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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的遺憾是，眾人再也沒有見過鹿也，哪怕是當年在唐三和小舞的婚禮上。誰也不知道她去哪了——作為大陸上的最后一位神，神秘莫測也是應當的，或許是去神界了也說不定。

    理所當然的，鹿也走之前畫的餅并沒有實現。十年后的史萊克眾人都已經達到了99級，但無論他們如何努力，窮極一生都無法再進階一步，那道百級成神的門檻就像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怎么也跨不過去。

    不過時隔多年，大部分人也早都放下了成神的執念。對于他們來說，鹿也或許還在神界做著能夠清空污染的努力，而下界大陸的人們在數百年后或許就會遺忘成神的途徑，直到神成為他們話本子里遙遠的傳說。

    不過有一件事，唐三從來沒有告訴過其他人——

    他后來其實是見過鹿也的。

    那大概是鹿也離開的三十年多年后。那時候武魂共和國已經安定下來，唐三和小舞也有了兒女，他們過著幸福又安定的生活，但沒來由的，他就是在夢里見到了鹿也。

    神本就是不死不滅的，更何況作為任務者兼主系統掌控者，鹿也早就不會再衰老，與鬢間已經生出幾縷白發的唐三相比，她還是當年那個少女的模樣。

    穢魄環繞在她的身邊，乖順地匍匐在她的掌心下，用腦袋蹭著她的手，宛如沉寂的野獸。

    “我得走了，斗羅大陸已經完全穩定了。”少女在夢中對他說道，“隨著規則漏洞修補，黑霧的影響消失，其他人會逐漸忘記另一個世界里發生的那些事，但你不同，你是第一個在這個位面‘覺醒’的人。你還記得在那本叫《斗羅大陸》的書里發生了什么，對嗎？”

    唐三愣了愣，或許是在夢里的關系，他的思維不太清晰，在見到闊別多年的好友的一瞬間，想到的竟然不是敘舊，而是順著她的話點了頭。

    這件事他不是不知道，他曾經做過關于另一個世界的噩夢，夢見小舞再次像書中描寫的一般離去，然而當他驟然驚醒、對身邊的小舞訴說的時候，得到的卻是小舞的迷茫和哄孩子似的安慰——“只是一個夢而已，夢都是相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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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在逐漸遺忘另一個世界，遺忘自己曾經只是一本書中的角色。那股無形中的強大力量抹除了他們的記憶，卻并沒有抹除唐三的。

    “你已經獲得了進入系統的資格。”夢中的少女說，“按照慣例，我來邀請你加入系統——你愿意成為一名遨游于多個宇宙位面的任務者么？”

    她的語氣平平，就像是在詢問“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共進晚餐”一般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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