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恰似故人歸-《導演是個神…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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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禁頓時覺得信心大增,直接再次掏出自己的法器七寸釘,開始對隱藏在墨汁中的童童圍追堵截起來。
童童畢竟力量太弱,眼見對方來捉自己,慌不擇路之下,卻也只能在周圍的墨水里來回轉移、四處躲藏。
但是他慌忙躲藏時,所發出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卻是被趙小寶聽了個正著。
慣于恃強凌弱的趙小寶,笑嘻嘻的伸手過來抓他,眼看躲藏不及的童童就要落入他的手中。
就在此時,一旁的玄翊看到這邊的情況時,卻并未顯得太過于擔憂慌張。
他只是微微沉下眉眼,手掌在自己腰間一撫而過。
瞬間,一面繡著陰陽紋路的錦囊袋,卻是被他從腰間取下,扔到了童童這一邊。
此時,趙小寶已經找到了機會,將童童三寸大小的靈體一把捏在手心里。
被捏在手心里的童童,拼命甩動著自己小胳膊小腿,胡亂踢打著,卻怎么也掙脫不了壞人的手掌心。
趙小寶心中得意,剛想要嘴賤嘲諷兩句,卻一抬頭,就看見這個突然被扔過來的錦囊。
他不明白玄翊扔來這個錦囊的意思,正糊涂著的時候,卻見原本扎著錦囊口的帶子,突然自己松開。
與此同時,一道夾雜著憤怒的聲音從錦囊里傳出來:“趙小寶——”
這個呼喊自己名字的聲音,頓時令趙小寶打了個激靈!
這個聲音他還記得!
怎么可能…是他……不、不可能,他就算沒有魂飛魄散,此時也該重傷才對……
在趙小寶驚疑不定的目光中,一個血淋淋的身影,正在從錦囊里面爬出來。
被車輪碾碎的身軀,斷手斷腳的肢體,血淋淋卻又帶著十分憤怒的面容——
爬出來的這只怨鬼,赫然便是趙小鋒。
身為趙小寶的同鄉兼同學,之前趙小鋒在不設防的情況下下,被害怕他泄露秘密的趙小寶偷襲,差一點就要魂飛魄散。
幸好他當初及時得到了自家導演的救助,這才幸免于難,然后為了修復受傷的靈體,一直就在鎖靈囊里面休養魂魄。
但他剛才在鎖靈囊里面,感受到外界趙小寶的氣息之后,卻是再也忍不住了,一直滿懷著被背叛的仇恨,再三要求玄翊放他出去算賬。
他的魂魄雖然已經穩固,自身所受到的創傷也已經好了大半,但是畢竟還沒有完全好利索。
之前玄翊一直拒絕他外出的請求,一直到現在,在趙小鋒不斷的懇求下,才終于得到了一個親自與仇人面對面的機會。
果然,猛地一見到對自己知根知底的趙小鋒,趙小寶瞬間就慌了,額頭上的冷汗都冒了出來。
完了,這次自己的師父就在旁邊,如果對方透露出自己家中的底細……
他想到這里,渾身的冷汗都要被嚇出來了。
“趙小寶……”
趙小鋒扭動著自己血淋淋的軀體,滿面仇怨的盯著他:“同鄉一場,你為什么要對我下毒手?”
趙小寶悄悄瞥向自己此時還在戰斗中的師父,見對方并沒有注意到這里的情況,方才悄悄松了一口氣。
他看向地上已經成為鬼魂的趙小鋒,理直氣壯的說道:“我是人,你是鬼!生死有別,哪里還有講什么同鄉情誼?”
“再說了,上次重傷你,是因為我身為一名法師,捉鬼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嗎?”
他看似有理有據,實則卻萬分心虛的回答道。
聽了他的胡攪蠻纏,趙小鋒頓時更加出離憤怒,高聲喊道:“拋棄自己家里的父母,專門禍害自己多年不見的朋友,你這種畜生,也算得上是人?!”
在聽到他高聲提及家中父母的時候,趙小寶頓時眼皮一跳,心中暗叫——完了!
果然,遠處正在作戰的吳庸,竟然也隱隱聽到了他們這邊的動靜。
頓時,他幾乎連玄翊的攻擊都顧不上了,馬上就瞪圓了眼睛,震驚的看向這邊:“家中父母?”
“你不是說自己是孤兒嗎?為何家中還有父母親人……噗!”
吳庸厲聲質問道,只是才剛剛質問到一半,就被玄翊手里的鋒刃掃過,頓時哀嚎一聲,跌倒下來。
在他的咽喉間,頓時被劃出了一道狹長的傷口,正在往外滲出血絲。
如果不是玄翊手上的尺寸拿捏到位,只怕吳庸現在已經人首分離。
只不過,此時的吳庸竟是什么都不顧,一只手捂著自己滲血的脖子,還在不停的厲聲追問道:“你果真有父母親人?”
趙小寶頓時慌了,連自己手上的小鬼童童趁機悄悄溜走他都沒發現,只是滿面慌張的解釋道:“不是,我的確是孤兒,師父您老人家別聽這只冤死鬼胡說八道……”
他現在之所以這么慌張,卻還是跟自家所修習的門派術法有關。
雖然他跟著師父修習的是民間的野路子,還是害人的邪術,但正是因為如此,本門中稀奇古怪的規矩卻也特別多。
尤其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歷代門人弟子,必須是父母雙亡的孤兒。
本門法術忌親緣。
如果拜入門中的弟子有父母親人,一開始的時候并不會顯露出什么危害,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徒弟與師父之間的命格,就會變得越來越互相妨礙。
在大多數情況下,有父母親人的徒弟,如果隱藏了自己的身份,拜了師父,那么將來他的命格就會克師父,一直到把師父克死為止。
但又因為徒弟同樣修習了本門的邪術,所以師父偏偏又看不出徒弟將來的命格,以至于經常會發生慘案。
這也是為什么,在聽到自己徒弟實際上還有父母親人的時候,吳庸會這么激動的原因。
此時,趙小寶還在期期艾艾的辯解道,另一邊,受傷的吳庸已經雙眼猩紅,死死地盯上了他。
瞧著自己這個蠢徒弟如今這副心虛的模樣,他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好好好……原來如此,他說自己最近的氣運怎么會越來越差,原來是自己收的這個“好徒弟”的原因!
吳庸恨得一雙眼睛中充滿血絲,近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等現在的事情了結之后……你給我等著!”
雖然他的話沒有說完,但是趙小寶卻馬上劇明白了他話語中的意思,頓時狠狠地打了個寒顫,眼中流露出一種恐懼擔憂的絕望來。
就因為太過了解,所以他才知道自己師父的手段有多美陰狠!
他完了……
趙小寶雙腿一軟,害怕的幾乎當場癱倒在地。
而此時,玄翊旁觀完他們師徒二人反目的整個過程之后,卻不動聲色的走了過來,一柄斧刃靜靜的抵在吳庸受傷的頸間。
“可惜,你以后沒有機會去收拾徒弟了。”
他的眼眸沉靜如水,平靜的說道。
而吳庸,在這個幾乎已經山窮水盡的地步,卻突然笑了。
“我從一開始就在布局,等了這么長時間,終于等到了現在成熟的時機……”他蒼老的面容上露出一絲猙獰的笑意,志在必得的說道。
“今天死在這里的人,必然是你!”
他話音未落,不顧還抵在自己脖頸間的利斧,猛地揮動了一下自己的雙手。
隨著他的動作,就在他的十指間,無數條細如發絲般的光線,正在逐漸亮起來。
這些一直被隱藏起來的絲線,被他拉扯著,慢慢交織在一起,組成一張緊密的羅網,從四面八方延伸過來,竟然在不知不覺間,已然將玄翊團團圍住。
無數道細絲鋒利如刀,輕輕勾住玄翊的四肢身軀與面頰,無處不在,幾乎讓他逃無可逃。
“就算你是道界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又如何,不枉我從一開始就細心謀劃,這才終于悄悄布置好了這個陷阱,就等你不知不覺的深入其中。”
吳庸的目光里流露出一絲得意:“就算之前的斗法中,你一直將我壓得死死的又如何?怎么也想不到,那些只不過是我的障眼法吧?”
“現在這個網陣,才是我最后的殺招!”
“被千萬絲線捆縛住的你,現在還敢掙扎、還敢移動嗎?只要你稍稍活動身體,這些鋒利的絲線,就會瞬間將你分割成千百塊……”
面對著吳庸獰笑的嘴臉,此時得玄翊像是落入蛛網中的蝴蝶,身上纏繞的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絲線。
但是面對此情此景,玄翊卻不為所動,依舊面色平淡地問道:“這就是你一直在悄悄布置的殺手锏?”
吳庸看不慣他此時仍舊云淡風輕的表情,頓時眼神一沉,惡狠狠的扯動自己手指上的細線,厲聲喝道:“你什么意思?”
“哦,沒什么意思?”
玄翊不顧對方的威脅,緩緩站直身子,絲毫不管自己身上危險鋒利的絲線,只是語氣略有些失望的說道:“就是我等了這么長時間,你卻只擺出這樣一個網陣……我覺得自己有點浪費時間而已。”
在最開始的時候,他便察覺出了吳庸的布置,一下車便暗自戒備起來。
身為一個修道人,他自然也很好奇,對方最后壓箱底的殺手锏究竟會是什么……如今看來,他簡直是白白期待了一場。
就這?就這!!
“你做什么?你再敢亂動,我馬上就能將你撕裂成無數碎片……”
眼見玄翊此時的模樣,原本勝券在握的吳庸,心里面頓時一跳,急忙怒吼著威脅道。
玄翊卻毫不在意自己身上鋒利的絲線,手掌再次摸向身邊的斧柄……
“道長——”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一聲震驚的呼喊聲。
這個聲音太過于熟悉,就連一直神情平靜的玄翊,都不由得渾身一震,愕然的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在遠處,一個修長熟悉的身影,此時的面上掛著驚訝與焦急,正以普通人類絕對達不到的速度,向他們這邊飛快的趕來。
玄翊的眼瞳頓時一縮。
蕭白墨……
他怎么來了?
猛然間見到許久不見的掛念之人,玄翊一時間不免有些心緒激蕩,當時護身的氣勁不由得稍有松懈,卻不小心被一條極細的絲線乘虛而入。
“嘶~~”
一不留神,他被這條絲線不小心割破了面頰,在顴骨的位置,劃出了一道和頭發絲差不多粗細的傷口,稍稍滲了點血出來。
玄翊輕輕的抽了一口氣,隨后摸了摸自己面上的傷口。
還好,傷口小得看都看不見,事后連藥膏都不用涂。
可是剛剛趕來的蕭白墨,卻在第一眼,便看到了玄翊渾身糾纏的絲線,以及他染血的臉頰。
蕭白墨頓時微微一愣,一雙深沉的眸子,頓時陰沉下來,陡然看向一旁操縱絲線的吳庸。
吳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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