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不過,不能自己成龍,但可以扶龍。”秦芳瞇起眼睛,“扶龍之事,便是太子的目的。” 老人瞪大眼睛,滿臉的驚愕,“扶龍?大奉正統(tǒng)皇室就擺在那里,你家太子要扶誰?” 秦芳雙手托腮,慢悠悠道:“此正統(tǒng)真的是正統(tǒng)嗎?王朝還姓奉,但是皇室宗族的姓氏,早就改了。” “那又如何?大奉到底隨誰的姓,和你們大靖皇室有什么關(guān)系?罷黜當(dāng)今的大奉皇室,改旗易幟,這和大奉叛軍又有何異?如果真的將此事做成了,你家太子不就是暗面里的天下共主嗎?” 老人過于激動,又開始咳嗽起來。 秦芳搖搖頭,“先生你可以去問問祭酒,如果莊宰相還在世的話,你更可以去問他,總之你問問隨陛下創(chuàng)下如今這豐功偉業(yè)的兩個人,太子到底愿不愿意登基稱帝,愿不愿意坐那張龍椅,愿不愿意守國門死社稷。他們給你的答案,一定和我給你的答案是一樣的,我家瑰流,根本就稀罕這世俗皇帝的位置。” “如今的大奉正統(tǒng),國運福祚已經(jīng)走到了盡頭。即便能夠熬過這場八王之亂,也不會再現(xiàn)昔年的盛世。就像一個垂垂老矣的老人,所患有的疾病絕對不止一種。那么一個已經(jīng)日薄西山的王朝,叛亂絕不會只有一次。一言蔽之,現(xiàn)在的大奉正統(tǒng),已經(jīng)沒有能力去為天下百姓締造和平盛世。與其修繕不了,還不如立個新牌坊。如果用料恰當(dāng),匠人用心,便是歷經(jīng)幾百年滄桑都不會坍塌。” 秦芳高聲道“而我們,就有這個優(yōu)勢!千古圣名的皇帝有,忠心耿耿的百官也有,有信心將這塊牌坊立好,為天下謀真正的太平盛世!” 老人倒吸一口涼氣,強(qiáng)行鎮(zhèn)定住,他承認(rèn)大靖王朝有很多著名的官吏,也有眾多修身齊家治國的儒生,能夠為新國家機(jī)器注入新鮮血液。只是從古至今,堆疊如山的史書上,有幾個稱得上千古圣名的皇帝?你秦芳就這么肯定你已經(jīng)找到了合適的皇帝人選?況且,有善始者實繁,能克終者蓋寡,你秦芳除非能夠預(yù)知未來,否則你怎么保證你看中的人當(dāng)上皇帝之后不會變心? 天下多少寒門仕子鯉魚跳龍門之后,比豪閥世族活得還要荒淫奢靡? 窮怕了,金印紫授之后,便開始報復(fù)性地享樂,以彌補(bǔ)自己前半輩子受盡的種種苦難。 史書上多少這樣的例子,難道還不引以為戒? 就說那前朝宰相魚莽,抄家時就連皇帝都震驚了,鼎鐺玉石,金塊珠礫,一人之財,竟能比得上偌大一座王朝,參差千百萬戶百姓所納稅的一半! 可他魚莽,當(dāng)年只是個到處求仕落魄書生啊。若不是看他“溫良恭儉讓”和“仁義禮智信”皆全,那位吏部尚書又怎會破格提拔他? 老人這些心思明明沒有說出口,秦芳卻笑瞇瞇道:“先生怎么知道本宮的人選就一定是個寒窗苦讀的書生呢?” 老人內(nèi)心雖然大驚,但面不改色,“即便皇后娘娘的人選是個家境殷實的公子,就能保證既能善始,又能克終?人都是會變的,尤其身處高位,更容易看清風(fēng)景,因而相比于販夫走卒,也更容易被蠱惑。” “先生不愧是昔年的南詔國師,思慮之事極具道理。”秦芳刻意停頓,輕聲道:“但倘若我告訴先生,這個人選有一個別人都無法媲美的身份,他是當(dāng)年大奉正統(tǒng)的帝師之孫呢?” “張佩的孫子,不早就死在那場浩浩蕩蕩的永嘉南渡中了嗎?” 還不等秦芳給出答案,老人冷笑道:“哦,原來是假死啊。不奇怪不奇怪,你們大靖王朝就喜歡用這一套。”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