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許溫不溫不火道:“所以太子殿下什么意思?想招我入大靖?別忘了,正是你爹親自率兵滅了我的國家,論關系,你是我的仇人。” “殺人安人,殺之可也。攻其國,安愛其民,攻之可也。則以戰(zhàn)止戰(zhàn),雖戰(zhàn)可也。那位南詔皇帝繼位三十年時間,不斷騷擾攻伐大靖王朝邊境,次次引發(fā)戰(zhàn)火,百姓民不聊生。先帝在位時期的最后兩年,也就是嘉定五十八年,戰(zhàn)火導致的流民竟足足有十余萬!這樣的南詔皇帝,這樣的南詔朝廷,留著有什么用?這也是為什么南詔朝廷覆滅之后,那么多南詔遺民愿意涌入我們大靖王朝,因為比起你所緬懷的那個水深火熱,民不聊生的南詔,我們大靖四季笙歌,六橋花柳,四海升平。” 許溫臉色鐵青,咬牙道:“無論好與不好,那是我的國家!” 瑰流怒斥道:“民為邦本!社稷次之,君為輕。苛政猛于虎!百姓水深火熱,難道這樣的國家也值得你去守國門?你這是助紂為虐,你這是蠢!” 許溫不知為何用憐憫的眼神看了眼瑰流,他不愿再去爭辯,搖搖頭,說道:“罷了,站在史書高處的你,不會懂的。” 他轉(zhuǎn)身欲離開。 瑰流猶不罷休,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胳膊,“我給你一天考慮時間。” 許溫回答一字“好”,然后離開了房間。 瑰流為什么愿意和他細細掰扯前朝舊事,為什么如此心切,不肯善罷甘休? 因為治國入廟堂的讀書人,他已經(jīng)把握兩位,一個是張沽,一個是李子昕。 但是能夠在沙場上“乘騏驥以馳騁兮,來吾道夫先路”的武將,像許溫這種既用兵如神又深明大義的武將,世間難逢,若是就這么錯過,那未免太可惜了。 不難看出,瑰流已經(jīng)開始籌建自己的“統(tǒng)治集團”,往近處說,此舉可以避免受到諸多限制。往遠處說,更是在為登基繼位做準備。一個剛登基便有權臣擁戴的帝王,才能安安穩(wěn)穩(wěn)坐住龍椅。否則就會像那位薄弱無所依的大奉新皇帝,臥榻之側(cè),已經(jīng)酣睡了八位諸侯王,而且這八位諸侯王一同用力,已經(jīng)快要把他從榻上擠下去。 因此,在瑰流登基繼位之前,李子昕必須成為京城禮部尚書,張沽必須至少是個紫印玉授的御史,許溫如果愿意投靠大靖,則必須是位將軍。 當?shù)模匀灰惨谧约和宋恢皫蛢鹤訏叱惣海岚蝸砣罩迹运谠紫嗲f天機病逝后抄了莊家,所以他才力排眾議,讓一個剛?cè)肼毜亩Y部官員擔任春闈主考官。 其實他這個當?shù)模瑢鹤拥年P心并不比秦芳少。只是不同于秦芳的絮絮叨叨,細水長流,天寒加衣,按時吃飯。他的關心,是想給兒子掃平一切障礙,想給兒子一個天朗氣清,能夠暢快而行的江山。這種關心,或許人前不顯,或許不細心的話很難發(fā)現(xiàn),卻深沉厚重,倘若一旦發(fā)現(xiàn),就巍峨如山岳。 瑰流也是在被瑰清逼出家門,游歷很久很久之后,在那場酒樓與李子昕喝酒的時候忽然想通的。 小丫頭忽然拽了拽瑰流的衣角,示意他把耳朵湊過來。 “嗯?怎么了?” 瑰流疑惑地放低身子。 小丫頭壓低聲音道:“牛吹那么大,要是被他發(fā)現(xiàn)怎么辦?” 瑰流愣了愣,“吹牛?” “對啊,就是剛才他把你認成那個大靖王朝的太子。咱倆要是被發(fā)現(xiàn),不就完蛋了嗎?” 小丫頭忽然神色緊張起來,“要不然咱倆干脆連夜跑路算了。剛才你倆吵的那么兇,萬一他突然反悔,或者是緩兵之計,真把我報給了朝廷,那樣的話就連你都走不掉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