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晏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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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峰陪著一頂轎子去而復返,想來里頭坐的就是萍州知州了。
不多時,那轎子到了近前,姜峰主動打起轎簾,從里面鉆出來一個約莫四十來歲的中年文士。
那人生的頗為魁梧,兩邊絡腮胡子剃的短短的,一身官服撐得緊繃,單看身板的話還真不大像個文官。
他往四周看了看,視線很快鎖定在龐牧和晏驕身上,“我乃萍州知州蔡文高,爾等何人,報上名來。”
態(tài)度倒是還好,并未多么的趾高氣揚或氣急敗壞,想來有些城府。
龐牧朝齊遠點了點頭。
齊遠當即上前三步,從腰間掏出一枚令牌,“定國公與刑部黃字甲號晏捕頭途經此地,現接手此案,命爾等與本地一應官吏協(xié)從辦理,不得有誤。”
因現在線索太少,案件性質不明,他倒是沒說存疑不存疑的話。
火把照耀下,不過半個巴掌大小的銅制令牌閃閃發(fā)亮,“定國”兩個陽刻字不斷折射出幽幽的光。
這對夫妻檔可謂鼎鼎大名如雷貫耳,好像不管走到哪兒都伴隨著腥風血雨,從某種程度來說,確實令人望而生畏。蔡文高一聽,先是一凌,繼而本能的撩起袍子帶頭跪了下去,“下官萍州知州蔡文高,見過定國公、晏大人。”
龐牧抬手叫他們起來,“死者是彎月橋東甜水巷的何家女兒何阮,今年十三歲,死亡時間在兩天之內,她的家人可曾請過仵作,可曾去衙門銷戶?”
蔡文高麻利地從地上爬起來,也顧不上拍打官袍上的霜雪,當即點頭道:“請過,仵作也去看了,是亂服打胎藥以至胎死腹中,又未曾及時救治,以至一尸兩命。”
頓了頓又補充道:“實不相瞞,這個年歲的少年少女正是管前不顧后的時候,難免做出些事情來,事后又胡亂應對……”
晏驕心頭微動。
她記得之前小六他們出去打聽的消息是,有人曾從何家倒掉的藥渣內看出是孕婦保養(yǎng)的藥品,那么既然之前保養(yǎng),現在為什么又要打掉?
“可有疑點?”龐牧問道。
他和晏驕成親的時候都快三十歲了,在他看來,十三歲的女孩兒還是個孩子呢!
蔡文高想了下,“應該沒有,死者家屬也未曾說過什么。”
女子十三歲以上即可成親的律法條文乃是延續(xù)的前朝,本來是有人提出要改動的,但后來因連年戰(zhàn)亂,人口損失慘重,朝廷鼓勵生育,就一直擱置到現在。
所以雖然就現在而言,十三歲的母親確實稍顯年輕了些,但真正從律法角度來看,也并不違法。
晏驕問:“那孩子的父親是誰,你們知道嗎?”
蔡文高搖頭,“下官也問過,但何家人堅稱家丑不可外揚,只道是死者本人生活不檢點,不想再令何家蒙羞,也只好罷了。”
死者本人從未報案,家屬又堅稱是自愿的私事,官府也無能為力。
見龐牧和晏驕沒有就此離去的意思,蔡文高想了下,又道:“不過下官也覺得可以再細細的查一查。”
龐牧揚了揚眉毛,表情有些玩味,“好,那就把尸體抬回去,再細細的查一查。”
蔡文高面不改色的應了,麻利的朝姜峰一擺手,“來啊,將死者好生抬了回去,再將此處收拾干凈。”
晏驕跟龐牧對視一眼,沒說什么。
在官場混了這么久,她很清楚蔡文高,或者說相當一部分官員的心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過年的,既然沒有證據表明是兇殺,且死者家屬自己都認了,當然是快些結案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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