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同樣的情景還在滬城許多地方上演。賣藝人的智慧是無窮的,他們把《草兒青青》改編成各種各樣的段子故事,傳遍了滬城的大街小巷。 幼女草兒也由此得以進入人們的視野,又得知這故事不是編纂,乃真實經歷,又引來多少眼淚唏噓。 《華國青年》一時脫銷,書攤老板來向印刷社說要加印,還讓印刷社把下期雜志多印一些,免得供不應求。莊彥書聞知消息,又喜又憂。 喜的是他們辛苦經營的雜志終于被人注意到了,可這些關注度都是靠《草兒青青》帶起來的,許多買書的人只是為了看故事,他們雜志傳遞的主流思想依然被埋沒。可以想見,等《草兒青青》連載結束,他們勢必又會被打回原形。 草兒的故事隨著說書人的口,在滬城老百姓中很是掀起了一波熱度,但知情人都曉得這熱度只是曇花一現。 可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那邊評書說得正熱,最新刊印的《滬報》和《浦江雜志》上,又同時登出了一篇文章。 文學大家周秉文所作,《評<草兒青青>》。 “近日閑來翻書,讀到《草兒青青》一文,頗有所感,特來與諸君探討。 “此文中的女主角與旁底頗有不同,不是什么小姐太太,乃是一個不足十歲底幼女。…… “有人便要說了,你把兒童底生活說得這樣慘,難道我們底警務司和福利院都是擺設嗎?這些孩子吃不飽穿不暖,為何政府不對他們進行妥善安置?為解答這個問題,在此鄙人特援引趙誠先生統計數據,權作參考。截止去年,滬城有所立檔底兒童慈善機構共計132所,其廣者可納孩童數百名,余者不過二三十人而已,而滬城窮苦人家出身底兒童又何止千萬!…… “諸君,兒童是國家底未來,讓他們淪落至此,實吾輩之大大失職。吾近來輾轉反側,寤寐思之,憂之,悔之,然終不得解決之法,故作此文,望各界同仁共思良策。” 此文在《滬報》和《浦江雜志》上一經刊發,在滬城學界便如巨石入水,激起波濤一片。 草兒青青?那是啥? 竹文?滬城文圈還有這么號人? 初看這篇文章,不少人都是一臉懵逼。 周秉文現任滬城大學文學院院長,是公認的大家名家,他不僅是滬城的門面,在全華國也是響當當的人物,不知多少人以能上他的課為榮,以得到他只言片語的鼓勵為幸。他所寫的文章,都是再三刊印,書局賣的都分精裝版和平裝版,多少人一買就買好幾套,專門用來珍藏。 若把這時候的文圈比作娛樂圈,那周秉文就是超一線大明星,莊彥書一類就是跑龍套的十八線。 可謂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但現在,這樣的大家竟然主動為一篇名不見經傳的文章背書,這實在不能不叫人驚掉眼球。可震驚過后,大家卻從這篇文評中咂摸出了那么幾分意味,這篇《草兒青青》似乎頗有獨到之處。 那便少不得要買來看上一看了。 周秉文的這篇文章為《華國青年》的銷量帶來了一波新高|潮。原本的印刷廠竟承接不下這個單子,莊彥書不得不臨時找了另外的印刷廠加印。 當然,整件事情的討論焦點還是聚集在唐沅的那篇文章上。時下不怎么流行白話文,舊式讀書人的風氣依然在文圈盛行,不少人仍以詩詞歌賦為文學正統,而將體裁視為末流,尤以白話為劣。 可這篇《草兒青青》卻正好借助了白話文擅描寫的優勢,將幼女草兒的每一絲情緒經歷都描述得細膩生動,很讓人產生共情,每遇跌宕之處,更是讓人不忍卒讀。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