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燕云十六州乃是我大宋門戶,這門戶若不掌握在我大宋手上,我大宋如何敢全力進攻蘇逆? 呵呵,燕云十六州若是還我大宋,我大宋立即可以將北軍二三十萬兵馬投入對逆賊的作戰(zhàn)之中,但若是遼主不歸還燕云十六州,這二三十萬兵馬如何能夠撤出?” 耶律洪基等人盡皆皺起了眉頭。 程頤呵呵一笑道:“至于為什么需要戰(zhàn)馬就更不用多說了,蘇逆占了河套,以后戰(zhàn)馬便不再是軟肋,蘇逆靜塞軍最擅長騎戰(zhàn),有了河套,蘇逆靜塞軍恐怕騎戰(zhàn)天下無雙矣! 呵呵,只有騎兵才能夠?qū)?zhàn)騎兵,我大宋歷來缺馬,要跟蘇逆決一死戰(zhàn),沒有馬,我大宋拿什么去拼命?” 耶律洪基皺眉道:“戰(zhàn)馬在我大遼亦是極為稀缺的戰(zhàn)略資源,朕沒有辦法給你們多少。” 程頤已經(jīng)是成竹在胸,他撐著地面勉力直起身子,渾濁眼眸突然迸發(fā)出銳利精光:“遼主可知蘇允為何執(zhí)意吞并西夏?” 他刻意停頓,看著耶律洪基下意識握緊的拳頭,“河套草原的駿馬、河西走廊的商道不過是皮毛,他真正覬覦的,是遼國西京大同府!” 議事廳內(nèi)驟然死寂,唯有燭芯爆裂聲在空曠大殿回響。 程頤拖著沙啞嗓音繼續(xù):“蘇允占據(jù)興慶府后,將主力鐵騎盡數(shù)西調(diào),甘州城外每日揚起的煙塵遮天蔽日。 若我沒猜錯,他已暗中聯(lián)絡(luò)西夏殘部,不出三月,必以‘光復(fù)燕云’為名,兵分三路直取遼國西京!” 耶律洪基的龍袍下擺劇烈顫動,蕭胡睹額頭滲出冷汗:“程夫子休要危言聳聽!我大遼……” “西夏立國近百年,興慶府城墻比大同府厚實三倍!” 程頤猛地咳嗽,指縫間滲出的血滴在地上綻開,卻渾然不覺,“西夏梁太后屯糧二十年,坐擁數(shù)十萬鐵鷂子,結(jié)果如何? 蘇允繞道賀蘭山,三日內(nèi)便破了堅城!如今遼軍主力南下攻宋,西京只剩老弱病殘,拿什么抵擋天下雄軍靜塞軍?” 右相耶律儼臉色煞白:“就算如此,貴國……” “若燕云十六州在我大宋之手,大宋三十萬禁軍可直插蘇允后路!” 程頤突然爆發(fā)的吼聲震得燭火搖晃,“可現(xiàn)在呢?遼軍陳兵黃河,我軍不得不分兵死守河北! 一旦蘇允東進,遼國腹背受敵,大宋為自保也只能袖手旁觀——到那時,西夏滅國的慘劇,便要在遼國重演!” 他重重喘息著,目光掃過面如土色的遼國君臣:“耶律洪基,你自詡英明神武,難道看不明白? 唯有讓大宋騰出手,才能在西線牽制蘇允!戰(zhàn)馬、歲幣、燕云十六州,這些與遼國存亡相比,孰輕孰重?” 天邊忽而傳來悶雷,恰如此時此刻程頤的話語給遼國君臣內(nèi)心造成的震撼。 程頤望著耶律洪基顫抖的背影,心中冷笑——當西夏滅亡的鮮血還未干涸,沒有人敢賭蘇允下一個目標不是遼國。 這場賭局,大宋已握住了遼國的命脈。 耶律洪基忽而起身,拂袖而去,留下話語:“讓程夫子好好洗漱休息,休息好了再來跟朕商議。” 程頤看著遼國君臣退場,終于是支撐不住,仰躺在地上,但卻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這一笑,既是為了自己死里逃生而笑,亦是為了大宋終于尋到了一線生機而笑。 可以說,大宋朝一旦與遼國結(jié)盟,那么滅國危機便瞬間接觸。 遼國為了應(yīng)付那逆明,必然要跟大宋緊緊聯(lián)手,一旦燕云十六州回歸大宋,大宋對遼國便不再是唯唯諾諾矣! 而有了遼國并肩作戰(zhàn),那逆明就算是再厲害,也沒有辦法在兩國聯(lián)手之下滅了大宋! 呵呵,這就是三國鼎立! 逆明滅了西夏,看似實力大增,但也不過是另一個西夏罷了! 宋遼夏三國鼎立百年,換了一個逆明,也不過是僵持罷了! 大宋,還是那個大宋!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