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事實上顧玄風就在劍門之外不遠,身邊還跟著弟子顧朝云。 雖然離得遠,但登山斗劍兩人看得也仔細。 于是顧朝云問了句:“師父是怕他打不過?還是說怕出什么別的亂子?” 顧玄風聞言,微微搖頭:“都不是,就是來瞅瞅。” 說的是心里話,他就是想來看一看而已。 順便感慨了一聲:“瞧瞧人家,都已經打算娶妻生子了,你都四十好幾了,也不找個媳婦兒?” 顧朝云笑了笑,搖頭道:“總覺得我還不能為人父,不夠資格。” 顧玄風聞言,笑道:“以前我就遇到過一個人,是個寫話本小說的,說能靠那個掙錢吧,確實能靠那個活著,在里面算是高不成低不就。你說他不行吧,比干那個許多人還都強點兒。說他行吧,卻始終沒有一個能拿得出手的作品,時不時地只寫個開篇就不得不停下來。” 顧朝云有些疑惑,便問道:“堅持下去不好嗎?為什么半途而廢?” 顧玄風一笑,解釋道:“因為拿錢了呀,給你的工錢不足人家靠你掙來的,當然要停,他也不好意思繼續下去。記得他說,倒是可以選不拿錢,能寫到什么時候就看自己能堅持到什么地方了。但這樣的話,可能還不如從前,一旦賭錯了可就得餓死。一次還說得過去,第二次心里就覺得對不住人,可又沒什么辦法,只能選擇閉上眼睛,不去看讀者老爺們的點評。” 這事兒提起的突然,顧朝云也不知道師父究竟想說個什么,也只能說道:“世人多如此吧,看似不同,實則沒什么大的區別,都是面臨著一個個選擇,選擇孤注一擲或是低頭不斷試錯。兩種選擇當然各有代價,我們也不能說怎么是對怎么是錯。” 說著,顧朝云一笑,“就像有人要是跟我說,一只手拿不動就兩只手拿,我少不了送他一記大耳刮子。” 因為顧朝云,一直以來就是獨臂啊! 顧玄風點了點頭:“是啊!所以我來看看,覺得這小子還不錯,一些事情就不忍心讓他去做了。” 也是此時,顧朝云看見了李乘風顯露的潑墨一般的劍氣,雖然不是頭一次見了,但還是忍不住一嘆:“大家用的都是御劍術,九成九都帶些深淺不一的赤色,怎么李乘風跟師父的,就不太一樣了?” 顧玄風劍氣無色,李乘風的劍氣更古怪,直接就是墨色了。 顧玄風搖了搖頭:“練法都是一樣的,我怎么練的就怎么教你們的,誰又曉得你們的劍氣都帶些赤紅之色呢?” 說罷,顧玄風微微一笑,搖頭道:“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是怕教會徒弟餓死師父,所以對你們三……對你們皆有保留?” 顧朝云聞言,趕忙搖頭,明明一副強人模樣,可怎么看怎么一臉委屈。 “師父別學李乘風,我幾時這樣想過了?” 有句話顧朝云不好說,說了像是踩著師兄肩膀諂媚一般。但事實便是顧朝云很早就求過顧玄風,看家本事他跟顧朝夕都可以不學,能否將其交給大師兄?可當時顧玄風只說了句,會的都教了。 顧玄風哈哈一笑,搖頭道:“放寬心,他那個,我也學不來。瞧著人家陰險狡詐,覺得只要不要臉就能跟他一樣?那是想瞎了心,像他那樣,是要動腦子的。” 總有人看著別人那點兒事,總覺得自己做起來也不差。 顧玄風又說:“我那個寫書的朋友,一開始是十分瞧不上人家寫的三男倒追一女,一男后宮三千或是類似的這種書的。他覺得這簡單玩意兒,有什么難寫的?可后來想學的時候,卻又學不來。朝云啊!永遠不要覺得別人的事兒都簡單,就說讓你學別人的不要臉,你學得來?” 顧朝云望向小劍山,笑問道:“我還真學不來,所以后來師父勸他寫自己擅長的了?” 顧玄風拍了拍顧朝云肩膀,點頭道:“聰明的。” 正此時,一道倩影御劍而來,落在了顧玄風身邊。 顧朝云見狀,疑惑道:“師妹不是北上甘州了嗎?” 顧玄風輕聲道:“我叫來的,吃過李乘風的酒后,有事兒安排給你們,辦完事后,明年九月九之前不準回長安。” 但話鋒一轉,顧玄風笑道:“先聊聊吧。” 看向顧朝夕,顧玄風問道:“朝夕啊,你去過一次滕縣,是去找朝年的吧?” 此話一出,顧朝云眉頭猛然皺起,顧朝夕卻低下了頭,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沉默許久,女子這才抬頭:“是,暗衛得到消息,有可能是師兄,我便去了。我在山洞之中尋到了小洞窟,叩拜之后見到了一幅水墨畫。雖然沒有見到師兄,但我確信那是師兄所留。” 顧朝云一皺眉,沉聲道:“你怎么不告訴我?你自己去了,萬一……” 顧朝夕卻猛地轉頭,“我不信!我不信他會對我出手。” 顧朝云氣笑不已,沉聲道:“劉冬青多尊崇他?從小就以他為榜樣,結果呢?我跟寒樹一起長大,一起跟著他修行,他對寒樹下的了殺手,對我對你有什么不會的?” 劉冬青,字寒樹。 但顧朝夕咬著牙,沉聲道:“我說不會就是不會!”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