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但是演員的身份,并不影響劇本。況且他們確信,這個劇本是真實發(fā)生過的事情。 也就是說,的確有一對母女。母親是游戲公司的職員,她的同事以她和她的女兒為原型,創(chuàng)造了一個末日中女兒尋找母親的游戲。 沈云聚再一次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古怪。 那棟辦公樓,窄樓。游戲,游戲。就好像是一種莫名的暗示。現(xiàn)實與虛幻、真相與面具。 發(fā)生在一棟樓里的游戲……世界上最親近的人……窄樓的人工智能是用來保護窄樓中的幸存者的…… 兩份游戲策劃案。 他突然想到,當(dāng)他在徐北盡的噩夢中,再一次出現(xiàn)在那個辦公樓場景的時候。 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那份游戲策劃案的時候,那其實壓根就沒有提到什么「樓」。 那份游戲策劃只是說,讓人們?nèi)フ{(diào)查發(fā)生在末日中的慘案,但其實并沒有涉及到游戲場景、畫面的問題。那更多地偏重在這個游戲的游戲性、玩法上。 而「樓」,那屬于小女孩的那個噩夢,屬于那對母女的游戲。 母親拋下了女兒,而女兒在一棟樓里,在末日里,尋找她的母親; 而小女孩呆的那層樓本身,就是母親對小女孩的保護。 “樓層”,意味著「保護」。 窄樓的每一層都是安全的,都位于人工智能的保護之下; 除非去往噩夢,去往那些被末日覆蓋的陰霾之下。 沈云聚恍神了片刻,好像情緒的波動也讓他的思維前所未有地活躍起來。 電梯平穩(wěn)地上升著。看起來這個時間點的電力仍舊有著些許的保障,只不過這樣的保障不知道能夠持續(xù)到什么時候。 沈云聚突然開口說:“神婆……” 神婆應(yīng)了一聲,目光茫然地看著她。 沈云聚看著這個一直神神叨叨的女人,她在他們的團隊中并沒有什么存在感,他們總是將她看做是吉祥物一樣的存在。 牧嘉實也奇怪地看過來,不知道沈云聚要問她什么,不過他安靜地等待著。 沈云聚說:“你還記得你的過去嗎?你在地球上的……記憶?” 神婆詫異地看著他,不知道沈云聚為什么會提及這一點。 她露出了虛幻的笑容:“我記得。我記得我的女兒。” “不……”沈云聚打斷了神婆的話,他發(fā)現(xiàn)自從那個噩夢之后,神婆就一直嘀咕著她的女兒。但是,那真的就是神婆的女兒嗎? 或許是的,但是為什么……直到那個時候,神婆才想起她有個女兒呢? 即便她已經(jīng)失去了她的記憶,但是,她的女兒總應(yīng)該在末日前好幾年就已經(jīng)出生了吧?那才能是那個小女孩的模樣。 沈云聚說:“你的女兒,在窄樓中,是一個成年女人的體型。” 神婆茫然地望著他。 牧嘉實皺著眉,似乎隱隱約約意識到了什么。 沈云聚說:“你確定那真的是你的女兒嗎?” 神婆有些錯愕:“我確定!我當(dāng)然確定!我確實有個女兒……” “那那名扮演者就是你的女兒嗎?” 神婆面色彷徨。 牧嘉實說:“你究竟想問什么?” 沈云聚深吸一口氣:“我想問的是……抱歉,我剛才有點鉆牛角尖了。我真正想問的是——如果你是那個小女孩的母親。那么,你是那個游戲公司的職員嗎?” 牧嘉實和神婆同時怔住了。 “游戲公司!”牧嘉實不可思議地低聲喃喃,“我完全忘記了……” 牧嘉實本人曾經(jīng)進入過那個小女孩的噩夢,但是當(dāng)時他也沒有真的了解到這個噩夢的真相,尤其是關(guān)于9樓以下的游戲公司的部分。 關(guān)于這部分的真相,是緋和巫見在噩夢結(jié)束之后告訴他的。 至于神婆的事情,緋和巫見也并沒有仔細說,而牧嘉實也沒有深想。 此后他也聽聞了神婆和她的女兒的事情,但是他并沒有把這一切聯(lián)系起來…… 準(zhǔn)確來說,這一切都經(jīng)歷得太快了,他們接受了過多的信息,于是他們很難在短短的時間內(nèi),把所有的細節(jié)都想清楚。 比如說,時至今日,牧嘉實都沒有和蘇恩雅聊過,關(guān)于她的噩夢的真結(jié)局。 理論上講,這個噩夢必然是有一個真結(jié)局的,但是他們都很忙,忙著了解末日、解決噩夢。 拖來拖去,牧嘉實就完全忘了這件事情。 他們都知道神婆和她的女兒的事情,知道當(dāng)初神婆拋下了她的女兒,讓她的女兒獨自一個人待在某一個空曠的樓層里。他們也知道,神婆好不容易才和她的女兒相聚。 但是神婆的女兒從來也沒有出現(xiàn)在他們的面前。于是,盡管知道,但是所有人都有意無意地忽略了這位扮演者的存在。 況且,就算知道了她們的關(guān)系,也僅僅只是局限于這對母女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事情,而并不是……并不是,關(guān)于游戲公司的那一部分。 在這一刻,當(dāng)沈云聚提及神婆與游戲公司的關(guān)聯(lián)的時候,牧嘉實才恍然大悟,驟然看向神婆。 神婆茫然了片刻。 在她開口答話之前,電梯門先開了。 神婆仍舊在思索、在回憶。她的臉上逐漸露出了一種微妙的表情。 “你想起了什么?”沈云聚焦慮地問,“是這樣嗎?” 牧嘉實看了沈云聚一眼,再一次確認這名「僵尸」在這間醫(yī)院里,似乎有著過于強烈和明顯的情緒波動。 不過牧嘉實斟酌了一下,還是沒有指出這一點。這種強烈的情緒波動似乎是利大于弊,起碼此刻是這樣。 活躍的思維讓沈云聚在看到電梯的那一刻,回憶起了曾經(jīng)在辦公樓的那個噩夢中經(jīng)歷的事情。 同樣,也回憶起了神婆身上的疑點。 在這個時候,他們?nèi)耘f需要前往他們的目的地。他們看向走廊上的地圖指示。第三手術(shù)室在走廊的盡頭,倒數(shù)第二個房間。 走廊顯得十分陰森,地上有一種返潮帶來的陰冷與潮膩。踩在上面的感覺,又一次令神婆想到了血泊。 她的聲音帶著一種干澀的情緒:“是的……是的,我是。” 沈云聚迫不及待地問:“你想起來了?” 神婆回答:“游戲公司……那并不是一家,享譽全球的游戲公司。規(guī)模中等,但是創(chuàng)始人很有眼光,很久之前就把那棟辦公樓買下來了。 “所以,我們在那家公司的工作都非常清閑……沒有事業(yè)心。我們只是做著我們想做的游戲,而公司的建立者與創(chuàng)始人也同意我們的做法。” 他們的鞋子踩在滑膩膩的地面上,差一點讓牧嘉實滑倒。 他撐住了墻壁,這才避免自己出糗。他專注地聽著神婆的話,在這種地方,神婆的聲音幾乎出現(xiàn)了回聲。 牧嘉實在不經(jīng)意間顫抖了一下。但是他自己也沒有在意,只是仍舊聽著神婆的話。 “所以我們有很多……很多的游戲方案。很多的想法和點子,有些想法我們會實現(xiàn),有些并不會。但是每一名游戲策劃,都會有一個厚厚的方案本。 “有的時候我們做一個游戲,會把這些方案拿出來,一一審視,然后融合到一起。 我們做出過一些成功的游戲,不管是商業(yè)性還是本身的游戲價值,我們都曾經(jīng)成功過。 “也失敗過。失敗總是難以避免。后來一段時間,我們似乎……似乎,迷失了,似乎開始……瘋了一樣……” 沈云聚說:“那是瘋狂蔓延之后嗎?” 神婆茫然了片刻:“或許是吧。” 他們?nèi)顺聊似獭? 單從神婆的這些描述中,他們其實無法得知任何有用的信息。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除了……除了一件事情。 沈云聚問:“你說,這個游戲公司的人,習(xí)慣性把不同的點子融合到一起?” “你的意思是……”牧嘉實突然反應(yīng)過來,“樓?還有噩夢、末日?” 沈云聚點了點頭,又搖頭:“不,不止。還有人工智能,幸存者和保護者……起碼有四個點子。” 末日中的母女分散,同樣可以指向發(fā)生在末日中的種種慘案; 從一個人的噩夢,探索末日的真相,消解末日的陰霾; 一棟樓中的安全樓層;末日后幸存者的保護者…… 沈云聚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這四個不同的要素。 一個雜糅著種種元素的游戲。 “所以我們來到了最后一個元素。”牧嘉實帶著一種極端的冷靜,說,“人工智能,保護者。” 他們的腳步停在第三手術(shù)室的門外。 隨后,牧嘉實抬手敲了敲門。 “我有點搞不明白,他們提到這四種游戲的元素,是什么意思?” 直播間里,隨著牧嘉實、沈云聚和神婆的對話進行,觀眾們逐漸開始不太理解了。 之前那個小女孩的噩夢,徐北盡同樣做了直播。因此,觀眾們倒是能夠理解到這一步,也能明白這三人究竟在聊些什么。 但是……接下來他們就不太明白了。 “呃,我感覺他們的意思就好像在說,那個噩夢中的那家游戲公司,就是這個游戲的制作方?” “原來我沒理解錯啊!” “可惜這游戲不給我們玩,也沒法知道游戲制作者到底是誰。我覺得做得還是挺精美的耶。” “如果這個游戲真的就是那家游戲公司制作的,那那個小女孩的噩夢,不就像是一個彩蛋嗎?嵌入了這家游戲公司的一部分背景和元素?” “可惜他們當(dāng)時沒能去9樓以下看看啊……遺憾。” “遺憾+1……” “等等,我覺得照他們這個意思,不僅僅是那個噩夢里有這家游戲公司的身影,他們在終極噩夢中的行動,其實也隱隱有在和游戲公司的設(shè)定相呼應(yīng)?” “你指的是,游戲公司提前留下了關(guān)于終極噩夢的線索和提示?” “emm官方作弊?” “等等等,有點亂,讓我理理。” “坐等推理大佬!” “理完了。我的想法是這樣的。我們現(xiàn)在面臨的情況,就像是一個套娃。 這個游戲的確是那家游戲公司制作的,而游戲公司同樣也把自己放進了這個游戲中,作為一種……呃,彩蛋?提示線索? “游戲里也有一個參照著現(xiàn)實中游戲公司形象,建立起來的游戲公司。 而神婆在這個游戲中的身份。或者說,在游戲設(shè)定中的身份,就曾經(jīng)是這家游戲中的游戲公司的員工,所以她才會了解關(guān)于游戲公司的事情。 “在某種意義上,就好像她完成了那個小女孩的噩夢中的特殊任務(wù),所以獲得了一些特殊的信息,信息的內(nèi)容就是與這家游戲公司有關(guān)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