那個雨夜,趙熙不愿意下樓,直到現在都不愿意說出口的真實理由—
他和齊婉茹發生了關系,他沒有臉再見她。
知道真相以后,言夏心里最后殘余的芥蒂忽然清理干凈了,也放下了。
言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挨過訂婚宴的,最后她拖著疲倦的身體和傅墨森一同坐上車,才感覺那些嘈雜喧鬧被隔離開來。
“累了就睡一會兒,到家了我叫你。”
言夏靠了過去,倒在傅墨森的肩上:“對不起。”
傅墨森怔住,拿著安全帶的手頓在胸前:“你為什么要道歉?”
言夏搖頭苦笑:“我自己也不知道。”
在得知真相的今天,她覺得有一只手將她推到了趙熙的對面,原本她以為自己孤獨無助,扭頭后卻看到身邊還有傅墨森。
她不是孤獨無助的一個人。
愧疚、自責、憤懣,還有各種莫名的情緒涌上心頭,讓她很難過。
“傻瓜,今天是我們訂婚的大喜日子,該高興才對。”傅墨森輕輕地撫了撫言夏的臉頰,伸手按開窗鍵,將車頂打開,“我帶你去游會兒車河。”
傅墨森踩下油門,疾風吹亂頭發和衣服。言夏瞇眼,隨手將頭發扎成馬尾,雙手張開,感受夜晚的清靜和洗滌。
傅墨森把車開到海邊,看著海水拍打礁石,海鷗滿天盤旋,從訂婚宴出來后的煩躁和郁悶,因為眼前的這片遼闊風景而煙消云散。
言夏犯困打哈欠,海邊風大,傅墨森把外套蓋在她的身上:“睡會兒吧,老婆。”
言夏被這個稱呼嚇得清醒過來:“喂,別亂喊,我們今天只是訂婚。”
“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全市都知道的合法夫妻了。”
言夏瞇眼,繼續糾正他的法律盲點:“合法夫妻是指領了結婚證的情侶好嗎?”
“你不想嫁給我嗎?”傅墨森睨她,“都說了要好好幸福給他們看的,你該不會是想讓自己被啪啪打臉吧。”
言夏“撲哧”笑了,她抬眸瞅著某人:“我怎么覺得自己是被你一步一步地套住了呢?”
傅墨森傲嬌地挑眉:“沒辦法,我是w大的風流四少之首。”
言夏笑著打哈哈,閉上眼睛想要休息一下,結果傅墨森的手機響了。她睜眼,只見他迅速把手機翻了個身。
沒一會兒,傅墨森的手機又響了。
言夏試探性地問:“是齊婉茹?”
“不是。”傅墨森搖頭,頓了一下說,“是父親。”
“伯父打給你兩三個電話,應該是有急事吧?”話雖這么說,可今晚是兒子的訂婚夜,會有什么事這么急著找他呢?言夏百思不得其解。
“還叫伯父?”傅墨森睨她。
言夏臉紅。
“來,叫一個。”傅墨森索性側身,一本正經地要給她上這堂必修課。
他握在手里的手機還在一直振動,無形中籠罩著一層壓力,這讓他的調侃顯得有些故意。言夏捶他:“好了,我知道了,下次我一定改掉稱呼。你快接電話吧。”
傅墨森也不鬧了,把振動的手機丟回口袋:“我先送你回家。”
就這樣,回家的路上,傅墨森故意把音樂聲調大,言夏側耳去聽,還是能聽到沒斷過的振動聲。
傅墨森把車停在他的公寓樓下,他把一串鑰匙放到她手心:“這是我們家的鑰匙,你先上去,不用等我,早點睡,聽到沒有?”
言夏還沒回過神來,他溫熱的吻就落在了她的額頭。
她從車上下來,看著他的車子離開,第一次有了家的歸屬感。這是和二十年來的家的感覺完全不同的全新感覺。
她往上看去,某一樓層的其中一扇窗戶,是她的新家,有未婚夫的家。
言夏將鑰匙插進門鎖,走到靜默黑暗的玄關,望著里面的一切,每一秒的感受都是從未有過的。
雖然她之前來過幾次,但都不能和今晚同日而語。
言夏推開傅墨森的房門,打開燈,看到正中間的大床上放著一條嶄新的浴巾,還有一套干凈的衣服。
是她的衣服。
傅墨森早就細心準備好了這些。
言夏勾唇,想到傅聞的那個電話,不禁很擔心傅墨森。
她洗完澡,一直坐在客廳等傅墨森回來。
墻上的時鐘,分針一點一點地轉移,到了后半夜,門口還是沒有動靜。言夏終于忍不住拿起手機打給傅墨森,只聽見振動聲竟從外邊傳來。
只是一陣短暫的、突兀的振動聲。
言夏放下手機,半信半疑地走到門口。她推開門,嚇了一跳—
傅墨森半蹲在旁邊,腳邊掉了一地的煙頭,他手里還夾著一根抽了一半的煙,煙霧繚繞,使得他的表情變得模糊。
她竟不知道他還會抽煙。
“傅墨森你……你怎么了?你怎么不進來啊?”言夏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走過來在他旁邊半蹲下來,有些害怕地伸手放在他的肩上,“你……發生什么事了?”
傅墨森修長的手指松開,燃著星火的煙頭掉在地上。
“小夏。”他的聲音透著深深的疲憊,有些沙啞。
“嗯。”言夏不敢說話,怕打斷他就聽不到下邊的話了。
“傅氏其實早有危機,就在剛剛,資金鏈斷了。”傅墨森像在說別人家的事,臉上沒有太多表情,他眼里的暗沉終歸泄露了他作為傅家的兒子不可推卸的局內人的身份。
……
他接到電話匆匆趕回家,一推開門,用人都面色緊張地站在客廳里,怯生生地看著他,說老爺在二樓書房。
他三步并作兩步地奔上樓梯,找到站在書房窗邊的傅聞,看著父親腳邊滿地的煙頭,預感到出了大事:“爸爸,怎么了?”
傅聞從來沒有這樣頹廢過,在他的印象里,這個父親從來都是高高在上、威風凜凜的。
“墨森,傅氏垮了。”傅聞沒有回頭,啞著嗓子說道。
淡淡幾個字,傅墨森卻感覺一道雷切切實實地打在頭頂。
“到底怎么回事?”他不相信,可傅聞從不開玩笑。
聽爸爸說了,他才知道原來傅氏早就出現了危機,傅聞一直撐著,就等著訂婚宴成了,轟動w城,才敢垮。
……
怪不得剛才傅聞那么急地打電話過來,在兒子的訂婚之夜……
等一下……傅氏早就有危機,所以傅聞才會這么急地讓她和傅墨森訂婚嗎?
那訂婚后資金鏈才斷掉,也在傅聞的意料之中?
言夏垂眸,扶著傅墨森起來:“先進屋再說吧。”
兩人回到屋里,誰也沒有開燈,坐在沙發上,借著外邊微亮的光打量對方。
言夏問他:“需要多少?”
“一個億。”傅墨森語氣平靜,似乎這個數字是小數目。可其實人承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時候,反而是歸于平靜的。
言夏望著他:“解決了嗎?”
“你爸打來電話,說這個錢他可以幫忙。”傅墨森也看向她。
言夏沒說話。
四目相對間,時間仿佛靜止在這一刻。
言夏望著他,目光犀利地進行了一場審問;
傅墨森望著她,目光平和地進行了一次回答。
傅聞用在外邊所有的風光編織成一個碩大的謊言,騙她入局,騙整個言家入局。
半晌后,言夏開口:“你突然改變主意,答應和我結婚,就是因為知道了傅氏的情況是嗎?”
“我說不是,你相信嗎?”過了半晌,傅墨森苦笑地反問。
沒有人知道,當他從父親傅聞嘴里聽到真實情況后,他才明白自己也是父親利用的一枚棋子,他有多憤怒,他被動地騙了言夏!
可是再生氣,父親一句“我都是為了傅氏,為了你”,讓他的怒火也沒有了發泄的立場。
他現在不想辯解什么,在問出這句話后,有一個念頭突然閃過他的腦海—如果言夏就這么誤會他,選擇離開,或許是一件好事。
言夏冷哼:“你說我能相信嗎?游戲只是我們之間的游戲,我什么時候同意你把我的父母牽扯進來了?”
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尖銳的小刀刺在傅墨森的心里,他無力辯駁這看似是自己利用她的現實,任何解釋都會變成借口。傅墨森沉默半晌,艱難地開口:“我們現在還只是訂婚,一年后你可以選擇不結婚。”
“我爸爸把錢注入傅氏,我還能有反悔的機會嗎?”言夏冷笑。現在她騎虎難下,在訂婚宴上看到父母開心感動的表情,她無法告訴父母這起初不過是一個游戲,而這游戲已經越玩越大了。
傅墨森沉默,眉頭輕顫。
“你累了,早點休息吧。”言夏不再說什么,起身走到洗手間把門反鎖。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過往的一幕幕像失控的火車飛過,怒氣漸漸變得立體,猛地撞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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