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司空言忽然說,風瞬間卷走了他的聲音。 「嗯?」 司空云扭頭看他,黑色鏡片吸走了陽光,看不清他眼底神色。 「遠走高飛。」 「何謂遠?」 司空云升起車窗,兩人的聲音重新變得清晰起來。 「我不知道。」司空言也看著他,搖搖頭,「或許,真正的遠,就是跨越心底的邊境線。」 「小言的邊境線在哪里?」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你,就是我的邊疆。 然而,司空言沒有將這句話說出口。 話題戛然而止,十幾分鐘后,跑車在一片楊樹林下停住。 楊樹高而筆直,樹林的兩邊是農田,中間一條土路。 樹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襯得周遭格外寂靜。兩人下了車,司空云張開雙臂,擁抱著迎面而來的風,長發(fā)漫卷,絲絲裊裊。 「你為什么握住我的手。」 司空言與他并肩站著,終于將糾纏了他兩個多小時的疑問脫口。 「因為你是小言吶。」 司空云摘下墨鏡,對他眨眼一笑。 「哥,這里只有我們。」 面對他咄咄目光,司空云卻走開了,走到一棵楊樹下,抬手用指腹輕輕摩挲著樹干,白色樹皮上有一輪輪像是眼睛一樣的紋路。 「故事不應該是這樣的結局。」司空云說,一只手還扶著樹干。 「你為什么要握我的手。」 「我還拍你睡覺了呢。」 「是我拍你。」 司空云倏地笑了,放下手,走近他,「那握下手又能怎樣?」 司空言垂眼,堅定的搖搖頭,「那不一樣。」抬眼,盯著司空云,「之前都是在秀,雖然我不清楚你究竟想秀給誰看。可剛才在電影院里…你是真的想握緊我的手,不是么。」 「你呀,何時變得這么敏感,從小到大,我們比這親密的時候不多了去。」 司空云看著他,溫柔的笑道。 這笑容里藏著幾多欲擒故縱,司空言是不會知曉的。事情似乎正朝著某個難以預料的方向發(fā)展。司空云想著,再加些火候,再拍幾組親密無間的朋友圈,徹底粉碎白羽的幻想。可就在剛剛,不知是被電影打動了還是怎么的,他突然對這人世升起一種深深的眷戀,想要緊緊抓住什么。 愛的反義詞,不是背叛,而是遺忘。 如果從這個角度講,但他該是多么深徹的愛著司空言。 這許多年,刻骨的恨,讓他一秒鐘也無法忘記。 現在恨溶解了,消逝了,本以為剩下一地空空如也。其實不然。 司空云正待出神,忽然,整個人被猛然向后推去,猝不及防間后背重重撞在樹干上,枝頭飄落下幾片樹葉,輕飄飄落在他的發(fā)絲間。 他抬眼,正好對上另一雙深邃的眼眸,此刻,這雙瞳眸無比深沉,仿佛沉淀著最濃的夜色。 「為什么。」 這三個字沉沉的從司空言薄唇間落下,世界在這一刻驀然岑寂無聲。他的手緊緊按住司空云肩頭,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他按進樹干里。 「呵。」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