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不能輕易化解的戰爭-《國民系校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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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夏避開他的視線,拉起他:“走吧,我們先回家。”
西瓜鬧著別扭,反抗到底:“我不要回去,爸爸不在家,我不要回去!”
他的小屁股使勁往后撅,就是不愿意和她往前走。言夏氣得忍不住抬手。
這時旁邊有路過的行人踩著自行車停下來,看到這一幕,大義凜然地指著言夏喊:“喂!你干嗎呢!你是不是人販子!”
“我……我不是。”言夏傻了,他這么一喊,引得其他人紛紛側目并且都圍了上來。
她趕緊搖西瓜:“快啊,西瓜,叫媽媽。”
西瓜賭氣,就是不搭理。
結果言夏滿頭大汗地解釋不清楚,直接被送進了警察局。
這件事太丟臉,驚動誰都不太好。言夏無奈打給江桃,江桃答應來保釋,不過要等到她下班。
就這樣,言夏和西瓜誰也不搭理誰,坐在警察局里一直等到晚上,江桃下班后終于著急忙慌地趕過來。
警察辦理手續,江桃一左一右拎著言夏和西瓜出來,沒好氣地看著他們進行思想教育:“你們幼不幼稚啊!”
言夏皺眉不說話。
西瓜雙手抱臂,三歲的小破孩竟一臉冷漠。
江桃決定先罵西瓜:“你說說你,怎么可以讓你媽媽被誤會成人販子呢?!你讓你桃姨真是大開眼界!你才三歲就這么能耐,你再大一點是不是就要上天了!這樣是不對的你知道嗎!”
“我上不了天,能上天的是宇宙飛船。”西瓜抬眸冷冷地回了江桃一句,“桃姨,你的常識不怎么好。”
“……”
江桃只好轉而罵言夏:“被自己三歲的兒子弄進警察局卻毫無還手之力,你真是白活這么大歲數,白當媽了!”
言夏皺眉:“我這么大歲數?我記得我好像和你是同歲吧。”
“……”
江桃要哭了,這對母子是要和她上演一場《農夫與蛇》的話劇嗎?!
街上已經亮起霓虹燈,時間不早了。言夏拉著江桃到一旁:“西瓜不愿意回家,你能不能幫我照顧他一晚上?”
江桃瞇眼:“該不會是你要去陪傅墨森,故意把西瓜丟給我吧?”
言夏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你知道了?”
江桃翻白眼,回贈三個字:“你說呢?”
事實如此,傅墨森沒有出現在婚禮現場,新聞早就在第一時間傳得沸沸揚揚。馮東、夏褚褚和張然是伴郎,江桃能第一時間知道消息是順理成章的事。
“不是你想的那樣,墨森現在暫時住在酒店里,趙熙不見了,我需要……我需要你暫時幫忙照顧一下西瓜。”言夏知道自己的語言有些混亂,但她知道江桃一定聽得懂。
原本因為知道傅墨森和言夏重新走在一起而感到興奮的江桃,此時看著言夏,才意識到沒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浪漫。
“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江桃點頭,由衷地說道,“不管怎樣,兜兜轉轉,你們能重新在一起,我還是替你感到開心。”
“謝謝你,江桃。”言夏感激地笑了。
“瞎謝什么。”江桃白了一眼言夏,沖西瓜招手,“西瓜走,桃姨帶你去吃好吃的。”
言夏看到西瓜牽過江桃的手,一點也沒有回頭看她的意思,就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因為她和趙熙吵架。
目送西瓜坐上江桃的車離開,言夏才發現自己有點餓,看時間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
她打給趙熙,依然是無人接聽,傅墨森則是在通話中。
每個人都很忙,她也很忙,有人忙著消失,有人忙著收拾自己造成的殘局,而她則忙著尋找。
言夏進了便利店買了一碗方便面,坐在落地窗邊靜靜地望著窗外,想起之前和傅墨森躲在茶水間給他展示特殊煮面法時的情景。
那個時候,一碗方便面,她脫口而出提到趙熙,只因曾經在學校的時候和趙熙一起吃過方便面,圍繞方便面是辣的還是甜的話題,兩個人認真地討論起來。
也是因為一碗方便面,她和傅墨森有了一段共同的記憶。
現在,她一個人吃著方便面,想到這兩個男人,心好似被切割成了一塊一塊的。
如果有下輩子,她希望只被一個人深愛,也只深愛一個人,沒有辜負,沒有分離。
言夏從便利店走出來,天空下起了雨。雨水經過燈光的打磨,像一根根彩色長針。
言夏踏著雨水一步步走回家,剛走進黑乎乎的樓梯口,只見一個黑影閃過,迅速將她壓到墻上。
貼到冰冷堅硬的墻面,言夏吃痛,睜眼剛想大叫,就看到趙熙的臉閃過眼前,緊接著被他用力抱住。
“言夏……言夏……”
他回來了,他沒有逃得很遠,他原來一直都在這里等她……
趙熙一身的酒氣,像是在酒場里泡了一天,他含糊地喚著她的名字,似乎要將她抱進自己的身體里。
“趙熙,趙熙你喝醉了。你……”言夏害怕地試圖推開他。
趙熙將她抱得更緊,急急地說道:“我不怪你,我不怪你!真的,我不怪你!只要你回到我身邊,你不要離開我……”
聽到他沙啞的聲音,近乎失去原則的懇求,言夏除了心疼還是心疼,她不能接受曾經驕傲無比的趙熙因為自己而卑微至此。
言夏哭著扶起他:“趙熙哥哥你別這樣,求你,你別這樣……”
趙熙的視線是模糊的,他很努力地鎖定言夏,昏暗的燈光讓他失魂落魄的臉顯得格外憔悴:“以前我對不起你一次,這次你對不起我一次,我們扯平了。言夏,我們還是可以重新開始的,真的!”
失去理智的趙熙瞪大眼睛凄涼地笑著,看上去那樣荒誕無措。
言夏搖頭,下一秒被趙熙緊緊地捧過臉強吻。
言夏瞪大眼睛,酒氣鋪天蓋地地將她席卷,趙熙緊緊地貼著她,滾燙的身體像一簇火焰要將她燃燒。
可她是清醒的,她不能一錯再錯。
言夏拼盡全力推開趙熙,揮手用力甩他巴掌:“趙熙!你別再發瘋了!”
這個巴掌終于讓趙熙安靜了下來,他靜靜地立在黑暗中,像一座雕像,陷入沉默中。
言夏在自己造成的僵局里被架空,這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她是想要找到趙熙和他道歉的。
可是現在……
“言夏你知道當你主動和我說要和我結婚,我有多高興嗎?”趙熙的聲音壓抑得讓人窒息。
言夏垂眸,她知道。
她就是因為知道,才無法原諒自己。
可是愛,不能將就,不能欺騙,她也沒有辦法。
如果可以,她寧愿他在醫院醒來后可以像電視劇劇情那樣,失憶了。這樣他就可以忘記她,這樣他就可以不用這么痛苦。
“我以為我終于等到你了。”趙熙自嘲冷笑,“我以為我們可以……”
“為什么,到底為什么?我們這么多年的感情,這三年我對你盡心盡力,我對西瓜盡心盡力,為什么就比不上一個傅墨森?!”趙熙的青筋暴起,瞪著言夏,眼睛似要噴出火來,“言夏你說啊!你告訴我為什么!”
“因為我愛他,這三年從來沒有忘記過他。”言夏望著激動的趙熙,平靜地說出真心話。
她才發現,自己做過做大的錯事,是沒有盡早坦白。
“愛……”趙熙目光失神地仰天大笑,“言夏你知道嗎?你從來沒有對我說過這個字,即便是以前。”
他終于無法再騙自己,說他和言夏之間還有可能。
趙熙緩緩轉身,言夏喊住他:“你去哪兒?”
趙熙沒有回頭,繼續往前。
“西瓜他……”
趙熙駐足,啞著嗓子道:“放心,西瓜畢竟是我親手帶大,我不會不管他。”
言夏上前一步,卻再也沒有挽留他的理由。
得知真相的代價就是需要脫層皮的趙熙總要面對這些,言夏咬唇告訴自己:一切都會過去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趙熙高大又消瘦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言夏走到樓梯旁,扶著扶手一步步踩著階梯往上走。
一別兩寬,真希望以后能各自安好。
空空蕩蕩的家,沒有西瓜,也沒有趙熙。
偌大的客廳,言夏靠著沙發坐,發了瘋一樣地想念傅墨森。
可她不能打電話給他,只能等著他打過來。
他在戰場奮斗,她不能添亂。
她打開電視,傅氏和齊氏聯姻告吹,傅大董事長玩失蹤的新聞滿天飛。
齊婉茹用捧花遮住臉,越過媒體,馮東和夏褚褚沉著臉推開圍上來的記者,不停地說“無可奉告”。
言夏把電視關上,雙手捂臉,胃一陣抽搐。
她總是忘記吃飯,這三年盡管有趙熙不停地或打電話或親自送飯過來,可按時進食三餐還是奢侈。
言夏捂著肚子,走到廚房準備給自己弄一點吃的,打開冰箱,心沒來由地疼了。
冰箱裝得滿滿的,全都是新鮮的食物。
這些都是趙熙買的。
他說:“一個家,冰箱不能是空的。”
言夏拿出幾個雞蛋,準備煎蛋,隨便吃一點,這時門鈴響了。
她走過去開門,發現竟是齊婉茹。
只見齊婉茹穿著一條黑色裙子,腳穿白色平底鞋,戴著灰色的鴨舌帽,面無表情地問:“我可以進去嗎?”
言夏愣住了,幾乎是無意識地點頭側身。她關上門,轉身時就被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頓時感覺天旋地轉。
言夏抿唇,扶著墻壁,不禁自嘲,這報應來得真快。她剛剛給趙熙的那一巴掌,那么快就回到了自己身上。
“因為你,我今天聲名狼藉。”齊婉茹冷冷質問,她從心底迸射出的恨意到了恨不得把言夏五馬分尸的程度。
言夏緩緩看向她,譏諷道:“今天的惡果是你自己造成的,當年是你耍計謀讓我和墨森分開的,難道你忘了?”
“那又怎樣?”齊婉茹上前一步,揪住言夏的衣領,“我付出了三年的努力,我比你更愛他!我可以為了他付出一切!”
女人的怒火燃燒起來,同樣可以燒穿宇宙。
言夏望著這個一樣深愛傅墨森的女人,不知道是該恨還是該同情。
愛情是這個世界上最不能譴責的事,不管是誰奮力爭取,于自身而言都不是錯。
言夏皺眉,不想和她繼續爭辯:“那你想怎樣?”
齊婉茹看向言夏,毫不猶豫道:“離開他。”
“不可能。”言夏也毫不猶豫地回絕。
齊婉茹冷冷一笑:“不要回答得那么快。讓我告訴你,如果你執意要和他在一起,他就不再是傅氏的董事長。傅氏是不會接受一個給家族企業抹黑的人來當領袖的,傅墨森一無所有了,你還會愛他嗎?”
言夏再次愣住了,齊婉茹的一席話仿佛讓她又回到了三年前。
同樣一道選擇題。
“言夏,我們對一個男人的愛,難道不是為了讓他變得更好嗎?”齊婉茹皺眉,乘勝追擊。
“齊婉茹,這一次我不會再放開他,除非他不要我。”言夏冷靜地看向她,“就算他一無所有。”
曾經她為了傅墨森還能是從前的傅墨森,為了傅氏能夠渡過難關,已經做出過放棄的選擇。這一次,她不能再重蹈覆轍。
“請吧,齊小姐,你找我是找錯人了。”言夏轉身走到玄關處把門打開,請齊婉茹走人。
只見門外的傅墨森雙手抱臂,靠墻而站。
齊婉茹充滿怒氣地走出門,正想指著言夏說什么,看到傅墨森時卻嚇了一跳。
“齊婉茹,你來騷擾言夏,便把我對你的最后一點情分都抹去了。”傅墨森直勾勾地看向齊婉茹,疲倦的目光無盡地陰沉下來。
齊婉茹垂眸,臉色一凜,隨而抬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言夏,羞憤又絕望,將手上的戒指取下來狠狠地扔在傅墨森的臉上:“傅墨森你渾蛋!”
傅墨森閉上眼睛,戒指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齊婉茹跑走了,譴責的聲音仿佛回蕩了一遍又一遍,空氣里只剩下尷尬。
言夏望向他,心疼又無奈:“你怎么來了?”
傅墨森扯了扯嘴角:“來找你吃飯啊。”
相顧無言的片刻,夾帶著滿滿的心酸。
言夏的心塌陷一方,她努力微笑:“那你進來吧。”
他從來都是意氣風發的模樣,此時此刻只剩下了心力交瘁的疲憊,和強撐的云淡風輕。
言夏甚至不敢細看傅墨森的臉,跟著他進到客廳,聽到他問:“你就吃兩個雞蛋?”
“等我一下,我再燒幾個菜。”言夏拿圍裙準備給自己系上,傅墨森從她手里接過:“我幫你。”
傅墨森從身后環住她。
言夏側頭,握住他的雙手。
兩個人默契地享受著對方的依賴,這時他們聽到對方同時說“謝謝”。
言夏抬眸:“你謝我什么?”
傅墨森把下巴抵在她的腦袋上,輕輕地嘆了口氣:“謝你剛才的決定,沒有再一次地拋棄我。那你謝我什么?”
“嗯……謝你來找我吃飯。”言夏轉動眼珠,調皮地打掉他的手,“好了,我要做飯。”
傅墨森重新摟她入懷,抬起她的下巴,索吻。
今天他在酒店房間接了很多電話,暴風雨壓境,還是比他想象的更惡劣一些。
父親的電話,母親的電話,齊婉茹的,馮東的……
每個人都恨不得要將他撕裂,都向他追討說法。
父親更是氣得暴跳如雷,向他下最后通牒:如果今晚不回家,他就不要再待在傅氏了。
父親說一不二的脾氣,他再清楚不過。
當年父親施計讓他們在一起,以為這樣言氏就能牢牢地和傅氏綁在一起。可后來為了言氏能夠獨善其身,傅墨森選擇了和齊婉茹合作。
父親當時雖然不悅,但對當時的傅氏來說沒有壞處,他還是勉強同意了。
這些年言夏雖然有努力經營言氏,可是比起齊婉茹的鐵血手腕,齊氏的實力還是擺在那兒的,比言氏高出一頭。
可是如今,傅墨森要棄齊婉茹,選擇言夏,傅聞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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