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瞬息半浮沉-《浮華一夢:帝妃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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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雨初歇,露花倒影,隱隱斷霞殘照,一生凄涼.
當年我被莊子的大將軍推下了六盤江,被養(yǎng)父所救,那枚莊子送給我的玉龍雕玉,是我唯一能夠接近莊子的信物。我一路奔回宿州,只為了取回玉佩。
也是,告別養(yǎng)父母的時候了。
娘見到我的那刻,除了掉淚,還是掉淚。
而爹,那副沉重的神色,和當初領旨送我進宮時一模一樣。經(jīng)歷了這么多,他們也曉得了我的那些過去,罪臣之女,后來的宸妃,如今的林昭儀。
爹說,救下我時,他就將玉龍雕玉給我珍藏起來了,等到我哪天記起了所有,他便會交給我。
那夜,我和爹在書房談論了很久,如同一對真的父女倆,時不時還傳來一陣笑,我很感謝他救了我,給了我兩年安定幸福的生活。
那夜,我和娘擠在同一張床榻上,我跟娘說了我一路走來的故事。即便我一直笑著,娘的淚還是沒有停過。最終,她擁我入懷,疼惜的眼神和溫暖的懷抱,讓我如同灰燼般的心恢復了悸動。
這些年,我嘗盡了人生的生離死別,看盡了人世間的世態(tài)炎涼。
一路走來,我說過無數(shù)次很累,而這次,我真的累得不想前行。身上僅剩的一絲力氣,也只是為了完成那件大事。過后,我希望以和流云長相廝守,永不分開。
翌日清晨,我跪拜了養(yǎng)父母,隨后離開了宿州,一路南下。
六盤山,我很想再去看一眼,是,卻沒了勇氣。我不知我見了子騫該說些什么,我更能斷定,他不會讓我離開旻國片刻。近年來,我和他都沒有多少交集,甚至連話也未能說上幾句。戰(zhàn)事連連,他都不留守安陽城,我們的兄妹關系,從未因此而斷開。
我立在六盤山的方向,望了很久,那邊,想必現(xiàn)在是戰(zhàn)火朝天的景象,自嘲一笑,我喃喃自語,“子騫,一定要堅持。流云的江山,你一定要守住。很快...很快...一切都結束...”
翻上馬背,我繼續(xù)往嘉裕城奔去...
如今因為戰(zhàn)事連連,嘉裕城涌進了許多邊境的難民,因為難民過多,城門現(xiàn)在是一直緊閉不得其他難民入內。連我,亦是被擋在了城門外。
倘若進不了嘉裕城,那我就無法靠近皇宮,無法見到那個人。心里,是焚火如燒。
想盡了一切辦法,還是一無所獲,守城的士兵依舊不讓一個人進去。
手上緊緊握著玉龍雕玉,這枚玉佩是氒國眾所周知的東西,我亮出來自然以得進,因為我始終記得莊子說的那番話,玉龍雕玉乃氒國皇室所有,是皇帝代代相傳與嗣皇帝的,見玉如見皇上。
是轉眼我又想到,眼下難民眾多,我亮出玉佩難不成會引起騷動。畢竟現(xiàn)下都是逃命躲難的時候,誰還會去在乎別人,說不定還會抓住我手中這根救命稻草哄搶一番。
所以我,還是小心謹慎為好。
況且,我還不能確認莊子是否在宮中,仰或是在六盤山也不得而說。
整整一夜,我都和難民在城門外度過的,靠著城墻閉眸休息,卻被前方傳來的吵鬧聲驚醒。以為是城門開了,我便擠著上去瞧看,這才聽清楚難民和守城士兵的對話。
“放著這么大的城,卻不讓我們這些老百姓進去,你們朝廷就是這樣欺壓百姓的嗎?”
“放肆,朝廷也是有得你亂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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