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拜拜[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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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沒有。”戚大磕磕巴巴,“但,但是,”
茭白:“說。”
迫于壓力,戚大一咬牙:“包間里有人,‘締夜’條件出眾的都在!”
電話里沒了聲響,戚大擦冷汗。
“我現(xiàn)在過去,別跟他說。”茭白冷笑,“給我準(zhǔn)備一套服務(wù)員的衣服,180的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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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在教室門外站了會,扯扯嘴皮子,老變態(tài)玩他媽個什么把戲呢,年輕了四歲,性子也飄了是吧?他沒急著跑下樓,而是原路返回,開完班會才出發(fā)。
一到那兒,茭白就跟戚大會合,他換上服務(wù)員的裝備進(jìn)包間,沒干別的。因為戚以潦也沒干。
戚以潦坐在沙發(fā)里,不參與消遣放縱,他只是負(fù)責(zé)人到場。
這段時間他都沒露面,外界的聲音越來越多,所以他即便身體沒恢復(fù)好,還是應(yīng)下了今晚的酒局。
戚以潦喝多了,散場了,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沒動,領(lǐng)帶還束在襯衣領(lǐng)口下面,一絲不亂,只有面頰跟眼尾被酒精熏紅。他叉著長腿,手臂搭在沙發(fā)背上,頭顱后仰,寬闊的胸膛隨著呼吸一下一下起伏,眼半合半睜,禁欲而性感。
有膽大的美少年湊過去,被茭白一腳踢開。
茭白抓住戚以潦的領(lǐng)帶,將他扯起來:“走了。”
戚以潦無意識地跟著茭白,高大的身子微晃,燥熱的氣息噴灑在他耳朵邊,酒氣很重。
外面的戚大戚二見狀,他們趕緊迎上去搭把手,把戚爺扶到了一樓的房間。
茭白在門邊往里看,表情古怪,這是他來《斷翅》世界的起點,時隔幾年,他又來了,立場大不一樣。
房里很快就剩下一個酒鬼,和一個不合時宜地傷春悲秋,感嘆命運(yùn)好他媽玄妙的工具人。
茭白把門關(guān)上,慢悠悠地走到床前:“鼻梁上的傷哪來的?”
酒鬼仰望他,眼神不清醒。
“嘖。”茭白彎腰,手指勾到他的領(lǐng)帶,幾下解下來,又去解他的襯衣扣子,“我看看你身上還有多少傷。”
手被握住,茭白對上一道已然清明許多的目光。
“是你。”戚以潦鼻梁上的紗布揭了,貼著創(chuàng)口貼,不顯狼狽,倒顯得接地氣。
茭白挑眉:“是我。”
戚以潦面露困惑:“你怎么在這?”
茭白湊近他,笑出小虎牙:“裝什么,我進(jìn)包間的時候,你不就發(fā)現(xiàn)了?”
戚以潦的襯衣扣子解了大半,露出淺麥色胸口和修長脖頸,他的喉結(jié)滾了滾:“你長得一般,也沒異香,哪來的自信認(rèn)為我能在你一進(jìn)門,就注意……”
掌中的手腕突然抽走了,陌生又熟悉的觸感同時遠(yuǎn)離,戚以潦不自覺地摩挲指尖:“去哪?”
“回去睡大覺。”茭白轉(zhuǎn)身就走。
戚以潦的眉心抽緊,這是他醒來后第二次看到年輕人的背影,和前院一樣頭也不回。不是個死纏爛打的人,很果決,去留都自己說了算,不會被什么人和事左右,像斷線的風(fēng)箏,誰也抓不住。
他的五臟六腑都不舒服,陰郁地冷冷道:“我不是你男人嗎,不管我?”
茭白:“……”新鮮,老家伙的心態(tài)年輕了,沒那么滄桑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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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響起戚以潦的干嘔。
茭白翻了個白眼,他退回去,扶戚以潦去衛(wèi)生間。
戚以潦對著馬桶嘔吐,喝多了是真的,至于有幾分醉,估計連他自己都不清楚。
吐完,戚以潦沖了馬桶,就搖晃著放水。
茭白發(fā)現(xiàn)戚以潦沒上鎖,很驢,他驚呆了,有個猜測在他心底炸開,他飛快平穩(wěn)思緒,試探著說,“世界是假的。”
戚以潦回了下頭,看傻子一樣看他。
茭白晃了晃手機(jī)上的小鑰匙:“知道這是什么嗎?”
“我喝多了,不是變成弱智。”戚以潦拉上西褲拉鏈,去水池邊刷牙漱口,他不知怎么,控制不住地透過鏡子看年輕人的小鑰匙,“那是我送你的?”蘭墨府有需要用到那鑰匙的東西嗎?
“這是定情信物,有兩把,我買的,我們一人一把,不是開什么用的,就是一掛件。”茭白臉不紅心不跳地胡扯。
戚以潦皺皺眉,沒再開口。
茭白背過身,表情變換個不停,他調(diào)出賬號,看在線的血貓。
昨天戚以潦蘇醒后,貓的脖子長起來了,細(xì)鐵絲另一頭也沒扎在《斷翅》一周目,而是飄在半空。
茭白就奇怪,戚以潦活過來了,細(xì)鐵絲沒釘進(jìn)漫畫集里,說明他也脫離了世界意識的束縛,為什么貓脖子上的那頭鐵絲卻還在,貓毛也沒變白,他還想,貓脖子上的束縛要解開,是不是跟戚以潦的感情線有關(guān)。
敢情細(xì)鐵絲的變化,不是代表戚以潦解脫了。
而是,
還沒釘上去。
現(xiàn)在記憶活在四年前的戚以潦,沒有自主意識,他自我覺醒的契機(jī)沒到。
并且那意識不會隨著戚以潦的穩(wěn)定,而回歸。
茭白看著對他眨眼的血貓,心里罵娘。戚以潦昏迷的那幾個月,是在和世界意識斗爭,醒來不是勝利,是還在斗爭中,瀕臨高潮。
戚以潦個人過的時間是四年前,世界卻是四年后。
當(dāng)年讓他意識覺醒的契機(jī)沒了,更是多了戚院長制造的狗血障礙,難上加難,他如果還能二次覺醒,才是最后的勝利。
貓脖子上的細(xì)鐵絲便會消失。
世界意識設(shè)計讓戚以潦回到?jīng)]有覺醒前,是在阻止他。
又一次出手,還是不放棄。
茭白幫不上忙,戚以潦覺醒相關(guān),漫畫里都沒有交代,他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只能旁觀戚以潦自己醒來。
他要時刻保持警惕,雷達(dá)全開躲避狗血,千萬別成為世界意識的棋子,破壞戚以潦第二次覺醒。
媽得。
茭白回想戚以潦的大綱設(shè)定,他是最初定下來的男二,喜歡天真善良柔軟脆弱還會哭的小孩,在找尋夢中的男孩,主角受。
鎖不是針對家族遺傳病,是針對的狗血劇情。
怪不得當(dāng)年戚以燎會說,區(qū)區(qū)一個情欲,他何必掛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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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戚以潦沒拿回自我意識,還失去四年記憶,多了個對象,他絕對會懷疑自己的審美。
畢竟老子哪一樣都不符合他的理想伴侶款型。
好吧,還是有一點勉強(qiáng)符合,茭白打開手機(jī)的前置攝像頭瞧瞧,就他這雙小狗眼,看起來倒是挺無害的。
茭白聽著后面的洗漱聲咂嘴,戚以潦應(yīng)該有通過監(jiān)控填補(bǔ)記憶吧,別人說的,不如親眼看有感觸,他看了,八成會懷疑人生。
茭白只知道監(jiān)控里有戚以潦對他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他們的過招,默契,到生活日常,他不知道戚以潦偷吻過他很多次。
還被失憶后的戚以潦看了不少,尷尬得連燈都關(guā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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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生間里的水聲停了,伴隨一聲,“我們談?wù)劇!?
茭白把攝像頭關(guān)掉,談什么,談愛情開始的地方?談“我為什么會看上你?”這就問錯人了,他都搞不清詳細(xì)的分界線。
有腳步聲從水池那里行至身后,若有似無的呼吸從上而下地拂過來,茭白后頸癢癢的,他往房里走,腳步聲跟著他。
期間兩人沒有交流。
戚以潦讓戚大送止疼藥進(jìn)來,他不吃不行,會撐不下去。
還沒開始談,心臟就疼了。
茭白看戚以潦吃藥,他心說,你要是可以再次抵抗漫畫里“戚以潦”的劇情大綱設(shè)定,記起我們之間的一切,還能喜歡上我,那你就能打贏這場戰(zhàn)役,找到自己,重新將人生的掌控權(quán)捏在手中。
“茭白,”戚以潦坐在窗邊的椅子上面,他扣上藥瓶,兩片唇間蹦出一個名字,尾音似情人的呢喃。
茭白兩手插兜,懶洋洋地抬了抬下巴。
戚以潦的笑聲里含著調(diào)侃:“站那么遠(yuǎn)做什么,過來。”
茭白輕哼,后半句倒是常說。
“你酒醒了?”茭白走過去,看他鼻梁上被水打濕的創(chuàng)口貼。
戚以潦答非所問:“無論是我身邊人,還是我自己觀察,都透露你我相愛,感情很好,怎么這么半天,你也沒對我做什么?”
“你想要老子做什么?”茭白涼颼颼道,“你都沒記起來,心里不抵觸?老子會讓你嫌棄地一把推開?這有意思?”
“……”戚以潦嗤笑,“牙尖嘴利。”
茭白一愣,他一只手伸到桌沿上面,彎腰垂頭:“你再說一遍。”
年輕人的眼型憨而柔潤,眼睛黑白分明,他的瞳孔里映著房中燈光,和燈光里的戚以潦。
“噗通——”
戚以潦聽見了自己不安分的心跳聲,心悸的感覺又出現(xiàn)了,他抿住唇忍耐不適。這份感情的初始不一定只是年輕人“中邪”的謊言,肯定還有別的原因。
“噗通——噗通——噗通——”
戚以潦胸腔里的那顆心臟跳動得太厲害,他皺起眉頭,鬢角漸漸潮濕,唇色也開始發(fā)白。
茭白就要后退,一條腿伸過來勾住了他的腳踝,他沒留神,往前栽去,雙手胡亂劃動著抓住戚以潦的肩膀。
他們額頭相抵,呼吸交融。
橫在他們中間的,是茭白領(lǐng)子里掉出來的佛牌。
潮濕的沉木香彌漫開來,鉆進(jìn)被燈光下的塵埃里,帶起一片火苗,空氣里有什么燒了起來。
佛牌在戚以潦面前晃動。
戚以潦抬起手臂,兩指捏住它,細(xì)細(xì)摩挲。
“要我摘下來還給你?”茭白想直起身,佛牌上的力道猝然加重,他被勒得再次前傾。
這回他們沒有剛好抵在一起,而是撞上了,發(fā)出“砰”地聲響。
茭白就要摘佛牌,一股力道阻止了他,他垂眼看過去。
戚以潦的拇指跟十指順著細(xì)繩,一寸寸地往上撫摸,指尖碰到茭白的頸窩,尾指抵著他瑩白的鎖骨。
世界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茭白的尾椎麻癢,他就要抓開戚以潦的手后退,卻被扣住腰,一把撈近。
戚以潦靠在椅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年輕人的腰線,手背的血管往外鼓。止疼藥的用處不大,還是疼,但他不打算松手。
今晚的酒和白天的無名怒火攪拌在一起,辛烈的酒精不斷刺激著大腦,灼燒著神智和心脈,他想知道,他的喜歡到了什么程度,試一試能有多大反應(yīng)。
此時此刻,距離戚以潦醒來已經(jīng)有三十一個小時。
茭白的腰上要起火了,腿也軟,他忍了忍,沒忍住,喘著氣吼道:“試探完了沒?完了我就……”
話沒說完,茭白就被撈到了腿上,屁股又慌又穩(wěn)地坐上去,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茭白滿嘴腥甜地瞪著戚以潦,你媽的,會不會接吻啊,老子牙都要被磕掉了!
年輕人眼里的嫌棄十分明顯。
戚以潦退開了,眉頭緊鎖,神情難測。
茭白以為老變態(tài)生氣了,男人的尊嚴(yán)嘛,他欲要站起來,卻被掐住后脖子,呼吸里涌進(jìn)濃郁的薄荷味。
戚以潦歪了歪頭,調(diào)整角度,發(fā)紅的眼眸盯著年輕人,再次吻了上來。
舌尖挑開了他的雙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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