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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忍住笑，“好,那就不讓他過來,先讓他去馬賽把我們寄過去的行李送去倫敦家里。這么一來一回要一周吧。再讓他幫我去開羅買東西，然后分別送去魯昂、沙勒維爾和倫敦,大概又要一個月。”

    加百列勉為其難的同意了。

    維塔麗給哥哥寫信，扯了一堆有的沒有的,要他幫她買東西，然后分別送去給福樓拜和蘭波太太,巴黎的左拉、莫泊桑,巴黎郊外的雨果、屠格涅夫,總之福樓拜的老友圈都送一圈,然后交代他最好在巴黎住上幾個月,讓福樓拜為他舉辦幾次聚會，開拓他的交際圈。

    又問他有沒有想好將來做些什么,他是否考慮過一份固定的工作，不管是在倫敦還是巴黎都可以。

    加百列看了信,便說：“我一直以為阿瑟不會念完大學(xué)，他這個人很難定得下心來。”

    “我知道。他覺得自己很聰明,什么都能學(xué)會，所以他需要極有才華或者基礎(chǔ)很扎實(shí)的老師,才能讓他心服口服，好好學(xué)習(xí)。他懂的并沒有他想象的那么多，他是很聰明，但也過于自大,總覺得自己天下第一聰明。”

    “咦？你不是一直說‘我哥哥天下第一聰明’嗎？”

    “我是他妹妹，我當(dāng)然可以吹他有多厲害。他自己怎么可以吹自己？做人要低調(diào)，悶聲發(fā)大財(cái)，不然就會像那個王爾德一樣惹人厭煩。”

    他悶笑，“王爾德……確實(shí)。”

    “你跟王爾德熟悉嗎？”

    “不怎么熟悉，我們不在一個學(xué)院。”他和氣的說：“但他確實(shí)很有名氣，只是跟阿瑟相比，他不夠收斂，又——嘴賤。”他用了一個維塔麗說過的新名詞。

    “阿瑟一說到他就是一副很不屑的語氣。”

    “王爾德也是一樣，他倆互相看不起。”

    “這我倒是能夠理解，本來要是沒有阿瑟，他準(zhǔn)會是莫德林學(xué)院這四年來最出風(fēng)頭的學(xué)生，可惜，我的哥哥比他英俊比他有才華，可能唯一比不上的就是身高吧。”

    加百列抱住她笑得不行，“阿瑟身高也還行，誰讓王爾德長得太高了！牛津?qū)W生不喜歡太特立獨(dú)行的同學(xué)，個子太高了也不行。”

    “中庸比較安全。阿瑟其實(shí)算不上中庸，但前面有高調(diào)的王爾德，大概沒人會注意到他可不是什么安靜普通的學(xué)生。”

    “你說的沒錯。阿瑟長得太漂亮了，你知道人們對美麗的人都很寬容，所以即使阿瑟有一些出格的行為，也沒什么人計(jì)較。王爾德就不行。哈！我現(xiàn)在知道為什么我總是能容忍他了。”

    她好笑的看著他，“難道不是因?yàn)樗俏腋绺纾悴湃萑趟膯幔俊?

    他笑嘻嘻的一挑眉，“有一點(diǎn)點(diǎn)你的原因吧。”

    “謝謝你。”她突然說。

    “嗯？什么？怎么突然說謝謝我？”

    “當(dāng)初……你肯幫我，我一直都很感激。你當(dāng)時年齡也不大，阿瑟又不是什么好相處的人——”

    “他還好啊，可能就是……”他有點(diǎn)不好意思，“就是整天嚇唬我不能忘了你，將來要對你很好很好，比對我的母親還要好。”

    想著孩子氣的阿瑟這么稚氣的威脅加百列，維塔麗也覺得是很好笑了。

    “總之，謝謝你。”她溫柔的吻了他。

    *

    阿瑟很快回信，說她是不是跟加百列玩的太開心了，連哥哥都不想要了；接著便說，母親問她好，希望她能做個好妻子。他有點(diǎn)嘲諷的說到母親眼界狹窄，只知道這些家庭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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