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路平的胡須全部被鮮血浸染成紅色了,在夕陽的照耀下更是閃著異樣的光芒,周邊血戰的宣軍士兵看到主將忘我的沖殺更是不惜命的再次撲向寧軍。 蕭湛的臉上陰的都能擠出水來了,晚上在蘄城休息是不可能了,這路平的一把老骨頭確實難啃。 “殿下,對面撐不住了,左右兩翼已經破了,咱們要不要增加兵力,要不讓古河軍上吧?”部下向蕭湛小心的請命。 古河軍是蕭湛預備軍,是他麾下最耐苦戰的一支兵馬,一般都是駐守廬州了,這次帶出來是為了攻打漢陽城的時候用的,不過蕭湛沒料到路平一大把年紀還這樣血氣方剛,竟然不計生死的領兵出戰。 “嗯,告訴雷痕,給他一夜的時間必須拿下蘄城!否則,讓他自己抹了脖子吧。” 部下松了一口氣,這雷痕在蕭湛所屬部下中算是最為得寵了,沒曾想在蕭湛的軍令前啥也不是,離開之后半身冷汗早已浸濕了衣衫。 蘄城已是殘垣斷壁了,不過好在路平這次總算懂了惜民,在他入駐蘄城之后強制性的將城中的百姓都送到了漢陽城,路平接到的密令是盡力堅守漢陽城。 路平不傻,他懂得陛下的意思,漢陽不過是一個誘餌,讓蕭湛揚名天下的地方,當然了,這其中的深意卻是一個局。 不過路平可沒打算就這樣放棄漢陽城,他已經到了這把年紀,漢陽一戰將是他的絕響,他很感激陛下能讓他再次提槍領兵,心中的執念糾纏了他一生,讓他這一生坎坷不堪,他有時候想過若不是陛下仁慈他就是冢中枯骨了,要是在蕭彧手下討生活,秦淮河里魚早就把他啃了個干凈。 大戰之后他被調任樞臺副使,他以為他的后半生也就這樣了,余賡不理會他,樞臺的官員對他也是避而遠之,在樞臺中他就是異類般的存在。 看到對面塵煙滾滾,路平用衣袖將胡須上的血擦拭掉說道:“走,前軍變后軍,且戰且退!” “路帥!這么就退了?不過癮啊!”戍衛的將領這些日子和路平并肩作戰都對這位老將軍十分佩服,這幾天雖是被壓著打,但也是酣暢淋漓,在宣軍中被尊重的將領才有“帥”的稱呼,這個稱呼可比爵位吃香多了。 “小子,你們還年輕,要是都折在這石英非得把老夫的骨頭拆散了不可!”這一次再出山領兵路平的心境大有不同,與軍中的將士們也貼心了不少,這說話自然也就隨意多了。 “嘿嘿!路帥,這不過癮啊!您說咱們能守住漢陽城不?”部下大咧咧的問道,不過他身上的十多處傷痕很明顯的說明他是在硬撐著。 “朝廷的計劃你是清楚的,漢陽城現在除了百姓商戶以外多數都已經撤到襄陽了,咱們的堅守就是在為陛下他們爭取時間,但愿霍幼疾能夠順利吧。” 路平其實對霍幼疾并沒有信心,不過他并否認陛下遷都兩淮的決策,不談政治,只論軍事,兩淮筑新城,北控大河,南斷江水,西連中原,東定波濤,再以洛辰、幽都、金陵、舊辰京四城為輔,這乃是絕世的兵法大家才能布下的天下棋局,陛下的才能他們這些人只能望其項背。 “好,退吧,不過路帥,您知道咱們的陛下會選潁川還是潁州為新都啊?”部下好奇道。 路平搖搖頭,不是他不想說,是他也不知道,在兩淮立都自古以來就沒有過,若是按軍事角度上看壽春是最合適,但壽春距離金陵實在是太近了,陛下應該不會選那里,至于會選哪里,他現在并不操心。 “不管那么多,咱們好好陪蕭湛在漢陽城玩一玩,你們這幫人可要愛惜點漢陽城,新城啊!打爛了得多疼!” “哈哈哈!路帥,心疼也不是咱的事兒,商郡公罵娘倒是應該會的!” 想到涂山胤元的那張肥臉路平緊張的心情瞬時得到了緩解,死胖子整天的哭窮,讓他心疼、肉疼都是應該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