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所以在蘇錦拒絕之后, 也就沒說出來, 只以為是于珍又一次失敗的作死行為, 偏偏她沒答應之后,于珍傍上了另外一棵參天大樹,直接把景王夫妻給干翻了,如果不是薛妙妙恰好失憶, 如今他們夫妻倆早就成了最熟悉的陌路人。 說不定新的景王妃已經上任了,在景王府鬧得雞飛狗跳,她的一雙兒女也慘遭人家設計陷害了。 “就這個?沒有別的證據了嗎?那我還是證明不了于珍加入了,最多只能說明她有一顆要搞我的心,可是她一直都是搞事不止。”薛妙妙有些失望,不由得摳了摳手心。 她是準備至少拿到于珍參與其中的證據,等景王回來, 直接跟他談判的。 “不止,像于珍這種傻子, 要送錢給我,不坑白不坑。她找我之后, 我第一反應就是拒絕,結果她應該是沒人可求了,連續兩次找我,我后來也反應過來了, 覺得她鍥而不舍想花錢,我也不能攔著她啊,所以從她那里坑來了兩支鳳頭釵, 她怕我反悔還立了字據給我。” 薛妙妙一時太過震驚,直接怔在了當場。 ??? 這世上還真有這種送上門的傻逼,她也更加郁悶了,因為偏偏是這個傻逼跟人家里應外合,差點把景王府整個攪和散了。 蘇錦邊說邊從懷里把東西拿出來,鳳頭釵的樣式大同小異,而且看起來是宮中賞賜的,打造的極其精致。 “這兩支釵算是獨一無二了,因為這是于珍她爹之前跟陛下求的,當時他幫助老王爺立下戰功,扶搖直上,皇上問他要什么賞賜,他沒要升官進爵,只求皇上允許宮中的工匠替他打造兩支跟其他任何人都不重樣的鳳頭釵,贈與自己的發妻。皇上允了,就有了這兩支釵,做不得假的,而且釵頭上被刻了他發妻的名,玲,她爹喚她娘為阿玲,的確是世上獨一無二。這些典故和來歷,全都是她在把這兩支釵給我的時候,講給我聽的,邊哭邊說,完全舍不得。” 蘇錦說起這事兒來,也是無比頭痛,要是于珍她爹娘知道這事兒,估計能從棺材里蹦出來殺了這愚蠢至極的不孝女。 “至于這字據,是因為我當時哄她說,我被王爺控制,處處都有人看著,不能把人帶到她面前來,只能寫個地點給她,告訴她那是我的人,她先把釵給我,我才能告訴她接頭暗號。我告訴她的地方,的確是我之前留下的一個聯絡地點,偽裝成大黎朝的人,大隱隱于世,其實他們都是我們國家強壯有力的士兵,不過那里早就被我的叔伯們攻占了,景王也告訴了我,只不過一直沒把那個據點拔除掉,也是為了麻痹我的叔伯們,他們到現在興許還等著我去找這些下屬,然后把我騙到沒人的地方殺了。” 蘇錦每每說起這事兒,都要拍案叫絕,她竟然這么聰明過。 薛妙妙也是非常無語的看著她,沒等她繼續往下說,就替她補充了:“所以于珍去了那個地方,發覺的確一個個都是孔武有力,甚至還有可能隨意收買個地痞流氓去惹事,結果那流氓要么被揍得不成人樣,甚至直接不見蹤影,就察覺那里非同小可,也認同了你的話,再被你威逼利誘的一忽悠,就稀里糊涂把這證明她身份的鳳頭釵給了你,順便還留了個字據證明自己的罪證。” “對,王妃圣明,跟事實完全吻合了。”蘇錦點點頭,對于薛妙妙這種料事如神的狀態,她已經無話可說了。 “這證據雖然重要,但是我也不指望王妃能如何幫我了,畢竟王妃太過聰明,我連活著都是靠景王施舍,并不想得罪王妃。王妃看著幫忙吧,字據就給你了。”蘇錦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完全是有氣無力的,到現在她已經完全不奢望什么了。 明明來的時候意氣風發,還幻想著不僅要嫁徐巍,讓自己脫離景王府,甚至還要景王妃這個財神爺給她出一大筆嫁妝,狠狠地坑她一筆。 如今跟景王妃談判過后,她只期盼能留自己一條命活,畢竟景王妃實在太過聰明,只怕她有命提要求,惹惱了景王妃之后,沒命拿好處。 “還不至于到這一步。”薛妙妙似乎被她這個狀態逗笑了,不過也知道蘇錦這樣多半是裝的,以退為進罷了。 因為薛妙妙太過強勢,蘇錦覺得硬碰硬沒什么好處,不如她后退一步,裝出一副弱勢的模樣,外加主動配合的態度極其良好,薛妙妙還是愿意幫她達成某些夙愿的,畢竟以她的身份和財力,還是能幫上很大的忙。 就算再不濟,為她在景王面前美言幾句,還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薛妙妙接過字據看了起來,上面寫的很詳細,就是于珍用兩支母親遺物的鳳釵,鳳釵為什么模樣,是皇上賞賜的,獨一無二。 來換取蘇錦的人脈,這批人脈在什么地點,有多少人,功夫為幾何,用多少時間,一切聽從她的命令,不得擅自更改。 后面是兩個人親筆簽名,還有手指印。 “后來你給了她人嗎?” “給了啊,王府每隔幾年都會找人牙子買新丫頭進來,放些到了年紀成親的大丫鬟出府,我正好前兩日得了倆丫鬟,送她了。”蘇錦非常耍無賴的道。 薛妙妙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以于珍的性格,必定是要大鬧的。“她怎么跟你鬧得?” “她氣得發瘋,要找我拼命,可是我跟她說,那批人脈出問題了,成了奸細,只要報出我定下的暗號,絕對會死無全尸,不信她可以找人試試。不過最好不要用景王府的人去試探,因為一旦查出我和景王府有牽扯,王爺是不會讓她活過第二天早上的。她去試了,還差點被人查到頭上,嚇得好幾天沒敢出門,又找我要回鳳頭釵,我跟她說已經賣了買人了,這倆多買的丫鬟也算在其中,你要就拿去,不要就當做生意賠本了,買個教訓。”蘇錦聳聳肩,到現在她回憶當時的場景時,都是滿臉帶笑。 薛妙妙微微一愣,緊接著也開始瘋狂的笑起來,于珍還真是花錢買個教訓。 而且這兩支釵子還不比一般銀兩,皇上御賜的,千金難求,而且這也屬于于珍的命門,畢竟誰都知道這是于家的釵子,她爹娘死后,釵子就傳給了她,一旦以后誰做了壞事兒,留下這兩根釵子,那就能在于珍的頭上扣上一口黑鍋,還背的死死的,畢竟這兩支釵實在太有辨識度了。 “后來她不死心,又不敢大鬧,還想過去王爺那里告狀,不過我捷足先登了,告訴王爺,她總來煩擾我,恐怕是別有居心,然后王爺就讓她老實點,她沒敢再騷擾我,之后就出了刺客的事情。” 蘇錦挑挑眉,并不是只有于珍會告狀的,實際上她告狀的也非常嫻熟。 畢竟她可是敵國公主,身份非同一般,景王其實挺緊張她的安危,這可是一顆非常重要的棋子,日后若是與兩國開戰,也絕對會大有用處。 薛妙妙越想越覺得可笑,因為于珍把兩支釵給了蘇錦,又害怕蘇錦跟景王告狀,投鼠忌器,最后竟然真的不了了之了,蘇錦這一招空手套白狼,的確運用的極其漂亮。 “證據我確實都收到了,也很滿意,現在來談談你的事兒吧。你要嫁給徐巍是認真的?”她將鳳頭釵和字據遞給了清風,讓她收起來,轉而開始關心起蘇錦的意愿了。 “認真的,于珍回京,你們之間的事情肯定要徹底解決,無論最后的結局是好還是壞,都沒有我們這些旁人的地兒了。與其到最后被攆走,不如趁著還有籌碼,趕緊給自己謀個出路。我的身份恐怕你也清楚了,必定是要找個信得過的地方呆著,后宮我反正是不愿意去的,至于其他幾個王府,我也不看好他們,因此還不如找個年輕有為的臣子,直接嫁給他當大黎朝的人得了。我挑來揀去,徐巍是最優選。我不需要他的感情,只要他的地位就可以。” 蘇錦點頭,顯然挑選徐巍,也是她深思熟慮之后才說出來的。 “當然王妃要是舍不得的話,我就再另換人選。”她看了看薛妙妙,又忽然改了口,臉上帶著幾分揶揄的笑容。 薛妙妙白了她一眼,直接道:“讓他娶你,我辦不到,不過讓你們有幾次相遇的機會,我倒是可以幫忙,之后的一切就看你自己籌謀了。他是個好男人,但是要他當好夫君,還是有很長一段路要走的,他太過清醒,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會少很多溫柔小意,希望你把握住度,把日子過好。” 她恢復了記憶,對于徐巍的感官自然也全都回來了。 實際上這位徐侍郎并不見得多喜歡她,這其中還是有貓膩的,之所以他要做出一副讓人誤解的模樣來,她的心底隱約有些猜測,只等著被證實的那一日。 薛妙妙說這話的時候,非常認真,顯然是真心替她考慮,并不是帶著什么兒女私情。 蘇錦也認真了起來,不再是那種戲謔的狀態,反而點了點頭:“我清楚,不過我連自己家都回不去了,反而那些所謂相連的親人,成日里都想著如何殺我,我早就沒了溫柔小意的性子了,互惠互利的合作關系才更加長久,談感情這東西,費錢又費心,沒準還能要了我的命,談不起。” 她長嘆了一口氣,似是感嘆一般,薛妙妙點頭。 兩人商定了之后,蘇錦就直接告退了,只等著她的安排。 *** 望京里因為于珍的回歸,而引起的動靜,都已經傳到了江南,景王也了解的八九不離十。 外加薛妙妙之前病倒了,他當時著急上火,嘴唇上起了一圈水泡,恨不得立刻就趕回京,可是他完全抽不開身,江南水路的改造正是最關鍵的時刻,他把規劃圖弄出來,每件事都責任到人,想要回京一趟,可是那些辦事的臣子們,卻根本不給他離開的機會。 他一提要走,每個都擺出一副要死了爹媽的模樣,好像他走了就是逃兵一樣,把這些爛攤子都交給他們,到時候一旦江南洪水崩塌了,景王肯定會讓他們頂罪背鍋的,因此一個個幾乎跪在地上,就差雙手抱住他的大腿不讓他走了。 真情實感舍不得他離開,一秒鐘都不行。 景王愁的夙夜難寐,林材把他這副狀態看在眼里,心思就活絡了起來。 之前連續被刺殺,他早就生了退卻的心思,現在可正是最好的時機,于是他立刻找到景王,用他的三寸不爛之舌說動了這個男人,成功讓他回京。 “王爺,您心疼景王妃是不是?可是目前江南的局勢不穩,的確不能群龍無首,您看您是不是讓小的回去跟王妃說說您的心思。畢竟我所會的東西都已經畫在紙上了,好幾位工匠也都學會了,并且我懂得知識還是皮毛,不如這些技藝嫻熟的匠人,如今我再留下來,也不過是添亂的而已。您不如放我回去,用我的嘴說一說您對王妃有多么思念,并且寫上一封信讓我打回去也成啊……” 林材是個理科生,但是當他規勸景王的時候,用了平生所有口才,從各種方面勸服他,還立下了不少保證,才總算把景王的一顆鋼鐵心腸給打動了。 當林材被侍衛們保護著,坐上馬車離開江南,一路往北行的時候,整個人都快要激動的熱淚盈眶了,總算是擺脫了那里。 雖說江南水鄉風景宜人,美女眾多,可是他完全體會不到吳儂軟語的美,反而是刀光劍影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并且在他幼小的心靈上留下了極強的心理陰影,他這輩子都不想來這兒了。 或許其他人對于珍都是心生厭惡,唯有林材從某種意義來說,有些感謝這位令人討厭的于珍。 要不是她的出現,讓景王妃病倒了,景王也不可能同意他先行離開。 要知道林材之前使用了無數種方法,都沒能讓他松口,最后果然是心疼景王妃占據了上風,才讓他鉆了空子。 等林材趕回望京的時候,薛妙妙已經病好了,并且還著手整理景王府旗下的生意。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