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秦芳看著眼前的“瑰流”,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國師還真是給本宮個好大的驚喜。” 一雙紫金眼眸的小稚童圍著白發(fā)的“瑰流”走了一圈,笑道:“對于肉身煉化傀儡這種書法,我委實是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幸好有公主殿下的幫助,這才能早早完工。” “我記得這具身體里,應該還有十二柄詞牌飛劍。” 秦芳伸出手撫摸這幅傀儡的胸膛,很快手指就被劃破了一個小口子。 “這誅仙劍殘留的劍氣仍然剔除不掉?” “能剔除,只是很費精力,也沒有這個必要。公主殿下已經(jīng)將整個軀體用煞氣淬煉過一遍,除非遇見八境那種殺力高出天外的劍修,否則幾乎不會損壞。” “至于皇后娘娘方才說的十二柄詞牌飛劍,這幅身體已經(jīng)煉化完上闕的六柄,下闕六柄受限于資質(zhì),暫時無法煉化。” 秦芳忽然想到一些以前的事,比如三十年前仙家修士年輕一代的天下十人,那位“執(zhí)牛耳者”的劍修,便是養(yǎng)劍于肉身劍鼎。而那肉身劍鼎,也就是他身邊的那名女侍。 肉體充當劍鼎,養(yǎng)劍于血肉當中,和“雙修”一樣被視為歪門邪道,為此,仙家先后掀起三次“整風運動”,而那位執(zhí)牛耳者的劍修便死于最近百年來的整風運動。傳聞他臨死前拼盡全力用出的最后一劍,直接榨干了女侍全部的生命氣機,而那一劍也極其風光,已然觸及了九境的門檻,殺人無數(shù),從而間接導致了一個門派的凋敝衰亡。 秦芳沉聲道:“活人劍鼎,慘無人道,毫無疑問是冒天下之大不韙,那么這傀儡劍鼎呢?與之有何異處?” 小稚童微笑道:“恰恰和活體劍鼎相反,這傀儡劍鼎需要別人的血肉滋養(yǎng),以此來煉化詞牌飛劍。” “茹毛飲血。”秦芳微微皺眉。 小稚童瞇起眼睛,“恰恰適合沙場。” 秦芳又繞著這幅白發(fā)“瑰流”走了幾圈,忽然發(fā)現(xiàn)在其后背上有一個拳頭大小的凹陷,就好像是......被人揍了一拳? “這一拳是姚眺出拳十分氣力打的,顯然不疼不癢,倒是他姚眺,挨上一拳,整個人倒退數(shù)十丈方才卸除勁力。” 秦芳驚訝道:“也就是說,這傀儡相當于七境中后期的武人?” 小稚童點點頭,“非但如此,十二柄詞牌飛劍,一柄對應一個境界,如果將上闕全部煉化,那便是更上一層樓的高度。也就是說,眼前這幅傀儡,是七品武人,亦是七境劍修。不但體魄無比堅硬,而且殺力極高。” 秦芳仔細端詳傀儡的面龐,想起了千里之外的那個男人,柔聲道:“此事極好,國師辛苦了。” 小稚童搖搖頭,說道:“能將此事做成,公主殿下出了七成力氣,我不過是打打下手,尤其是淬煉體魄和鑄造劍鼎一事,極耗費心力,即便是公主殿下,想必也累的不輕。皇后娘娘今日若去沁瑰宮,還是稍晚些為好。” 秦芳嗯了一聲,望著白發(fā)傀儡的臉龐,怔怔出神。 小稚童輕聲道:“酆都京還需督造,此外有些事情需要商議,皇后娘娘稍晚記得來,我先走一步了。” 他離開之后,秦芳驀然眼眶通紅。 一個人到底要遭遇多大的苦難,才會一夜之間白了頭。 一個人到底要走多少路,才能把心儀的女子領回家。 之前說,秦芳有多么喜歡現(xiàn)在的瑰清,就有多么厭煩現(xiàn)在的瑰流。可實際上,他有多么厭煩現(xiàn)在的瑰流,就有多愛現(xiàn)在的瑰流。 一切對他的不滿,一切對他的厭煩,一切對他的負面情緒,全部都是從濃濃愛意滋養(yǎng)而生的。 所以愛一個人,便要生他的氣。 這也是為什么舉案齊眉和相敬如賓甚至比愛而不得還要可悲,因為如果只有愛的底色裸露著,卻沒有任何的浮華何粉飾,愛還不如不愛。 所以永遠不要擔心你是否太愛發(fā)脾氣,因為一個真正愛你的人,一定愿意冷靜地將這些浮華和粉飾全部擦掉,然后便會看見,那隱藏在激烈言辭和語氣下的濃濃愛意。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