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梅驚弦心疼的正欲開口怒斥,雙唇就被堵住,重重輾磨。 直到許久之后,他呼吸不暢的推開對方,雙眸瀲滟盈眸,眼尾染上了胭脂般的暈紅。 一抬眸,正對上另一雙帶著熱意與緊迫的雙眸。 那雙眸中含帶的情緒,只稍一觸碰,便讓人心臟直跳。 梅驚弦本來有許多話想要對西門吹雪說,比如那上官丹鳳,比如那廚娘和花匠,又比如揚州城的姑娘們,但在這個時刻,再談及那些人似乎毫無意義。 他們之間,本就沒有任何她們。 他索性如西門吹雪所愿,將她們拋在腦后再不提及,抬手覆上西門吹雪捧在自己臉上的手,雙眸微垂,定在對方的喉結上,低聲道:“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若君心如我心,此后年華流轉,世事變遷,唯此情不移。” 西門吹雪眸光一黯,微微低頭,溫熱的雙唇印在他眉間的桃花上,唇間發出的聲音輕得仿似喟嘆,“我心亦同。” 須臾,他的唇瓣逐漸下移,落到那雙眼睫輕顫的雙鳳眼上。 梅驚弦閉目受了這一吻,直到察覺對方的動作似乎越來越出格后,登時慌張地抓住了對方探入自己衣襟的手,“等等,你……” 西門吹雪反手將他的手握住,十指相扣,另一只手攬住他的腰,抓住腰帶扯下。 “我已經等得足夠久了。” 梅驚弦一手抓著自己散開的衣襟,慌亂的左顧右盼,就怕這個時候忽然冒出一個人來看到眼前這局面,那他就不用做人了,結結巴巴道:“你、你怎么可以……在這種地方?!” 西門吹雪恍若未聞,將他按到身后的樹干上,這一重壓震得樹上的梅花紛紛落下,落得二人滿身。 芳香馥郁的花雨中,西門吹雪解下梅驚弦的發冠,扯下他束發的青綢帶。 一頭青絲如瀑傾瀉而下,映襯著梅驚弦猶帶慌張的玉白容顏,竟仿佛添了幾分可任人擺布的弱質輕憐之感。 一朵白梅花落在他衣襟散亂后露出的鎖骨上,打眼看去,不知是那梅花更柔,還是那片玉色更白。 西門吹雪低頭,含住了那片白梅玉色。 頭皮忽然一緊。 梅驚弦被桎梏著靠在樹干上,眼中帶著羞赧和慌亂的水光,又急又慌的扯著西門吹雪的頭發,“這里不可以,不可以……” 他徑自重復著不可以,更多的卻說不出來。 西門吹雪扯下他的衣襟,“此刻不會有人來。” 萬梅山莊沒有愚人,在梅園傳出歌聲之后,就絕不會有人在這個時候打擾他們。 當日,直到過了晚膳的時辰許久,萬梅山莊的兩位主人都不曾從梅園中走出來。 而此后很長一段時間,梅驚弦經過梅園的時候都是繞路走的。 —— 第二日早上,梅驚弦與西門吹雪移步飯廳的時候,桌上已經坐了一大一小兩個人。 見他們相攜進門,謝無忌站起來,乖乖喚道:“獅乎,莊主。” 陸小鳳盯著他們,臉上露出了一抹曖昧的笑容,張嘴就唱:“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他唱歌的時候怪腔怪調的,聽著就如魔音灌耳,那翻來覆去的兩句歌詞更是聽得梅驚弦羞惱不已。 梅驚弦還沒說話,西門吹雪一手攬在他的肩上,盯著陸小鳳冷冷道:“你的舌頭不想要了?” 接收到他的警告,陸小鳳趕緊閉上了嘴巴。 兩人入座后,笑瞇瞇的老管家趕緊讓人去廚房把溫著的飯菜端上來。 羊肉燒土豆,豬腰杜仲湯,韭菜炒蛋,清蒸鱸魚,清炒山藥……全是補腎益精的菜肴。 陸小鳳忍不住笑出了聲,意味深長的看了西門吹雪和梅驚弦一眼。 梅驚弦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掃視一遍眼前這一大桌菜,不解的看向老管家,“梅叔,今日的早飯怎么如此豐盛?” 他們的早飯一向吃得清淡,往往只有米粥餃子面條包子這些,像這四菜一湯的規格往往只會出現在午飯和晚飯的時候。 神情慈和笑容滿面的老管家回答的滴水不漏,“公子和莊主重歸于好,大家伙兒都很高興,廚房的老周一時開心,結果一不留神就多做了幾道菜。公子要是覺著這些不合胃口,我這就讓他們給你煮碗紅棗小米粥來。” “不用。”梅驚弦連忙阻止,他一向不喜浪費,這桌上的菜已經夠多了,若是再讓廚房做,那就得剩下許多菜吃不完了,“我覺著還行,就不麻煩了。” 老管家點點頭,笑著退下了。 梅驚弦提起筷子,先給徒弟夾了塊羊肉,一回頭,自己碗里多了塊魚肚肉。 他看了西門吹雪一眼,唇角忍不住上揚,越發覺得之前幾天冷戰實在是毫無意義浪費光陰。 旁邊的謝無忌忽然道:“獅乎,你的脖子怎么紅紅的?” 梅驚弦下意識的抬手撫上脖頸,忽而想到了什么,臉上登時有些發熱。 天真無邪的小徒兒還在繼續道:“獅乎,你的脖子上好多紅紅,咦,這里還有個牙印!獅乎,是誰咬你了?你痛不痛啊?” “噗嗤!” 陸小鳳再次笑出了聲,“無忌啊,你師父被咬了這么多傷口,真是太可憐了,是不是?” 一邊說著,他一邊還不忘朝著梅驚弦和西門吹雪曖昧的擠眉弄眼。 梅驚弦淡淡一笑,“陸小鳳,你要是再不識趣的繼續口無遮攔,不管你這次是為了什么事情上門,我和吹雪都不會幫你。” 陸小鳳臉上的笑容一僵,對西門吹雪使了個眼色——你要我做的事我可是完完全全的完成了,你可得記得你答應我的事啊。 西門吹雪看也不看他一眼,抬手替梅驚弦倒了碗湯。 梅驚弦安撫好了擔憂的小徒弟,幾人吃完了早飯,便談起了正事。 等到陸小鳳將幽靈山莊的事情說出,又提出想讓西門吹雪追殺自己的要求后,梅驚弦與西門吹雪對視一眼,唇角俱都不同程度的上揚。 陸小鳳:事情好像有點不太好。 梅驚弦瞅著忽然警覺起來的陸小鳳,平靜道:“理由呢?江湖人皆知你和吹雪是朋友,如今你想讓吹雪追殺你,就必須給別人一個合理又可信的理由。” “我已經想好了。”一說到這個,陸小鳳登時放松了些,整個人向后一攤,靠在了椅背上,“眾所周知,陸小鳳是西門吹雪的朋友,卻不是西門吹雪最好的朋友。” 說完,他意有所指的看著梅驚弦。 如今在江湖人眼中,青玉公子梅驚弦才是劍神西門吹雪最好的朋友,這兩人總是在一起,關系十分要好,好到西門吹雪都讓青玉公子到自己家里長住了。 陸小鳳話說完,眼前這兩個“最好的朋友”對視一眼,默契的握住了彼此的手。 陸小鳳只覺沒眼看,直接對梅驚弦道:“所以,我打算勾引你的情人,之后西門吹雪必然會為你這個最好的朋友出頭,前來追殺我這個‘關系一般好’的朋友……” 西門吹雪過去曾殺過不少人,這些人或不忠、或不孝,抑或不仁、不義,總歸是做出了有違人倫傷天害理之事。 雖然如今劍道封神的西門吹雪已經甚少出劍,但如今事情就發生在他的朋友身上,性情冷僻孤直的他一定會出手。 “杜撰出這么一個‘勾/引’事件,以此來引發這場追殺,這理由確實不錯。”梅驚弦點點頭,若有所思,“尤其此事的確切內情只有我們三人知曉,也就更不容易惹人懷疑。” 陸小鳳有些得意,“我也覺得不錯。” 梅驚弦輕笑一聲,“我卻有更好的主意。” “說說。”陸小鳳做出一個請的姿勢,西門吹雪眼中也露出了兩分好奇。 梅驚弦看了西門吹雪一眼,微微一笑,“不如就說你不贊同西門吹雪與其意中人在一起,甚至百般設計阻撓,因此惹怒西門吹雪,這才招致西門吹雪的追殺。至于你為何不贊同他和他的意中人在一起——” 在西門吹雪驟然變得焦灼的目光下,他緩緩道:“自然是因為他們都是男子啊。” 此言一出,廳內登時一片寂靜。 西門吹雪握著梅驚弦的手倏地一緊,那雙總是帶著幾分寒意的雙眼此刻卻仿佛燃燒著兩團烈焰,出口的聲音又沉又啞,“你想好了?” 梅驚弦笑著點頭,認真的看著他,“我雖不喜張揚,但也不是遮遮掩掩的人,如今恰逢其會,就此宣于世人也好。” 最重要的是,只要他和西門吹雪是一對兒的消息傳出去,那些被他的容貌引來的女子必然會因此退卻,西門吹雪也就再不必為此而煩心了。 當然,這件事傳出去后,對此鄙薄唾棄者或許也不少,但梅驚弦自認自己和西門吹雪都不是畏懼人言之人,他人之言語評判,又與他們何干? 若是實在不堪入耳,也不過是一根琴弦一把劍的事情而已。 他既然握住了眼前這個人的手,那么無論如何,都會與對方攜手并肩走下去。 風雨同舟,不離不棄。 西門吹雪忽然笑了。 梅驚弦不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笑容,卻是第一次看到他這樣顯露于外的喜悅情緒,那雙冷銳的眼眸中仿佛收入了漫天星光,好似光華百轉,熠熠生輝。 他忽然也體會到了西門吹雪的喜悅。 讓世人全都知曉他們屬于彼此,日后但凡提及其中一人,就會自行將另一人的名姓聯系在一起,二人就此相連相系,密不可分,這確實是一件極為美好的事。 西門吹雪一手攬著他的腰,一手抓住隔在兩人之間的青玉流隨手往旁邊一扔。 梅驚弦心疼的正欲開口怒斥,雙唇就被堵住,重重輾磨。 直到許久之后,他呼吸不暢的推開對方,雙眸瀲滟盈眸,眼尾染上了胭脂般的暈紅。 一抬眸,正對上另一雙帶著熱意與緊迫的雙眸。 那雙眸中含帶的情緒,只稍一觸碰,便讓人心臟直跳。 梅驚弦本來有許多話想要對西門吹雪說,比如那上官丹鳳,比如那廚娘和花匠,又比如揚州城的姑娘們,但在這個時刻,再談及那些人似乎毫無意義。 他們之間,本就沒有任何她們。 他索性如西門吹雪所愿,將她們拋在腦后再不提及,抬手覆上西門吹雪捧在自己臉上的手,雙眸微垂,定在對方的喉結上,低聲道:“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若君心如我心,此后年華流轉,世事變遷,唯此情不移。” 西門吹雪眸光一黯,微微低頭,溫熱的雙唇印在他眉間的桃花上,唇間發出的聲音輕得仿似喟嘆,“我心亦同。” 須臾,他的唇瓣逐漸下移,落到那雙眼睫輕顫的雙鳳眼上。 梅驚弦閉目受了這一吻,直到察覺對方的動作似乎越來越出格后,登時慌張地抓住了對方探入自己衣襟的手,“等等,你……” 西門吹雪反手將他的手握住,十指相扣,另一只手攬住他的腰,抓住腰帶扯下。 “我已經等得足夠久了。” 梅驚弦一手抓著自己散開的衣襟,慌亂的左顧右盼,就怕這個時候忽然冒出一個人來看到眼前這局面,那他就不用做人了,結結巴巴道:“你、你怎么可以……在這種地方?!” 西門吹雪恍若未聞,將他按到身后的樹干上,這一重壓震得樹上的梅花紛紛落下,落得二人滿身。 芳香馥郁的花雨中,西門吹雪解下梅驚弦的發冠,扯下他束發的青綢帶。 一頭青絲如瀑傾瀉而下,映襯著梅驚弦猶帶慌張的玉白容顏,竟仿佛添了幾分可任人擺布的弱質輕憐之感。 一朵白梅花落在他衣襟散亂后露出的鎖骨上,打眼看去,不知是那梅花更柔,還是那片玉色更白。 西門吹雪低頭,含住了那片白梅玉色。 頭皮忽然一緊。 梅驚弦被桎梏著靠在樹干上,眼中帶著羞赧和慌亂的水光,又急又慌的扯著西門吹雪的頭發,“這里不可以,不可以……” 他徑自重復著不可以,更多的卻說不出來。 西門吹雪扯下他的衣襟,“此刻不會有人來。” 萬梅山莊沒有愚人,在梅園傳出歌聲之后,就絕不會有人在這個時候打擾他們。 當日,直到過了晚膳的時辰許久,萬梅山莊的兩位主人都不曾從梅園中走出來。 而此后很長一段時間,梅驚弦經過梅園的時候都是繞路走的。 —— 第二日早上,梅驚弦與西門吹雪移步飯廳的時候,桌上已經坐了一大一小兩個人。 見他們相攜進門,謝無忌站起來,乖乖喚道:“獅乎,莊主。” 陸小鳳盯著他們,臉上露出了一抹曖昧的笑容,張嘴就唱:“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他唱歌的時候怪腔怪調的,聽著就如魔音灌耳,那翻來覆去的兩句歌詞更是聽得梅驚弦羞惱不已。 梅驚弦還沒說話,西門吹雪一手攬在他的肩上,盯著陸小鳳冷冷道:“你的舌頭不想要了?” 接收到他的警告,陸小鳳趕緊閉上了嘴巴。 兩人入座后,笑瞇瞇的老管家趕緊讓人去廚房把溫著的飯菜端上來。 羊肉燒土豆,豬腰杜仲湯,韭菜炒蛋,清蒸鱸魚,清炒山藥……全是補腎益精的菜肴。 陸小鳳忍不住笑出了聲,意味深長的看了西門吹雪和梅驚弦一眼。 梅驚弦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掃視一遍眼前這一大桌菜,不解的看向老管家,“梅叔,今日的早飯怎么如此豐盛?” 他們的早飯一向吃得清淡,往往只有米粥餃子面條包子這些,像這四菜一湯的規格往往只會出現在午飯和晚飯的時候。 神情慈和笑容滿面的老管家回答的滴水不漏,“公子和莊主重歸于好,大家伙兒都很高興,廚房的老周一時開心,結果一不留神就多做了幾道菜。公子要是覺著這些不合胃口,我這就讓他們給你煮碗紅棗小米粥來。” “不用。”梅驚弦連忙阻止,他一向不喜浪費,這桌上的菜已經夠多了,若是再讓廚房做,那就得剩下許多菜吃不完了,“我覺著還行,就不麻煩了。” 老管家點點頭,笑著退下了。 梅驚弦提起筷子,先給徒弟夾了塊羊肉,一回頭,自己碗里多了塊魚肚肉。 他看了西門吹雪一眼,唇角忍不住上揚,越發覺得之前幾天冷戰實在是毫無意義浪費光陰。 旁邊的謝無忌忽然道:“獅乎,你的脖子怎么紅紅的?” 梅驚弦下意識的抬手撫上脖頸,忽而想到了什么,臉上登時有些發熱。 天真無邪的小徒兒還在繼續道:“獅乎,你的脖子上好多紅紅,咦,這里還有個牙印!獅乎,是誰咬你了?你痛不痛啊?” “噗嗤!” 陸小鳳再次笑出了聲,“無忌啊,你師父被咬了這么多傷口,真是太可憐了,是不是?” 一邊說著,他一邊還不忘朝著梅驚弦和西門吹雪曖昧的擠眉弄眼。 梅驚弦淡淡一笑,“陸小鳳,你要是再不識趣的繼續口無遮攔,不管你這次是為了什么事情上門,我和吹雪都不會幫你。” 陸小鳳臉上的笑容一僵,對西門吹雪使了個眼色——你要我做的事我可是完完全全的完成了,你可得記得你答應我的事啊。 西門吹雪看也不看他一眼,抬手替梅驚弦倒了碗湯。 梅驚弦安撫好了擔憂的小徒弟,幾人吃完了早飯,便談起了正事。 等到陸小鳳將幽靈山莊的事情說出,又提出想讓西門吹雪追殺自己的要求后,梅驚弦與西門吹雪對視一眼,唇角俱都不同程度的上揚。 陸小鳳:事情好像有點不太好。 梅驚弦瞅著忽然警覺起來的陸小鳳,平靜道:“理由呢?江湖人皆知你和吹雪是朋友,如今你想讓吹雪追殺你,就必須給別人一個合理又可信的理由。” “我已經想好了。”一說到這個,陸小鳳登時放松了些,整個人向后一攤,靠在了椅背上,“眾所周知,陸小鳳是西門吹雪的朋友,卻不是西門吹雪最好的朋友。” 說完,他意有所指的看著梅驚弦。 如今在江湖人眼中,青玉公子梅驚弦才是劍神西門吹雪最好的朋友,這兩人總是在一起,關系十分要好,好到西門吹雪都讓青玉公子到自己家里長住了。 陸小鳳話說完,眼前這兩個“最好的朋友”對視一眼,默契的握住了彼此的手。 陸小鳳只覺沒眼看,直接對梅驚弦道:“所以,我打算勾引你的情人,之后西門吹雪必然會為你這個最好的朋友出頭,前來追殺我這個‘關系一般好’的朋友……” 西門吹雪過去曾殺過不少人,這些人或不忠、或不孝,抑或不仁、不義,總歸是做出了有違人倫傷天害理之事。 雖然如今劍道封神的西門吹雪已經甚少出劍,但如今事情就發生在他的朋友身上,性情冷僻孤直的他一定會出手。 “杜撰出這么一個‘勾/引’事件,以此來引發這場追殺,這理由確實不錯。”梅驚弦點點頭,若有所思,“尤其此事的確切內情只有我們三人知曉,也就更不容易惹人懷疑。” 陸小鳳有些得意,“我也覺得不錯。” 梅驚弦輕笑一聲,“我卻有更好的主意。” “說說。”陸小鳳做出一個請的姿勢,西門吹雪眼中也露出了兩分好奇。 梅驚弦看了西門吹雪一眼,微微一笑,“不如就說你不贊同西門吹雪與其意中人在一起,甚至百般設計阻撓,因此惹怒西門吹雪,這才招致西門吹雪的追殺。至于你為何不贊同他和他的意中人在一起——” 在西門吹雪驟然變得焦灼的目光下,他緩緩道:“自然是因為他們都是男子啊。” 此言一出,廳內登時一片寂靜。 西門吹雪握著梅驚弦的手倏地一緊,那雙總是帶著幾分寒意的雙眼此刻卻仿佛燃燒著兩團烈焰,出口的聲音又沉又啞,“你想好了?” 梅驚弦笑著點頭,認真的看著他,“我雖不喜張揚,但也不是遮遮掩掩的人,如今恰逢其會,就此宣于世人也好。” 最重要的是,只要他和西門吹雪是一對兒的消息傳出去,那些被他的容貌引來的女子必然會因此退卻,西門吹雪也就再不必為此而煩心了。 當然,這件事傳出去后,對此鄙薄唾棄者或許也不少,但梅驚弦自認自己和西門吹雪都不是畏懼人言之人,他人之言語評判,又與他們何干? 若是實在不堪入耳,也不過是一根琴弦一把劍的事情而已。 他既然握住了眼前這個人的手,那么無論如何,都會與對方攜手并肩走下去。 風雨同舟,不離不棄。 西門吹雪忽然笑了。 梅驚弦不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笑容,卻是第一次看到他這樣顯露于外的喜悅情緒,那雙冷銳的眼眸中仿佛收入了漫天星光,好似光華百轉,熠熠生輝。 他忽然也體會到了西門吹雪的喜悅。 讓世人全都知曉他們屬于彼此,日后但凡提及其中一人,就會自行將另一人的名姓聯系在一起,二人就此相連相系,密不可分,這確實是一件極為美好的事。 西門吹雪一手攬著他的腰,一手抓住隔在兩人之間的青玉流隨手往旁邊一扔。 梅驚弦心疼的正欲開口怒斥,雙唇就被堵住,重重輾磨。 直到許久之后,他呼吸不暢的推開對方,雙眸瀲滟盈眸,眼尾染上了胭脂般的暈紅。 一抬眸,正對上另一雙帶著熱意與緊迫的雙眸。 那雙眸中含帶的情緒,只稍一觸碰,便讓人心臟直跳。 梅驚弦本來有許多話想要對西門吹雪說,比如那上官丹鳳,比如那廚娘和花匠,又比如揚州城的姑娘們,但在這個時刻,再談及那些人似乎毫無意義。 他們之間,本就沒有任何她們。 他索性如西門吹雪所愿,將她們拋在腦后再不提及,抬手覆上西門吹雪捧在自己臉上的手,雙眸微垂,定在對方的喉結上,低聲道:“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若君心如我心,此后年華流轉,世事變遷,唯此情不移。” 西門吹雪眸光一黯,微微低頭,溫熱的雙唇印在他眉間的桃花上,唇間發出的聲音輕得仿似喟嘆,“我心亦同。” 須臾,他的唇瓣逐漸下移,落到那雙眼睫輕顫的雙鳳眼上。 梅驚弦閉目受了這一吻,直到察覺對方的動作似乎越來越出格后,登時慌張地抓住了對方探入自己衣襟的手,“等等,你……” 西門吹雪反手將他的手握住,十指相扣,另一只手攬住他的腰,抓住腰帶扯下。 “我已經等得足夠久了。” 梅驚弦一手抓著自己散開的衣襟,慌亂的左顧右盼,就怕這個時候忽然冒出一個人來看到眼前這局面,那他就不用做人了,結結巴巴道:“你、你怎么可以……在這種地方?!” 西門吹雪恍若未聞,將他按到身后的樹干上,這一重壓震得樹上的梅花紛紛落下,落得二人滿身。 芳香馥郁的花雨中,西門吹雪解下梅驚弦的發冠,扯下他束發的青綢帶。 一頭青絲如瀑傾瀉而下,映襯著梅驚弦猶帶慌張的玉白容顏,竟仿佛添了幾分可任人擺布的弱質輕憐之感。 一朵白梅花落在他衣襟散亂后露出的鎖骨上,打眼看去,不知是那梅花更柔,還是那片玉色更白。 西門吹雪低頭,含住了那片白梅玉色。 頭皮忽然一緊。 梅驚弦被桎梏著靠在樹干上,眼中帶著羞赧和慌亂的水光,又急又慌的扯著西門吹雪的頭發,“這里不可以,不可以……” 他徑自重復著不可以,更多的卻說不出來。 西門吹雪扯下他的衣襟,“此刻不會有人來。” 萬梅山莊沒有愚人,在梅園傳出歌聲之后,就絕不會有人在這個時候打擾他們。 當日,直到過了晚膳的時辰許久,萬梅山莊的兩位主人都不曾從梅園中走出來。 而此后很長一段時間,梅驚弦經過梅園的時候都是繞路走的。 —— 第二日早上,梅驚弦與西門吹雪移步飯廳的時候,桌上已經坐了一大一小兩個人。 見他們相攜進門,謝無忌站起來,乖乖喚道:“獅乎,莊主。” 陸小鳳盯著他們,臉上露出了一抹曖昧的笑容,張嘴就唱:“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他唱歌的時候怪腔怪調的,聽著就如魔音灌耳,那翻來覆去的兩句歌詞更是聽得梅驚弦羞惱不已。 梅驚弦還沒說話,西門吹雪一手攬在他的肩上,盯著陸小鳳冷冷道:“你的舌頭不想要了?” 接收到他的警告,陸小鳳趕緊閉上了嘴巴。 兩人入座后,笑瞇瞇的老管家趕緊讓人去廚房把溫著的飯菜端上來。 羊肉燒土豆,豬腰杜仲湯,韭菜炒蛋,清蒸鱸魚,清炒山藥……全是補腎益精的菜肴。 陸小鳳忍不住笑出了聲,意味深長的看了西門吹雪和梅驚弦一眼。 梅驚弦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掃視一遍眼前這一大桌菜,不解的看向老管家,“梅叔,今日的早飯怎么如此豐盛?” 他們的早飯一向吃得清淡,往往只有米粥餃子面條包子這些,像這四菜一湯的規格往往只會出現在午飯和晚飯的時候。 神情慈和笑容滿面的老管家回答的滴水不漏,“公子和莊主重歸于好,大家伙兒都很高興,廚房的老周一時開心,結果一不留神就多做了幾道菜。公子要是覺著這些不合胃口,我這就讓他們給你煮碗紅棗小米粥來。” “不用。”梅驚弦連忙阻止,他一向不喜浪費,這桌上的菜已經夠多了,若是再讓廚房做,那就得剩下許多菜吃不完了,“我覺著還行,就不麻煩了。” 老管家點點頭,笑著退下了。 梅驚弦提起筷子,先給徒弟夾了塊羊肉,一回頭,自己碗里多了塊魚肚肉。 他看了西門吹雪一眼,唇角忍不住上揚,越發覺得之前幾天冷戰實在是毫無意義浪費光陰。 旁邊的謝無忌忽然道:“獅乎,你的脖子怎么紅紅的?” 梅驚弦下意識的抬手撫上脖頸,忽而想到了什么,臉上登時有些發熱。 天真無邪的小徒兒還在繼續道:“獅乎,你的脖子上好多紅紅,咦,這里還有個牙印!獅乎,是誰咬你了?你痛不痛啊?” “噗嗤!” 陸小鳳再次笑出了聲,“無忌啊,你師父被咬了這么多傷口,真是太可憐了,是不是?” 一邊說著,他一邊還不忘朝著梅驚弦和西門吹雪曖昧的擠眉弄眼。 梅驚弦淡淡一笑,“陸小鳳,你要是再不識趣的繼續口無遮攔,不管你這次是為了什么事情上門,我和吹雪都不會幫你。” 陸小鳳臉上的笑容一僵,對西門吹雪使了個眼色——你要我做的事我可是完完全全的完成了,你可得記得你答應我的事啊。 西門吹雪看也不看他一眼,抬手替梅驚弦倒了碗湯。 梅驚弦安撫好了擔憂的小徒弟,幾人吃完了早飯,便談起了正事。 等到陸小鳳將幽靈山莊的事情說出,又提出想讓西門吹雪追殺自己的要求后,梅驚弦與西門吹雪對視一眼,唇角俱都不同程度的上揚。 陸小鳳:事情好像有點不太好。 梅驚弦瞅著忽然警覺起來的陸小鳳,平靜道:“理由呢?江湖人皆知你和吹雪是朋友,如今你想讓吹雪追殺你,就必須給別人一個合理又可信的理由。” “我已經想好了。”一說到這個,陸小鳳登時放松了些,整個人向后一攤,靠在了椅背上,“眾所周知,陸小鳳是西門吹雪的朋友,卻不是西門吹雪最好的朋友。” 說完,他意有所指的看著梅驚弦。 如今在江湖人眼中,青玉公子梅驚弦才是劍神西門吹雪最好的朋友,這兩人總是在一起,關系十分要好,好到西門吹雪都讓青玉公子到自己家里長住了。 陸小鳳話說完,眼前這兩個“最好的朋友”對視一眼,默契的握住了彼此的手。 陸小鳳只覺沒眼看,直接對梅驚弦道:“所以,我打算勾引你的情人,之后西門吹雪必然會為你這個最好的朋友出頭,前來追殺我這個‘關系一般好’的朋友……” 西門吹雪過去曾殺過不少人,這些人或不忠、或不孝,抑或不仁、不義,總歸是做出了有違人倫傷天害理之事。 雖然如今劍道封神的西門吹雪已經甚少出劍,但如今事情就發生在他的朋友身上,性情冷僻孤直的他一定會出手。 “杜撰出這么一個‘勾/引’事件,以此來引發這場追殺,這理由確實不錯。”梅驚弦點點頭,若有所思,“尤其此事的確切內情只有我們三人知曉,也就更不容易惹人懷疑。” 陸小鳳有些得意,“我也覺得不錯。” 梅驚弦輕笑一聲,“我卻有更好的主意。” “說說。”陸小鳳做出一個請的姿勢,西門吹雪眼中也露出了兩分好奇。 梅驚弦看了西門吹雪一眼,微微一笑,“不如就說你不贊同西門吹雪與其意中人在一起,甚至百般設計阻撓,因此惹怒西門吹雪,這才招致西門吹雪的追殺。至于你為何不贊同他和他的意中人在一起——” 在西門吹雪驟然變得焦灼的目光下,他緩緩道:“自然是因為他們都是男子啊。” 此言一出,廳內登時一片寂靜。 西門吹雪握著梅驚弦的手倏地一緊,那雙總是帶著幾分寒意的雙眼此刻卻仿佛燃燒著兩團烈焰,出口的聲音又沉又啞,“你想好了?” 梅驚弦笑著點頭,認真的看著他,“我雖不喜張揚,但也不是遮遮掩掩的人,如今恰逢其會,就此宣于世人也好。” 最重要的是,只要他和西門吹雪是一對兒的消息傳出去,那些被他的容貌引來的女子必然會因此退卻,西門吹雪也就再不必為此而煩心了。 當然,這件事傳出去后,對此鄙薄唾棄者或許也不少,但梅驚弦自認自己和西門吹雪都不是畏懼人言之人,他人之言語評判,又與他們何干? 若是實在不堪入耳,也不過是一根琴弦一把劍的事情而已。 他既然握住了眼前這個人的手,那么無論如何,都會與對方攜手并肩走下去。 風雨同舟,不離不棄。 西門吹雪忽然笑了。 梅驚弦不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笑容,卻是第一次看到他這樣顯露于外的喜悅情緒,那雙冷銳的眼眸中仿佛收入了漫天星光,好似光華百轉,熠熠生輝。 他忽然也體會到了西門吹雪的喜悅。 讓世人全都知曉他們屬于彼此,日后但凡提及其中一人,就會自行將另一人的名姓聯系在一起,二人就此相連相系,密不可分,這確實是一件極為美好的事。 西門吹雪一手攬著他的腰,一手抓住隔在兩人之間的青玉流隨手往旁邊一扔。 梅驚弦心疼的正欲開口怒斥,雙唇就被堵住,重重輾磨。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