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睿寶站在巨大的銅鏡前整理儀表。 待過了今日, 他就滿十六歲了。 十六歲的少年郎膚色嬌嫩白皙,嘴唇艷麗如花瓣一般,眉間殷紅欲滴的朱砂痣代表了專屬于哥兒的極佳生育力。 若是換做尋常人家, 十六歲的哥兒正是出嫁的好年紀,而十六歲的睿寶卻知道,自己的未來終將踏過血腥之路,登上至高王座。 期間沒有人會為他鼓掌, 就像他今日的生辰一般,沒有人記得。 姜欒和左朗是不知道他生日的,師兄則根本不屑于去記,至于父皇……算了。 說起來有些矯情, 實際上睿寶只有今年不過生辰。 因為那個世上最愛他的人, 已經死了。 “酒席備下了嗎?”睿寶問道。 他身旁站著一個捧托盤的小太監,以嘶啞顫抖的聲音回道,“已經給殿下您準備好了。” “這里只有你我二人,何必如此見外?” 睿寶的確長大了, 學會利用自己的優勢……或者說利用他人對自己的感情,達到自己的目的。 他站到小太監的面前,捧起對方殘缺丑陋的臉, 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叫我的名字。” 小太監猶疑了一會兒,低聲吐出他們初遇時少年告訴他的名字, “進進……” “不,”睿寶道, “是羽笙。” 他曾經有很多名字, 很多身世。 但從現在起, 他就只有一個身份——天啟太子竇羽笙。 “你做的很好。”羽笙道。 小太監聞言丟下手中的托盤, 痛苦的閉上了雙眼。 雖然距那次戰役已過了數月,皇宮內外大多修繕如初,竇羽笙卻堅持保留了太子殿的許多殘破痕跡。 他走出太子殿,在花廊下的八仙桌前看到了永昌帝。 皇帝很少有空來太子殿坐坐……實際上他根本就沒有來過,此刻卻不得不來。 見竇羽笙梳洗好了出來,皇帝險些掐死這小子,隨后又冷漠的坐下。 “解藥呢?”永昌帝道。 羽笙板板正正的坐到皇帝面前的凳子,想了想,道,“您先回答我,您為什么那么恨我的母親?” 羽笙是偶然發現千機密道的。 在千機密道底部的水牢里,他看到了皇帝發瘋似的鞭打一具泡發的尸體。那時他確實沒想過那具尸體竟是他死去多年的母親——前孝感皇后。 實際上對于素未蒙面的生母,羽笙的感情并不深,只是單純奇怪皇帝為什么這樣恨她,恨到一定要編造一個叛國的罪名扣到他的母族頭上。 永昌帝臉上流露出一絲屈辱的表情,最后閉了閉眼道,“只是因為不愛她。” “只是因為不愛么?”羽笙點了點頭,暫且接受了皇帝的說法,“那您又為何一定要我師父死呢?” 第(1/3)頁