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你們的使者可留在邏些城,看吐蕃如何在勃律加強巡邏。若三個月內,大唐的安西駐軍果然不敢西擴,若阿拉伯的鐵器真如承諾般精良,那時,我會帶著吐蕃的狼印,與哈里發的金印并肩。” 使者躬身行禮,語氣帶著敬佩:“贊普的智慧如星空般深邃!我會將您的意思帶回巴格達,愿真主讓雪域的冬雪早日消融,讓兩族的友誼如青稞般年年豐收!” 松贊干布揮手示意侍從引使者下去,殿內的酥油燈依舊明亮。祿東贊望著窗外的雪,低聲道:“贊普,與阿拉伯結盟,恐會觸怒大唐……” 松贊干布微微皺眉。 他當然知道大唐的火器不好惹,可難道就直接屈服了? 雖說一直想要學習到大唐的火器,但到現在花費了大量的黃金,卻一直沒能得逞。 沉吟片刻后,松贊干布說道:“吐蕃要的不是戰爭,是平衡,讓大唐知道雪域不好惹,讓阿拉伯知道吐蕃有價值。” 不管是阿拉伯帝國,還是大唐,吐蕃都很難單獨應對,但夾在兩大國之間,松贊干布想要更多好處。 吐蕃的地勢是天生屏障,也是自信的來源。 —— 貞觀二十四年的冬夜,文成公主府的酥油燈比往日亮得更晚。檐下的冰凌折射著月光,府內的唐式回廊上,巡邏的護衛甲胄輕響。 這是太子李承乾特意從長安派來的一千護衛,個個身佩東宮制式的橫刀,盔纓上的紅穗在風雪中微微顫動。 文成公主坐在窗邊,指尖撫過案上的唐繡屏風,上面繡著的長安朱雀街,針腳已被歲月磨得溫潤。 “公主,夜深了,該歇息了。”貼身侍女捧著暖爐進來,見她望著屏風出神,輕聲勸道。 文成公主搖頭,目光落在窗外巡邏護衛的身影上,聲音輕得像雪花落地:“阿珠,你說……長安的雪,是不是也這么大?” 她來吐蕃已十余年,從李世民在位到如今太子李承乾執掌朝堂,歲月在鬢邊染了霜,可長安的記憶從未褪色。 尤其是太子登基后,不僅沒忘了遠在雪域的她,反而增派護衛、送來綢緞藥材,連府里的廚子都是從長安西市調來的,這份看重,讓她在吐蕃的日子安穩了許多。 侍女剛要回話,門外忽然傳來輕叩聲,是公主府護衛統領李誠的聲音,帶著刻意壓低的急切:“公主,有要事稟報,關乎大唐安危。” 文成公主心頭一緊,示意侍女退下,起身開門。 李誠一身玄色勁裝,肩頭落著未化的雪,躬身道:“公主,方才屬下的暗線回報,今日午后,阿拉伯使者在贊普宮殿密談了三個時辰,離開時帶走了吐蕃贊普的私印文書,祿東贊丞相親自送他們到北門,看情形,盟約怕是要成了。” 文成公主握著窗欞的手指猛地收緊,她雖久居紅墻,卻也知阿拉伯帝國滅波斯、與大唐在中亞多有摩擦,若真與吐蕃結盟,安西四鎮的側翼將徹底暴露,太子殿下苦心經營的西域教化之路,怕是要起風浪。 “他們談了什么?”文成公主急忙問道。 李誠微微搖頭:“暫且不知,但必然是針對我大唐。” 文成公主走到案前,鋪開一卷唐紙,拿起狼毫筆。燭火映著她鬢邊的銀絲,也映著眼底的堅定:“李統領,太子殿下待我不薄,這一千護衛不僅護我安穩,更讓吐蕃貴族不敢輕慢。如今雪域有險,我不能坐視不理。” 她提筆蘸墨,字跡清麗卻帶著力量:“我要寫一封密信,你選最可靠的騎手,務必在送到長安東宮,親手交給太子殿下。” 李誠躬身領命:“公主放心,屬下帶來的護衛里,有三個是西域的老兵,熟悉吐蕃到長安的秘道,雪夜趕路最是穩妥。” 微微一頓,再道:“只是……贊普近來對府中往來盤查甚嚴,如何把信送出去?”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