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一條明路!-《文豪19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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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沒有察覺,余樺聽出來了,卻也沒有責怪他。余樺上完課之后約管謨業(yè)散步,然后說:“管老師,你看你成名之后,就很難體諒我過的不好了,言辭里都責怪我吃軟飯,你可知道我們之所以能和京城大學開辦聯(lián)合培訓班,是誰出的力?”
余樺能這么說,自然是大教授余切出的力了。
管謨業(yè)沉默不語,余樺又說:“我們在這邊吃飯,也是他的基金會出了一筆錢,作協(xié)又撥了一部分錢。”
“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管謨業(yè)終于發(fā)話了。
“我的意思是,你不能站到最下面的時候抱怨,余老師沒有體諒到你;你稍微一起來了,你就不能體諒到別人了,這時候你就忘記你對余切的要求了。這樣太虛偽。”
管謨業(yè)被說得目瞪口呆,面紅耳赤。
余樺又說:“我講這些,不是為了批評你,因為這是我們做人的本性!我支持人性本惡的說法!你要是有余老師這樣的本事,你不知道要怎么教訓我了!你可見,余老師比你要心胸寬廣得多!”
文人罵人不帶臟字,卻戳人肺腑。管謨業(yè)這次是真服了。
另一邊,余切拿到了水兵陸應墨的《潮聲》。以陸應墨個人的經(jīng)歷來書寫:他在島上過年,會餐期間,聽到一個士兵問隊長,今年過年的電報是不是快來了?
隊長說,來什么來?還輪不到我們呢,發(fā)到南沙去了,那邊最遠!
看起來是很普通的對話,卻蘊含了很深刻的情感。原來守礁士兵極度渴望祖國的電報,孤獨是他們的敵人,一旦遲遲等不到電報,士兵們就寢食難安,心里空落落的。
這種情感細膩的心思,只有當事人才知道。而且是用“對話體”來寫的,更凸顯了士兵的心理活動。
這讓余切寫了一篇新研究稿《第四次軍旅文學浪潮》。
這次,他開車去了《十月》報社。社內(nèi)上下隆重接待了他,看起了這份稿件。陳東杰被派來審稿,他年紀小,看得大汗淋漓,用了三四個小時才看完。
“張守任身體不好,你應當多加勤勉。”余切鼓勵陳東杰。
陳東杰聞言汗如雨下。
期間,余切和張守任等人在會客廳閑聊。
“我抽個煙?”張守任說。
“不行,我回去要有煙味兒,我老婆要責怪我。”余切搖頭。
“你寫這么多年,竟然沒學會抽煙?”
“煙有什么可抽的!”余切說。
總編蘇玉勸說張守任戒煙:有個現(xiàn)成案例,《平凡的世界》作家路垚,他抽煙抽得身體透支,現(xiàn)在下筆都難。
路垚這個人余切是知道的。《平凡的世界》起初發(fā)表在《花城》,由于那幾年實驗文學搞科研之風大盛,《平凡的世界》并不受歡迎。
《花城》恰好又是搞科研搞得比較瘋狂的文學雜志,《平凡的世界》發(fā)表時,銷量有些上漲,但編者團隊不認為這是路垚的功勞,相反,覺得這是他們科研搞得好。
于是余切的囑咐下,張守任南下接盤,發(fā)表在《十月》上,給足了牌面,一炮而紅。
“路垚抽煙有多瘋狂?”余切好奇的問。
蘇玉有些恨鐵不成鋼:“路垚非‘中華’煙不抽,每天至少三包煙!還要喝進口的雀巢咖啡!他買衣服,也要買最好的進口貨。”
幾人聞言都呆住了。
這是一筆什么錢?不說那些衣服、咖啡,光是煙錢,一個月就要抽掉四五百塊,相當于兩個大學教授的月工資,五六年下來,路垚抽煙要花掉三萬塊錢!足以在京城買兩套四合院。”
他本來因?qū)憰敻蛔杂闪耍瑓s活生生折騰得分文不剩。
余切道:“有路垚的例子在前面,我這輩子都不會碰煙、酒,而且這些東西掉肌肉,我練起來不容易。”
本來是很沉重的氣氛,余切這一句話,頓時引發(fā)哄堂大笑。
陳東杰把《潮聲》看完后,在審稿會中實話實說:“這篇還很青澀,談不上什么文學,只能滿足我們社內(nèi)對軍旅的最低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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