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吹枕邊風-《說一說那不知羞愛裝嫩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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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妙妙回來之后, 興致就不太高, 整個人都攤在貴妃椅上咸魚躺, 像是一把軟骨頭一般,兩眼無神。
她根本不敢閉眼,一閉眼全都是那些女眷們的笑聲,以及齊萱挑釁的話語。
“景王妃, 我們就等著蘭竹君子的話本了啊。”
“可別想隨隨便便找個本子打發了我們,如果寫的不好,我們可是要把今日之事宣揚出去的,景王妃力薦的話本,竟然如此低水準,看樣子景王妃的眼神也不太好使。”
“說不準還真不好使呢,畢竟景王妃除了會打扮之外, 真的沒什么欣賞水平,竟然覺得白面書生寫得差, 真是……”
她臨走前,幾乎每個夫人都在殷切的叮囑她, 雖然沒一個人都是滿臉帶笑,但是她卻讀出了無盡的奚落和嘲笑。
誰讓她詆毀了這些夫人們最愛的白面書生呢,這位可是深得閨中女眷們的喜愛,畢竟平日里在府里是真的無所事事, 甚至有大半的夫人們看白面書生的話本,比自己夫君陪伴的時間還要長久,真是話本比男人還重要。
如果后續她拿出來蘭竹君子的話本, 比白面書生寫的差了許多,估摸著她會被宣揚的很難看。
雖說她不太在乎這些虛名,畢竟只要不傳她造反,怎么都成。
像她這種優秀的女人,就不可能離開輿論中心,她連給景王戴綠帽子,在外面偷男人都被傳過,這景王妃的位置還坐得極其穩當。
清風都跟她說了,想要和離這事兒,也是王妃提的,景王從來沒有這方面意思,不過只要她提,他應該也會放手,畢竟她家老男人還是非常好說話的。
這么一想之后,薛妙妙用腳踢了踢坐在一旁的蕭燁。
男人坐在圓凳上,手里正拿了本書在看,察覺到王妃召喚,立刻回身看她,就見薛妙妙沖他招招手,似乎有什么悄悄話要跟他說。
蕭燁面無表情的盯著她看了片刻,沉聲道:“不要耽誤我看書,這十年你對我犯下無數滔天惡行,其中之一就有打擾我勤勉看書一事,我如今得時時刻刻提醒你。”
他說完又把注意力放回了書上,似乎里面有什么勾著他的毒藥一樣。
“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可嘆我蹉跎十年圍著王妃轉,王妃無情無義又無心,不如重新把書看……”
他邊看書嘴里還嘀嘀咕咕的,要說他這是自言自語,又不大妥帖,因為聲音那么大,完全就是說給景王妃聽的。
薛妙妙翻了個白眼,不就是報復她在馬車上說話本的事情嘛。
她這里有更憂愁的事情,完全顧不上哄人,所以也不搭理他,但是一想起自己為了面子吹出去的牛逼,就覺得頭痛欲裂,還得找人幫忙。
“哎,別生氣了,是男人就大度點。你那兒有沒有擅長寫畫本的人啊?要寫得好的那種。”她這回不敢踢他了,反而坐起來,伸手摟住他的胳膊,帶著幾分討好的意味。
蕭燁一聽她在找寫畫本的人,當下心里又冒出了一團火氣。
得,這是不甘心啊,市面上賣的話本都滿足不了她了,還要私下找人專門寫給她看,還有沒有他的地位了?
于是他想都沒想,就給了否定的回答。
“我不是寫給自己看的,是要請你幫忙呀?有沒有嘛。”
“真的沒有,我養一幫寫畫本的人做什么,況且我手下的產業,你心里都有數,不涉及這一塊。”
薛妙妙長嘆了一口氣,繼續生無可戀的躺了回去。
蕭燁見她半晌沒動靜,一回頭就見她眼眶紅紅的,一副要哭不哭的架勢,可憐巴巴。
他張嘴就想問她,結果又想起馬車上的那一幕,她最近也是拿捏到了精髓,想求什么事兒,甭管怎么樣先裝哭再說。
景王不吃她這套,正好到了飯點,丫鬟們都把飯菜上齊了,他就轉身準備往飯桌上走。
結果身后立刻有人跟上來,直接抱住了他不讓他走。
男人卻像是沒感覺一般,就這么大跨步往前,薛妙妙最后沒辦法,直接往他后背上一跳,讓他背著自己。
蕭燁被她這猛然的動作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摟住她。
“話本這事兒你不幫我就算了,我自己解決,可是有人欺負我,你總不能不替我出頭吧?”薛妙妙抗議。
蕭燁明顯是不大相信的:“欺負你?不應該吧,你都能從岑王妃那里,把一盆盆花中之魁給搶來,還能被欺負了?”
“真的,有個工部郎中姓斐,他們家的夫人就欺負了我。”她信誓旦旦,無比認真地看著他。
景王沒直接回答她,反而極其認真地看向她,眸光幽深,似乎在確認什么。
薛妙妙等得有些不耐煩,伸手在他身上掐了一把:“看什么看,你王妃都被欺負了,你不會告訴我你要息事寧人,就這么算了吧?”
“你在跟我告狀?”蕭燁問了一句。
“確切的說是吹枕邊風。”她眨眨眼。
景王也不知道想到什么,臉上竟是露出了幾分笑容,薛妙妙只覺得他莫名其妙,跟他告狀而已,怎么這么高興?
難不成這個斐郎中剛好是他的敵人,要趁機發難,否則她真的拿捏不準他為何要笑得如此開心。
“好,晚上仔細對著我吹,我就幫你報仇。”他答應得極其爽快,還不忘給自己謀取福利。
實際上景王只是感到驚奇,畢竟薛妙妙之前可從來不跟他告狀。
哪怕是當年十六歲的她,也是個聰明又驕傲的姑娘,正如面對映月跪求當通房一事一樣,她總能找出最佳的解決方案,還不會丟了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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