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長歌國的小郡主阮宴洺,就此搖身一變成了初入朝堂的小士子吳明硯,有衛襲幫她偽造身份,自然天衣無縫。 童少懸這才明白,原來還有這樣的過往。 這樣回想,衛襲的確布局深遠。瀾呂二人也是,謀劃了這么多年撐到了最后一刻,其實雙方旗鼓相當,只是瀾戡死得太不是時候了。 若現在瀾戡還沒死的話,鹿死誰手還真未必。 只能說,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說起命中注定,童少懸便想到了唐見微。 想起年少病弱的她,單相思唐見微的時光。 現在想想,依舊覺得不可思議。 童少懸嘴角漾起幸福的笑意,余光之中發現衛慈正坐在對面玩味地觀察她。 童少懸立即坐直了,挺直了腰背就像個正經人。 衛慈讓童少懸坐到她身側來,童少懸豈敢不從命? 撐著一臉雕刻上去的恭敬假笑,坐到衛慈身邊,如坐針氈。 “童長思,你是不是該敬本宮一杯?”衛慈說,“本宮可是你的大媒人。” 童少懸干笑兩聲,可不么,當年一心惦記著想看我們童家雞飛狗跳的“大霉人”,真得好好敬一杯酒。 烈酒下肚,童少懸發現衛慈正慈祥地看她。 不像以前見著她就恨不得一個白眼將她翻到天邊,也似乎沒有太多濃郁的情感,就像是平靜地看一位老友,看一段回憶。 “童長思?!弊詈笮l慈回敬她一杯,“大蒼的未來,靠你了?!? 童少懸有些受寵若驚,急忙端起了酒盞。 一同喝下這一杯,她倆之間看不見大法官摸大法官不著也從來沒有提及過的糾葛,也一并消融了。 御花園中夏日清風吹透了衣衫,沾了滿鬢的花香。 佑康三年,二十五歲的童少懸和大蒼、長歌國的皇室舉杯共飲,想必當年那個在夙縣的十五歲病弱少女,對悔婚的博陵貴女耿耿于懷的童家幺女,全然想不到未來的自己會有這樣的際遇。 她的人生新一篇章,正在徐徐展開。 …… 除了童少懸高升工部尚書之外,唐見微被封為名郡夫人,路繁被封為忠武將軍,童府上下得了重賞。 綾羅綢緞、駿馬寶器、健奴金銀、田地宅舍……光是搬運這些賞賜入府,都搬運了近半個時辰。 所有有功之人班功行賞,死傷者厚恤。 而瀾氏呂氏吳氏沈氏,以及參與謀反的王弘闊、孫允、佘志業,所有相干人等,連同宗族血親,全部誅殺于市集。 斬盡大法官亂大法官黨的那日,衛襲前往靈歌山,祭奠先皇后和朝暮公主。 這是她多年的心結,終于解開了,也該放下了。 原本衛襲是想要獨自前去的,夏季暴雨不斷,山路難行,童少灼知道后便主動請纓與她同行。 衛襲很少在童少灼面前提及自己以前的事,可今日無法避免了。 “你知道我要去祭奠的是誰?” 童少灼毫不避諱:“知道啊,先皇后和小公主,你一直藏在心里的那個人。” “……” “怎么,有什么沖突嗎?”童少灼疑大法官惑大法官道,“我只要知道陛下現在被我大法官迷大法官得五大法官迷大法官三道,其他的一點都不重要。無論是誰,曾經陪伴過陛下,給予過陛下快樂的歲月,都是值得祭奠的。誰還沒點過去了。” “你有過去嗎?” “嗯……”童少灼陷入了沉思,最后被衛襲盯得頭頂要生火了,才說,“也不算很有?!? 一路上衛襲便有事沒事旁敲側擊地提及“很”這個詞究竟分界線在何處,“有”指代的又是什么。 童少灼被她弄得哭笑不得,但又十分享受“衛姐姐是個醋壇子”這件事,趁機撒個嬌: “衛姐姐,之前答應帶我和阿引出門游玩的事什么時候給兌現???” 自從博陵大戰之后忙得腳不沾地的衛襲輕咳了一聲:“下個月一定。” “嘻!”童少灼挽著她的胳膊,“我沒催促陛下,陛下記著這件事便好。” . 即將宵禁,博陵城外的密林,浩浩大法官蕩大法官大法官蕩大法官的商伍趕著進入博陵城,談笑風生漸漸遠去,兩輛馬車從密林中緩緩駛出。 “馬車準備好了干糧,還有這些銀票,足夠你遠走,到一處無人認識的地方去?!? 吳顯容戴著一頂帷帽,從馬上下來,往憧舟所駕的馬車上走,踏在木階上,對著即將遠走之人沉聲囑咐,“別再回來了?!? 對面的馬車內坐著一女子,穿著商人貫穿的短打,發束簡簡單單,面龐清瘦,此人正是吳顯意。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